如今還沒到夏天,起初驚嚇不覺得,現在感覺自己全身都凍的冰涼。
陶暮雲瑟瑟發抖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好好地喝了些開水才感覺緩過勁來,想起蘇浙源那張俊逸的臉被自己打成豬頭,她心裏就覺得舒服了一點。
發了會呆,她突然又別扭的覺得那小子現在副尊榮實在難以入目,心裏鬥爭了兩下,還是吩咐下人,送了一瓶她最近自製的金瘡藥送了過去。
這些日子鬱結於心,總算有了個出口能發泄一下,陶暮雲坐在床上覺得有一點睡意,不管不顧的就睡下了。
絲毫不知道在登軒堂裏,蘇浙源正皺著一張臉等著蘇梓萱給他上藥。
蘇梓萱看著兄長也是覺得無奈,如同稚子一般無憂無慮,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如果可以,誰不想就這樣快活的過一輩子呢。
隻是如今日子越來越近,還不知道她能不能在這一次保全住蘇家,至於兄長,快點好起來吧。
蘇浙源還是那副單純模樣,隻是心底想著再也不要和討厭鬼一起玩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可是討厭鬼把他打的這麼痛,可是沒等幾天,依舊故態複萌,不死心的招惹著。
陶暮雲雖然對著蘇梓萱還是那副生人勿進的臉,但是對別人已經好很多了,尤其是蘇浙源,現在也願意和蘇浙源有些互動了,隻是大多數時候還是氣的。
陶暮雲自拿到了師傅的劄記就開始研究了,師傅從醫多年,還有些各方抄錄來的藥方,她也是尋了許久才看見了蘇浙源的病症。
仔細看過之後才知道原來這藥還是他們無極宗的藥。
隻是這藥不能立馬置人於死地,江湖兒女打打殺殺哪有這個時間去毒傻一個人,還不如直接殺了或者毒死來的爽快呢。
所以這毒藥研究出來之後,當時的前輩們略感雞肋,費了點心思研究出完成也就沒管那麼多了。
不過這藥在深宅大院裏確實好用,一般的大夫查不出來,又能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讓自己的對手出局。
隻是,無極宗的藥怎麼會傳到蘇家呢?
這普天之下,有誰會費盡心思去救治一個傻子呢?
想到這裏,陶暮雲心底倒是有些佩服蘇梓萱他們一家子了,這麼多年,竟也沒有抹掉對這個傻子的期待嗎?
這些日子裏,她對著師傅伯仲子劄記裏的記錄,試著對著那毒藥的配方製出解藥來。
隻是毒藥配方千奇百怪,雖然都是不是些珍惜的藥材,但是組合在一起卻讓人束手無策。
陶暮雲到了蘇家也還是在研究這個毒藥,等到稍微有些頭緒之後,就開始準備讓蘇浙源泡藥浴了。
每日裏舒經活血,強身健體,也算為了今後的救治打個基礎。
隻有蘇浙源每天被迫泡著藥浴,懷疑陶暮雲是故意折騰他的,但是礙於妹妹的‘淫威’也就忍下了,算了算了,也就臭點。
解藥一時間得不出啦,蘇梓萱心裏著急但是不敢表露,甚至都不願意和兄長多說些什麼,隻讓他一貫的玩玩鬧鬧,然後適時配合陶暮雲的檢查和喝些藥罷了。
如此相安無事,直到春闈。
這個時候,京城裏才算是真的熱鬧起來了,每三年一試的科舉裏,才能擇出這麼些個舉子來。
這些舉人,就算是不能在會試中脫穎而出,也不是普通人能比擬的。
京城裏的人自詡見多了這樣的盛事,倒沒什麼格外的不同。
但那些舉子每三年來來去去,高中的有,落榜的也有,人生悲喜百態,隻有當事人不能平常心對待。
這一次的春闈倒是沒有爆什麼冷門,狀元探花出自京中的世家,江南的一個舉子占了榜眼。這一甲三人都是開考前就被熱議的種子選手,隻不過是得的名次有些出入。
幾人歡喜幾人愁,狀元遊街熱鬧紛繁讓人羨慕,落寞著收拾行囊立馬回鄉的也不少。
沈譽豐倒是還好,二甲第三名,心裏麵對這個成績不算高興,但也不失望,能進翰林院裏做個庶吉士也差不多了。
蘇梓萱在知道這個成績的時候也覺得驚訝,不成想這個沈譽豐的成績還當真是不錯。
她先是派了人去選了些賀禮,想到沈譽豐那副書生樣子,覺得他不可能放棄這個能進翰林院的機會,還特意令人收拾出一處宅子。
而沈譽豐這邊,他看到眼前琳琅滿目的賀禮,心裏也開始憂慮起來了。
如今既然已經中了會試,就不可能再厚著臉皮繼續住在這裏,隻是他沈家本就不是大富之家,在京中租房子還行,若想買宅子確是不能。
況且三年庶吉士,拿什麼過活。雖也還是在讀書,卻得要開始留意朝中之事,同窗同僚之間的年節送禮也都免不了。
沈譽豐還在憂愁這三年的日子怎麼過,柴米油鹽醬醋茶都是生活。他之前就想過這些,隻是沒有太過關注,如今事到臨頭,才恍惚有些焦頭爛額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