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萱的信很快地就到了蘇雪茗手上。

說起來蘇雪茗近日裏頗受看重,活動起來比之一般的妾室都自由很多,但是近來跟在身邊的人手也很多。

季同看著蘇雪茗前呼後擁的走進一家脂粉鋪子,人都散落開來守護著。

須臾,又一名女子走進鋪子裏。

那女子仔細的挑選著脂粉,一旁的人見她是女子,一副柔弱瘦小的樣子,也沒起疑心。

“你幹什麼。”紅姚怒喝一聲,看著這個陌生女子撞到蘇雪茗。

蘇雪茗麵露痛色,縱著紅姚質問那名女子,卻不說話。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位夫人你還好嗎?”那女子小心翼翼的看著蘇雪茗,麵上的歉意分明,讓一邊想要聚攏的隨從們又退了回去。

“無妨。”蘇雪茗道,這叫一旁的紅姚有些驚訝,若是換了以往,見到有人衝撞了她,蘇雪茗定然是不會這麼好說話的。

蘇雪茗此時隻握著手中的紙條,心裏驚疑不定,卻不敢叫旁人知曉。

她一路緊攥著紙條,直到到了自己的院子,四下裏無人,才敢拿出來看,入眼熟悉至極的字體叫她呼吸一滯,等看完全部,麵上便浮起令人膽寒的笑容。

第二日,蘇雪茗名下的酒樓雅間裏。

蘇梓萱看著眼前酒樓裏煥然一新的裝飾,還在疑惑蘇雪茗手下的鋪子怎麼翻新了,又突然想起來,原是自己弄得。

在當時的情況下,還能留下來也算為難蘇雪茗。

這一看就是近些日子新開的,生意還算不錯。

雅間裏的環境還算不錯,這一次她孤生一人前來,就是想從蘇雪茗這裏知道些什麼。

門外噠噠噠的腳步聲想起,蘇梓萱立馬換了麵上的神色,待到蘇雪茗推開門,見到的就是蘇梓萱一副蒼白又愁眉不展的麵容。

蘇雪茗心底忍不住的快意湧出,她喜歡看蘇梓萱這副模樣,蘇梓萱從前所有的樣子都叫她覺得不如今日這般好看。

“姐姐…”蘇雪茗這一句姐姐叫的是哀轉愁結。

這一句話就好像把兩人過去的齟齬都一筆勾銷,見麵任是情深義重的姐妹一般。

她快步走上前去,一見到蘇梓萱就忍不住低低的哭起來,“姐姐可算回來了,這些日子,可是把茗兒嚇壞了……”

蘇梓萱看著她這樣子,想起來她昨日還興致頗高的去胭脂鋪子裏買東西,心裏頭覺得譏諷,但麵上還是不動聲色。

良久,等到蘇雪茗的哭聲漸止,蘇梓萱才沉聲問道:“你近些日子可有去見過父兄?”

蘇雪茗拿著手帕抹眼淚的手一頓:“茗兒待在深宅大院裏,本就少有機會能出門來,更何況是大理寺那樣的地方。”

那就是沒見過了。

“嚴家呢,你難道就沒有去求一下嚴家的人?”蘇梓萱質問道,“還是你根本就不想去見父兄?”語氣裏帶了些嚴厲和咄咄逼人。

蘇雪茗心底暗恨,如今都這種局麵了,有求於她竟然還是這種高人一等的語氣。

“長姐怎麼這樣說!茗兒求過了,隻是嚴郎和國公爺他們都不願意幫我。”說完又低聲啜泣起來。

蘇梓萱這個時候頹然坐下,麵上帶了十分的悲傷,“你別哭了,方才是我語氣重了。”

“如今可怎麼辦?”蘇雪茗看她這個樣子,擔憂的問道。

蘇梓萱看著她,良久才道:“此次下江南,我先去了一趟江東。”

等看到蘇雪茗的臉上有了驚訝之後又道:“私鹽一事我也在查,並且我查出來是嚴家的手筆,如今正是他們誣陷的我蘇家。”

“你可願幫我?”

蘇雪茗的臉色幾番變換,最後隻剩下不可置信,“這不可能,不可能,他們怎麼會害蘇家。”

蘇梓萱審視著,若不是楚奕軒將種種都告知於她,她竟一時間都辯不出來真假。

但隻是麵上有些不耐煩,“難不成我還會誣陷他們,可恨嚴家,買賣私鹽還推在我蘇家頭上。”

說完有些期待的看著蘇雪茗,“你一定要幫我,隻要能找到嚴家買賣私鹽的證據,就能將父兄都救出來了。”

看著蘇雪茗麵上的糾結,蘇梓萱繼續勸道,

“你想想,我們才是這世上至親的人,你一心一意喜歡嚴俞啟,可他們家卻是一門心思隻想著要害我們蘇家。況且,到時候你沒了娘家,在正妻麵前討生活定然更艱難。”

“隻要能找到證據扳倒嚴家,我們就能把父兄給救出來,到時候我們養你一輩子,做自由自在的大小姐,如果你還想再嫁,還可以親自為你擇婿!”蘇梓萱期待的眼神落在蘇雪茗眼裏,讓她有些動搖。

“長姐,我聽你的。”蘇雪茗麵上的糾結變成堅定,無需蘇梓萱再多言就直接答應了她,“長姐需要我做什麼,我便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