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鐫不是前往邊境了嗎?若是平時去也就去了,就當曆練一番,可是如今邊關一看就不大太平,隨時都有可能開戰。”楚奕軒說到這裏,麵色有些沉凝。

“傅鐫在他父親那一房是獨子,加上父輩官職高,這樣的子弟輕易是不會被放出去到危險的地方的,就是皇帝願意,他家裏人都不願意。”

“可是他卻能如願以償,順利被調去南部軍營。”蘇梓萱接過話來,“這說明邊界上的事情已經刻不容緩了?”

“沒錯,昨兒剛傳來的密報,有探子查探到南詔有往兩國交接處調兵的痕跡。”若是真的調兵那就不是一件小事了,這也是楚奕軒所擔憂的地方。“這個時候他主動申請調往邊界,就是他自己族中父輩也不能說什麼。”

蘇梓萱想到一開戰倒黴的就是百姓和將士,不免有些低落。

“我讓你和嶽父說的事情說了沒有?”楚奕軒講的是先前要蘇千山低調的事情,這個關口有錢可一定不能冒出來。

蘇梓萱倒是知道,“說了,一直都提醒著父親這段日子對外就要說沒錢。”

“最近戶部不是換了新的大人嘛,父親與他不熟,這個時候他也不好意思過來討錢。”

蘇梓萱偷笑著,想到父親傳來的消息,那位新上任的戶部尚書大人想要沿著先前李大人的路子,找父親商量銀錢的問題,可是一來沒那個交情,二就是楚奕軒的提醒他一直都記在心裏,這一下可就沒法搞了。

“那就好,今日朝堂上說起那件事,為這是開戰還是求和一直吵著,還是最後尚書大人說戶部沒錢這才偃旗息鼓。”楚奕軒想到這位新上任的戶部尚書大人也是忍不住笑。

人是皇帝的人,但是卻又過分實誠,說出來的話實事求是,可是那種局麵下就像是在給太子黨的人說話一樣,叫心底還是想要開戰的皇帝麵上都無光。

“他今日堂而皇之的說出這些話來,一下朝就被父皇召進禦書房,想來籌錢的速度會快上許多,找嶽父的頻率也會高上許多。”楚奕軒是真覺得這位大人外放的時間太久了,以至於回京日日上朝,還沒有熟悉朝堂上說話留一半的習慣。

蘇梓萱點頭,如今戶部有錢,可是這還得把這一年的開銷都留下來,剩下的才能拿來購置軍餉,但是那點錢是絕對不夠支撐戰事的。

“想來咱們這一家子都不會安靜了。”蘇梓萱想到找父親的戶部尚書,自己身邊還有個大嫂,“你說大皇子會不會去找你,想讓你去蘇家勸父親呐。”

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為了要錢,都是為了在戰事真正開始之前做好準備。

“大哥已經找過我了,但是先前救駕一事,讓他心裏對我存疑,這幾天倒是沒有找來。”楚奕軒自封親王,那些兄長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倒是尚書大人那裏還有可能。”楚奕軒覺得自己真是娶了座金山回來,管他什麼人,一旦要錢了,都會順帶盯上晉王府。

“夫君能搞定的吧。”欺負一個比自己身份低的大臣,裝聾作啞,這一點楚奕軒還是很擅長的。

“是倒是能,但是到如今光是躲著是不行了。”楚奕軒想到皇帝這個時候應該也差不多該急了,蘇家難道還能在皇帝麵前推諉?

蘇梓萱點頭,光是躲著確實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件事遲早會落在蘇家身上,隻能想辦法用最小的力氣將這件事解決掉,然後保全大我。

“我有法子了。”蘇梓萱隻是略為沉吟就想到了辦法,頗有些迫不及待的對著楚奕軒道,“前些時候我不是叫季同去了通城嗎,我讓他將東西都撤離南詔的邊界,並且這一段時間都沒有同南詔進行交易互市,我們就用這個做筏子。”

楚奕軒歪頭,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

“外人不知道這東西現在歸我管,隻要到時候帶父親的名號就行了,我們就直接把通城那一塊蘇家的東西都留給朝廷。”

“等等,”楚奕軒眉頭皺起,“都留給朝廷,這還不算虧?”

蘇梓萱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來,“那些都不值錢的,值錢的都是做生意的路子和人脈,而且我已經叫季同將好拿的東西和人都轉移到了其他兩國,留在那裏的都基本都是些不易運載的貨物,能值點錢,但是也是隻有一點。”

“但是把蘇家所有在通城的商行都上交給朝廷,你說這聽起來是不是就是一筆大數目。”蘇梓萱得意的笑著,蘇家好歹是大齊第一皇商,底下江南的織坊,江東的鹽行還有海上的交易都是蘇家主要財力的大塊頭,但是不容忽視的就還有這與列國的交易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