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萱想到就要去做,當即帶著吉祥就往皇帝的帳篷裏去,可是卻在走到一半的時候又停下來。
雨水從斜處飄進傘內,已經算是很大的傘裏麵還是被雨水漂濕,吉祥在很小心的注意著蘇梓萱的身邊,就怕自己一時不查,叫蘇梓萱淋到更大的雨。
可是她卻偏偏在這時候停下來,吉祥險險將傘穩住,又聽得蘇梓萱道:“我們回去。”
這樣說著,她便即言即行調轉了方向往回走。
“王妃,怎麼又不去了。”吉祥很是疑惑,其實不光是這個,就連蘇梓萱先前說要去找皇帝她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急匆匆的出來,現在又急匆匆的回去。
蘇梓萱並未回答吉祥,事實上,她現在心裏亂的很,隻是麵上顯得鎮靜。
蘇梓萱一路冒著雨水前進,心中思緒繁多。
她最開始出來的時候想的是和皇帝請旨,能讓自己親自去找楚奕軒,畢竟隻有自己親自去做,親眼去看,才能真正的安心。
可是就這麼走出來的短短幾步路就叫她改變了想法。
如今楚奕軒出事,先不論真假,她還是晉親王府上的唯一一個女主人,她此時若是就這樣亂了陣腳,怎麼才能製住底下的人,又怎麼才能穩定住當下的局麵。
如此情形,她就是再著急也不能露怯。
而且要穩住自己,楚奕軒的事情先有榮寺在找,後有自己派出去的暗衛在找,就是再不濟,也還有皇帝派出來的那些兵士,總有人會將他找到。
可是事情變的越發不容樂觀,一晚過去了,還是沒有人找到楚奕軒,而蘇梓萱的暗衛回來了一趟卻隻說還在搜尋中。
天將要亮,蘇梓萱坐了整晚,任吉祥如意如何相勸都不肯去睡覺,熬過夜裏的瓢潑大雨,這時候的雨已經停了,而營地裏也響起了些其他的聲響。
吉祥憂心忡忡的從外頭進來,她看蘇梓萱一夜沒睡,自己也不願意去睡覺就去夥房那邊給蘇梓萱做了一晚雞蛋羹。
回來的途中就遇見了幾位大人,她常跟在蘇梓萱身邊出入大小場合,多多少少還是眼熟一些大人,她在邊上候著,就聽到他們邊走邊談,就聽到了一些東西。
其中一人道:“皇上若是還不回去,朝堂上的事情又是一大堆。”說著,他便有些歎息的搖搖頭。
而另一人則是道:“如今晉親王失蹤,皇上正煩著呢。”言下之意就是這個時候去催皇帝回宮就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可在這裏呆著也是無濟於事啊,人已經派出去找了,皇上就是在這裏也是幹著急,還不如回宮,宮裏好歹安全一點。”那人繼續道,在他看來政事要緊,這天下民生的事情可半點都含糊耽擱不得。
“你呀,將心比心,若是你自己的兒子出了這個事,看你自己還有沒有心思管這些。”他微微歎息,要知道這還是皇帝最喜歡的兒子。
皇帝對楚奕軒的寵愛有目共睹,這個大人也不是個蠢的,一下就想到了關鍵的地方,當即便有些歎息。
“你也不必著急,這個話就是我們不說,禦史台那邊的言官也會和皇上說這些話,且看看吧。”
這位大人故作深思,禦史台的人才不管你父子情深不情深的,隻管每天這裏追著人狀告,那裏追著人檢舉,但凡有一絲不對的,就要小事化大,直逼得人不敢不從。
他們漸漸遠去,隻有吉祥聽得隻言片語還複雜的站在原地。
“王妃,我聽說已經有人在勸皇上回宮了。”吉祥將雞蛋羹擺在桌子上,一邊跟蘇梓萱說這一次聽到的消息,有些擔憂。
蘇梓萱微微挑眉,這還是第二天,皇帝甚至還沒有說要不要待在這裏,等待搜尋結果,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勸皇帝離開。
“若是皇上當真回宮了怎麼辦?”這個時候就是吉祥也知道,皇帝按著行程回宮對尋找王爺頗為不利。
“父皇若是當真回宮,那便意味著晉王在皇帝的心中的寵愛其實也不過是如此,甚至比不得在回宮路上多耽擱的一天。”蘇梓萱冷笑著,到時候不管是誰,都可以來踩一踩踩晉王府了。
到時候那些嫉妒楚奕軒身上有寵愛的人,甚至還會因此而惦記上這一次的搜尋,若是當真叫他們插手,楚奕軒哪裏還能回來。
“父皇不會回宮的。”蘇梓萱現如今幾乎是有些鎮靜的過分了,說起皇帝不會回宮的事情果斷而不見絲毫欣喜或是其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