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萱這樣確定的話語叫兩個丫鬟安心,她們雖然不知為何,但是相信蘇梓萱的話從來都是沒有錯的。
果不其然,到稍晚些的時候,吉祥她們就聽說了前邊傳來的消息。
有好幾位大人被皇帝訓斥了一頓,甚至有過分者,都已經被皇帝給關押了起來。
蘇梓萱聞言倒是半點都不驚奇,若是皇帝沒發怒才叫奇怪。
楚奕軒好歹是皇帝的兒子,還是有目共睹的那個最受寵的兒子,這個時候還敢勸皇帝回宮的,要麼就是些別有用心之人,要麼就是一個蠢貨。
但是朝堂之上哪裏會有蠢貨呢。
不過就是有人在試水罷了,接下來肯定也都不會安生,皇帝最多還能在這裏待兩日,然後就會因為朝堂上的事情不得不離開。
蘇梓萱這個時候忽的有些喪氣,明知道皇帝會走,也明知道這一出事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明裏暗裏盯著,楚奕軒這是給她投了一個多大的難題啊。
“王妃,外頭報信的人到了。”吉祥說的是她們自己派出去的人,晉王府的侍衛。
“他們怎麼說。”蘇梓萱飲一口茶,冰涼的茶水從喉間灌下,帶起整個人在這暮春的顫栗。
“他們,”吉祥有些吞吐,這實在不能算作是一個好消息。“他們說昨夜裏派了許多人下去懸崖去找,可是因為一腔大雨將線索都衝掉了,叫他們下去的時候也沒有找到人。”
大雨,也是,昨夜裏那一場大雨落的可真不是時候啊。
蘇梓萱想勸自己理智一點,想勸自己不要著急,不要亂了陣腳,不然楚奕軒回來了看到不成樣子的晉王府怎麼辦。
可是她如今卻忍不住了,自成婚以來楚奕軒事事不叫她擔憂,就連有時候一時興起去常妃娘娘宮裏用飯,都會先派人到王府通知自己。
她手上這麼一點的傷都會被他嗬護備至,什麼都不叫自己去做。
可是她自己呢,想東想西,總想著這裏那裏該怎麼做,卻違背了自己的本心,她此時最想做的分明就是去找他。
蘇梓萱這樣想著,連人都沒喊,自己就跑出了營帳。嚇得兩個丫鬟以為她怎麼了,急忙跟上。
行至帳前,蘇梓萱看著營帳前麵守著的護衛,沉下一口氣,“父皇,臣媳蘇氏有話要稟。”
梁公公走了出來,將蘇梓萱帶了進去。
“你有何事要稟,”皇帝現在也是著急,幸虧蘇梓萱是晉王的妻子,不然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他此時都是不見的。
蘇梓萱跪在地上,“臣媳想要親自去找王爺,還請父皇批準。”
去找楚奕軒她自己就可以去,多此一舉來求皇帝批準的背後意思,就是希望能得到他的認可,並且同時擁有權力管這件事。
皇帝目光沉沉的看著蘇梓萱,他隻知道他的兒子對這個女人喜歡的很,而且素日裏噓寒問暖,就連皇帝的耳朵裏都有一耳朵晉王夫婦的夫妻恩愛事,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兒子也是真心。
換了其他的女人,自持端莊身份,就是再怎麼樣,也不會和蘇梓萱這樣直接跑過來和他說要去找人,更有些人出了事除了哭就是哭,晦氣的很。
“你當真要去?”皇帝看她的麵上堅定的神色就知道她是真的想去,但是到底還是多問了一句。
“當真要去,王爺待臣媳好,臣媳無以為報,如此情況下,臣媳卻又是什麼都不能做,實在是心中苦痛,還不如去尋王爺,也好過在這裏苦苦等著消息傳過來。”
蘇梓萱說的痛苦,但她卻是一個不流淚的主,這更讓皇帝覺得這個女的不一般。
她雖急,卻不急於表色,她雖痛,卻不欲人同情。
“好,朕便許你去,還讓禦林軍一概聽你號令,隻是你自己也多加小心。”皇帝對這件事沒什麼好不答應的,若是可以,他自己也想親自去找,但是不行。
他的身份代表了權利和最大的自由,可是同時他的這條命又不是他自己的,有些時候是不管做什麼都會被人參一本,或者時時看著盯著。
“多謝父皇。”蘇梓萱行了個大禮,是為著皇帝的爽快和信任。
出了帳篷,蘇梓萱就急衝衝的去找馬了,先前時候驚馬那一出還不能叫她能直視馬匹,可是如今騎馬才是最快到達的辦法。
“去,將人帶過來,帶著本王妃去找王爺。”蘇梓萱吩咐道,她需要人帶路,自己也會將能帶上的人都帶上。
“是,”有侍衛領了命令下去。
“你二人在帳中等我,看好王府的東西。”這樣說著,蘇梓萱便一鼓作氣騎上馬,跟著人往山林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