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格外叫人舒爽,隻是蘇梓萱今日格外的緊張,上一次她這麼緊張還是在成親的時候。
一大早被人叫起來,然後迷迷糊糊的任由旁人上妝挽發,穿戴衣帽。
蘇梓萱原還沒有睡醒的,她們上妝動作輕柔,根本不能叫前兒夜裏緊張的半宿沒睡的蘇梓萱清醒過來,隻是到了戴鳳冠的時候,那沉沉的純金打造的鳳冠一下子壓下來,將蘇梓萱沒什麼力氣支撐的脖子一下子壓垮,這才徹底清醒過來。
“娘娘,”吉祥眼疾手快的穩住蘇梓萱的鳳冠,看到沒事才鬆了一口氣,看著終於將眼睛全部打開的蘇梓萱,也是哭笑不得。
而蘇梓萱則是迷惑的看向吉祥,不知道她在叫誰,反應了一兩秒之後,蘇梓萱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吉祥是在喊自己,乍一聽挺陌生的,所以蘇梓萱才沒反應過來。
吉祥又是無奈的看著蘇梓萱,她們一早就被叮囑了要換一個稱呼,隻是先前不好稱呼,今日才能理直氣壯的喊出來,哪裏知道蘇梓萱根本反應不到。
“現在什麼時辰了?”蘇梓萱看著外頭的天色已經大亮,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
“才卯時末,吉時還沒到。”夏日裏天亮的是要早許多,如今不過卯時末,就連太陽都出來了,若是換在冬日裏,這時候的天才剛剛泛白呢。
蘇梓萱點點頭,然後又後知後覺的開始緊張起來。
今天是她的封後大典啊,等到了辰時的時候,宮裏的轎攆就會來接她,將她從這住了還沒滿一年的晉王府接到又是全然陌生的宮裏去。
說實話蘇梓萱心裏是不舍的,她早已經拿這裏當家了,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熟悉的,就這樣離開這裏,她還覺得有些可惜。
蘇梓萱知道這裏將會作為皇帝潛邸被保存起來,希望今後有機會還可以回來住住吧。
辰時,禦攆到晉王府前,前來迎接的人一路蔓延,隻是因為是在國喪期間不能奏樂,顯得有些安靜,但是這本就是極莊重的事,有了禮樂反而顯得沒那麼莊嚴了。
而且又不是皇帝大婚,這才要擊鼓鳴樂,不能不喜慶些了。
但是蘇梓萱緊張啊,這樣身邊連大點的聲音都沒有,加上夏日的早晨就已經開始有些熱了,蘇梓萱一緊張就連手心裏都開始冒汗了。
吉祥如意一直摻著蘇梓萱,但是卻是摻著手臂,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看著端莊穩重,實則心裏早已經緊張的不行。
而楚奕軒一下就發現了,原因無他,他是牽著蘇梓萱的手上禦攆的,自然一下就發現了她手心裏的汗。
“是不是緊張了,”楚奕軒聲音很小,卻正好能落進蘇梓萱的耳朵裏,低沉悅耳,好聽的很。
“有點,等會還要遊街啊,”蘇梓萱看著這裏烏泱泱的一大片人,就更緊張了。
楚奕軒親自出來接她,還安排了帝後同遊京城,到時候要在內城裏足足走上一圈,然後才進宮。
蘇梓萱想到等會還有好多人會看著自己,手都不自覺將楚奕軒抓的更緊一些了。
“怕什麼,你要記住,你是一國之母,這都是你的子民。”楚奕軒看著禦攆慢慢的行駛,途徑的街道上都是人,一個個眼巴巴的盯著自己和蘇梓萱看。
“子民。”蘇梓萱輕聲念著,這兩個字在她心裏掀起巨浪,她四處看一眼,看到那些百姓都激動的看著自己,看著這些人的感覺也變得不一樣。
從前百姓隻是百姓,生老病死悲歡離合都是別人,可是子民二字落在心間,她看這些人的感覺立馬就不一樣了,這都是孱弱的人,都是需要楚奕軒和她來守護的人。
這可真是一份沉重的責任啊。
“笑一笑,別讓百姓以為你不高興呢。”楚奕軒在她耳邊輕聲提醒,唇角笑意依舊。
蘇梓萱聽他說著,也緩緩臉色,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這麼多人看著是得高興點。
這樣想著,後麵就好多了,這條路夠長,足夠蘇梓萱做好心理準備,
一圈完畢,兩個人從玄武門進,在乾清宮前舉行的大典,帝後二人一起登上祭台,最後又將蘇梓萱送到交泰殿去。
至於為什麼是交泰殿,而不是曆代的中宮坤寧宮,就要問楚奕軒了。
“我覺得這個離乾清宮近啊,這樣方便。”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蘇梓萱沒在交泰殿住多久,最後楚奕軒還是以交泰殿太遠為由,強行將蘇梓萱拉到了乾清宮住。
乾和元年,皇後嘉禮,帝親迎,自玄午門進,入主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