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為楚奕軒晚上的時候還要去和南詔的使臣團去磋商和應付,所以問過小祿子白天的事情之後,就隻是歎息了一聲,叫他繼續去交泰殿裏試試。

務必要幫他把皇後的氣消了,然後自己等明兒後天有時間了,再親自去一趟,好好的道歉。

而這邊蘇梓萱受到小祿子的話,心裏做了極快的應對。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楚奕軒在和她抬杠。

雖然小祿子說楚奕軒是因為南詔使臣的要求,才不得不將那位南詔的鬱瑩公主接到宮裏來,但是她始終覺得有些不大安全。

也不知道是對男人的不自信,還是對女人的忌憚。

畢竟這位南詔公主現如今還沒有定下夫婿呢,說是要她自己在宗室裏挑選一二,但是不要忘記了,楚奕軒的魅力是有多大的。

那樣一張能叫女子自慚形穢的臉,和滔天的權勢富貴,哪個女子能不動心。

蘇梓萱就記得,原先在王府裏的時候,就有女人願意為了離楚奕軒近一點,甘願做奴婢也要留在府上。

自由都不要,偏要做上不台麵的奴婢,還幻想著能在那一天被主人垂辛。

脾氣一上來,就容易失控,她也快要忘了楚奕軒先前時候和她說過的隻要她一人,心裏頭藏著點火氣就讓人下去了,還特地叫人把這位南詔公主的宮室安排了一個大殿。

就這一下,蘇梓萱是絕對不會讓人住在自己的宮室裏的,眼皮子底下天天見著,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嘛。

蘇梓萱已經想到了楚奕軒背棄諾言的那一天,不由得還有些背棄,和哀從中來。

要是讓吉祥如意知道了蘇梓萱的想法,真的是想要說一孕傻三年,是真的沒錯。

第二日,蘇梓萱老早就準備好了,等著人將這位南詔的公主召進來接見。

未多時,蘇梓萱便看見自外頭走進來一個穿著素色衣裳的女子,容貌清麗,眸光柔而瀲灩,身姿若拂柳之姿,端的是柔弱無骨,自成風流。

蘇梓萱眼睛微微眯起,不知為何,心反而落在了實處。

南詔比之大齊的國風更偏好文學一些,單看姬浦澤就知道他們最喜歡的就是文人墨客的風雅氣度了,連帶著對女子的要求也比大齊要多。

而眼前這位南詔的鬱瑩公主,大抵就是這樣了,瞧著就像是為那些男人而長大的模樣。

一舉一動,都能引起男人的注視和憐惜。

“見過皇後娘娘。”女子盈盈一動,行雲流水,煞是好看。

“平身。”蘇梓萱溫柔的笑著,說了一通有的沒的,先是狠狠的誇她幾句,後是問她需要啥東西,整個過程都相當的和諧。

“公主遠道而來,若是有什麼不習慣的盡管和本宮說一聲,本宮定然盡力滿足。”

鬱瑩微微一笑,“能得住大齊皇宮,便就是莫大的榮幸了,鬱瑩沒有別的想要的了。”

蘇梓萱聽了點點頭,隨即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什麼叫住了皇宮就沒有別的想要的了。

這句話落在蘇梓萱的耳朵裏,充滿了旁的意味。

“那公主隻管住著,等到覓得良婿前都安心住下來。”蘇梓萱試探著說。

那位公主微微笑著,也不點頭也不說什麼,讓人覺得是答應了,偏偏態度又模糊的很。

“不知公主如今心中有沒有略看的上的人,若是有了,也隻管說出來,早早定下才是。”

鬱瑩狀似羞赧的低下頭,“此等大事,隻等皇兄為我挑選好了就是,鬱瑩都聽皇兄的。”

“話不是這樣說,這畢竟是公主的終身大事,是要攜手過一輩子的人,怎麼能隻聽你皇兄的呢,他一個男人,哪裏能挑出女兒家想要的如意郎君來呢。”

蘇梓萱頗有些掏心窩子的樣子,隨口和她說一些自己都不清楚的經驗之談,就是想從她嘴巴裏多聽一些話,不然總感覺這個人飄飄的,摸不清這個人真正的想法。

但是這位南詔公主的表現顯然是要叫蘇梓萱失望了,你看她全然不說拒絕的話,但是問起她來也不給個合適的理由,隻模模糊糊,等著人去猜。

“鬱瑩相信皇兄的眼光,”她柔弱道。

然後這位南詔的公主就被帶著去了旁的宮殿裏去了。

蘇梓萱看她就算是離開的背影都顯得十分好看,心裏莫名又多了幾分不爽。

也是她如今情緒不對頭,若是換了往常是絕對不會覺得人家姑娘家的言談動作有什麼不對,也不會覺得人家的態度曖昧模糊。

但是幸虧她此時情緒上頭,不然怎麼能敏銳的感知到,這位鬱瑩公主的真正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