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時候蘇梓萱知道自己多了兩個暗衛的時候就審問過楚奕軒。
楚奕軒那時候是怎麼說來著,他說自己隻是為了用來保護她的安全,若非危險事情,這些暗衛不會和自己通風報信。
所以那時候他自曝出來的,就隻有她女扮男裝和私鹽販子周旋這件事,還有一兩件不大重要的事情,卻並沒有承認她在紹興和一個男子同行的事情。
這樣想著,楚奕軒又是一頓,不對,怎麼她和外男同行去福州本就不對,自己怎麼心虛上了。
他又揚起信心,有往交泰殿的方向去,一邊走,還一邊在心中給自己打草稿,想著怎麼樣才能在等會在蘇梓萱麵前先聲奪人,叫蘇梓萱知道自己並不怕她,也沒有什麼好心虛的。
“我不過就是關心著你,既然已經注定是我楚奕軒的妻子,自然會注意到,唉,不對——”楚奕軒喃喃自語,聲音小的叫人聽不清,但是偶爾蹦出的幾個他自己和蘇梓萱的名字倒是叫人聽得分明。
隻是一概都低著頭,不敢有所動作,然後就看著向來對著皇後寵愛尊敬的帝王,念念叨叨了一路。
“隻是我當時覺得這不過是件小事罷了,因此才沒有和你言明——”
楚奕軒說到最後,越說越覺得自己氣勢充足,在這件事上自己分明沒有半分的錯誤。
但是他卻忘了這件事本身的問題,出在他不誠實上麵,而且那時候的事情還發生在蘇梓萱嫁給他之前。
本來就是使了小計策才討到的老婆,這個時候敢翻舊賬和質疑蘇梓萱,他就等著過孤寡帝王的生活吧。
事實如此,動人心魄。
楚奕軒被蘇梓萱連夜趕出交泰殿,連帶著他茫然的麵龐和沒有轉過彎的腦子。
回想起蘇梓萱方才冷酷無情,怒目而視的樣子,楚奕軒的心裏忽然一個激靈,覺得這日子可能有點難熬了。
翌日清晨。
蘇梓萱看著交泰殿的正殿裏被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東西,她一醒來的時候就聽到吉祥如意說外麵有人候了許久,她說要人進來,就看著這麼一大群人來來回回的搬東西進來。
現在還在搬,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東西。
“皇上的原話是什麼?”蘇梓萱沉著一張臉,想起昨天晚上楚奕軒那醉醺醺又理直氣壯的樣子,就不免冷哼一聲,如今清醒了就知道錯了。
小祿子看著蘇梓萱,心中忐忑,他領了命令出來的時候皇上特意吩咐的他,一定要讓娘娘消氣,但是娘娘的臉色看著是一點都不好啊。
況且這件事本就是皇上自己惹了娘娘生氣,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啊。
真是造了孽了。
“皇上說昨兒夜裏醉了酒,因此有些話都是無心,皇上已經知道自己的錯了,因此派奴婢特意過來賠禮道歉。”小祿子麵上笑著,心裏卻苦的不行,這叫什麼事啊,夫妻間還搞什麼賠禮道歉這樣大的排麵。
“這都是庫房裏的好東西,皇上特意叫小的們端過來給娘娘把玩。”
蘇梓萱視若無睹,隻在小祿子說完之後雲淡風輕道:“你看是你自己叫他們停手,然後把東西搬出去,還是要本宮親自吩咐。”
不拖泥帶水,也絲毫不給小祿子一點解釋求饒的機會。
她眸光淡淡的,看向小祿子的時候卻像是帶了十分的威勢,叫人不僅不敢直視,更從心底裏對其屈服。
小祿子很懂事的叫人住了手。
比起皇上此時嫌他辦事不牢靠,總好過事後皇後娘娘和皇上說自個不懂事。
要他說,皇後娘娘如今這樣子,分明是皇上自己慣的,要是慣也就算了,偏偏還慣著慣著把脾氣養大了,現在想鬧騰一下,還害怕起來。
看樣子,皇上這輩子是翻身沒有希望了。
小祿子老老實實的將東西都給運回楚奕軒的私庫裏去,也老老實實做好了準備回去挨楚奕軒的罵。
隻是今兒下午的楚奕軒卻來不及顧慮蘇梓萱的事情。
“你去和皇後說一聲,就說那個南詔的公主明日要接進宮裏來住。”楚奕軒僵著臉,想到今日金鑾殿上姬浦澤和自己講條件時的樣子心情就不大好。
雖說不是什麼大事,提出來的要求也是簡簡單單一些小事罷了,但是戰敗之國還如此口氣強硬,實在是不能叫人喜歡的起來。
“直到這個南詔公主出嫁前都得要待在後宮裏,屆時選定好了夫婿,便直接從宮裏出嫁,你去叫皇後給這個南詔的公主準備一間宮室出來。”
姬浦澤提出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小條件裏,其中就包括這一條,說是他妹妹好歹也是一國公主,不能從南詔出嫁也就罷了,但是該有的體麵和尊榮還是希望大齊能多給一些。
因此,才和楚奕軒說出來,想讓那位鬱瑩公主從皇宮出嫁,如此才符合她一國公主的身份,也可以彰顯兩國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