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鳳城,聖月宮。
“娘親!”
穿著花花綠綠的小裙子,頭上插滿了銀簪鳳釵的鏡月容昕一路飆著眼淚飛奔過來,撲到鏡月未央的懷裏。
“發生什麼了?”鏡月未央抱起他,看著小臉蛋兒縮成了一團的鏡月容昕,又抬頭看了眼風風火火從長廊轉角跑出來的鏡月暖鳶,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是不是暖兒又欺負你了?”
“姐姐、姐姐她……”鏡月容昕哽咽著,抽泣著,抖著小手兒指著手裏揣著一堆胭脂膏的鏡月暖鳶,哭花了的小臉蛋上滿是委屈與憤懣,敢怒不敢言,隻斷斷續續地控訴著,“一定要我穿裙子Q—Q!還說要給我塗胭脂,把我打扮成漂亮的小媳婦兒……窩、窩才不是小媳婦兒!窩、窩是男孩子!”
鏡月未央挑眉,鳳眸掃向一臉義正言辭,敢作敢當,坦坦蕩蕩的鏡月暖鳶:“暖兒,你過來。”
見鏡月未央沒有生氣,鏡月暖鳶便也不害怕,抬起頭一揚下巴:“我不!”
“臭丫頭,越長大越沒規矩,欺負弟弟就算了,現在連你娘親的話也敢不聽了?!”
拓跋炎胤虎目煞人,沉下臉教訓鏡月暖鳶,心想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亂世小魔王?是男孩子也就罷了,這麼刁蠻的姑娘將來誰敢要?
“哼,要不是因為他是我弟弟,我才不欺負他呢!”
“你……”拓跋炎胤氣結,口不擇言,“你的弟弟又不止容昕一個,也沒見你欺負過別的誰,憑什麼就單單欺負容昕?”
“就憑容昕是你的孩子啊!我欺負不了你,當然就隻能欺負他嘍!”
鏡月暖鳶說這話的時候,眼角微挑,目光堅定,特別的底氣十足。
拓跋炎胤登時有種想要掐死她的衝動。
“你不也是我生的?!”
若是真要尋根究底,容昕雖說是北漠名義上的皇孫,但實際上卻不是他的血脈,鏡月未央可憐他甫一出生就沒了爹娘,這才抱養了他。沒想到這麼一個“北漠皇孫”的頭銜,卻莫名其妙成了鏡月暖鳶欺負他的理由,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哼,我才不是你生的,我才沒有像你這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爹!”
“鏡!月!暖!鳶!你給我站住!”
“來啊!你來啊!有種就來追我啊!”
“別讓我逮著你!不然打爛你的小屁股!”
“啊!玄寧哥哥——救我!”
聽到外麵吵得熱鬧,彥音一襲桃色紅衣嫋嫋娜娜地飄了出來,站在離鏡月暖鳶十步開外的地方,輕輕搖了搖扇子:“暖丫頭,要不要我幫忙?”
鏡月暖鳶一邊跑一邊抽空白了他一眼。
“死娘炮,你能不能多穿點衣服?領子太低,都露點了!”
“啪!”
彥音迅速收了折扇,一把拽住鏡月暖鳶的手腕,薄唇微抿,清眸乍現寒光:“你剛才叫我什麼?”
“拓跋爹爹!死娘炮他欺負你的女兒!”
彥音拽得緊,鏡月暖鳶一看掙不開手,立刻見風使舵,轉向一邊追到了身邊的拓跋炎胤求救,十分的沒有節操。
聞言,拓跋炎胤當即劈掌揮向彥音,掌風狠戾,毫不留情!
一看他是來真的,彥音立刻鬆了手閃開,一邊招架一邊恨鐵不成鋼:“你不是準備教訓暖丫頭的嗎?怎麼這會兒又來對付我了?!”
“嗯哼?”拓跋炎胤冷笑一聲,“我看你不爽不行嗎?!”
鏡月未央那麼多男人裏麵,也就屬他花樣最多,爬床最主動,逮著機會就見縫插針地勾引鏡月未央,偏偏還占了便宜又賣乖,高調得不行,每回巫山雲雨過後就裹著半身衣裳花蝴蝶似的到處瞎轉悠,生怕別人看不見他身上那些刺眼的紅痕似的,讓人恨不得一掌就劈死他!
就算不能殺了他,弄他個殘廢在床上躺個一年半載的那也十分解氣了!
“尼瑪!果然有其女必有其父!這裏除了央兒你看誰順眼了?怎麼不見你去招呼別人,三天兩頭就知道找我茬!他大爺的!你以為小爺就是好惹得?!”
彥音遑不相讓,一招猴子摘月探向拓跋炎胤的胯下,差點當場廢了他的老二。
拓跋炎胤惱羞成怒:“卑鄙!無恥!這次你死定了!”
緊接著就是“轟”的一聲巨響,嚇得鏡月暖鳶從頭到腳狠狠抖了一抖,雙手捂臉瞪大眼睛看著一瞬間灰飛煙滅的假山叢,再也找尋不到那兩人的痕跡,再抬頭,隻見得兩人在三丈多高的半空鬥得你死我活,好不歡樂。
“嘿!小胤兒!打他!打他!打扁那個死娘炮!”
“哎哎,鶴鳴,你說他們誰能贏?”
小銀子樂得看熱鬧,彥音向來是個惹是生非的主兒,拓跋炎胤原先脾氣還好,後來被他女兒調教成了一點就爆的火藥桶,兩人每回見麵都不能靠得太近,除非保持十步的距離,否則一見麵就吵,一吵就動手,一動手就齊齊躺屍半個月有餘,最後倒是便宜了大夥兒,真真是喜聞樂見的結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