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糾纏,舊情複燃?
軒轅浩宸還是一路跟著她,不緊不慢,也沒有特別的舉動,對此,蘇羨染視而不見。
終於,在大會開始的前三天,他們抵達了悠揚山莊。
山莊前,是一片開闊的空地,偌大的莊門前,是長長的階梯,很高,也很有氣勢。
然而,莊門的旁邊,卻有著另外的一條通道,可供馬車進出。
蘇羨染在心裏掂量一番,卻沒有動身。
雪無憂,從現在開始,我們過招吧!她總不能讓自己太被動了。
“小姐,我們下車吧。”
淡淡地搖頭,有些出神地看著外麵。
前來參加這次大會的人也不少,她們的馬車,停下之後,不長時間,後麵便陸續來了不少的人。
不過,悠揚山莊有規矩,馬車不得進莊,也不得隨意停放在山莊門口,因此,不少馬車停下,等車上的人下了之後,再折了回去,前來參加大會的人陸陸續續進莊。
軒轅浩宸也不明白她在幹什麼,帶著他的人,進去了。
已經到了雪無憂的地盤上,他可以放心了。
停在山莊門前,自然顯眼,果然不多時,便有人過來了。
隻不過,來的這人,和她們還頗有淵源。
一襲藍衣,純淨地如同天上最自然的天空,臉上燦爛的笑意,正可與燦爛的陽光相比。“馬車不能在山莊門口逗留,還是請下車吧。”
頗有禮貌的吩咐著。
“咳咳咳……”
蘇羨染輕咳幾聲,雁兒示意,掀開窗簾,道:“我家小姐身體不適,不能吹風受寒,能否借用貴莊的小路一用?”
南宮瑾風臉上的震驚放大,原來是熟人啊,嘴角生出一絲壞笑,“原來是蘇大小姐啊。”
但是,並沒有因為認識而通融,直接拒絕:“不好意思了,這條路,是雪莊主個人所用,不能為任何人破例。蘇小姐若是不能下車,還是請回吧,可以請別人來代為參加大會,蘇小姐不必親自前來。”
“既然不能行個方便,那就回吧。”蘇羨染淡淡地吩咐。
南宮瑾風嘴角升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雪無憂特別關注的人,他哪敢得罪?莫說借道,就算是借他的命,雪無憂恐怕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站在一旁,等著她們往回走。
隻是,蘇婉蓉也不明白她的意思,有些詫異的看著她,這些天來,她也看到了,知道蘇羨染女扮男裝,在江湖上弄出那麼多的事來,都是為了救蘇逸凡,可是現在她真的要放棄?
雁兒掩住眼中的笑意,放下簾子,正準備吩咐車夫掉頭,然而,卻被人攔住了。
“咦,南宮公子與她們認識?”一人突然出現在馬車旁,速度之快,根本沒讓人看出他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裏的。
來人正是悠揚山莊裏的秦管事,他蓄著兩撇小胡子,說話的時候,八字胡隨著嘴的張合而顫動著,顯得精明幹練,隻是配在略顯老成的臉上,卻顯忠厚木訥。
探頭朝著裏麵看了一眼,卻見蘇羨染抱著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白貂,麵色的喜色漸漸放大,有些驚奇地說道:“原來是莊主說的客人到了,南宮公子,莊主吩咐過,她們可以不受莊規約束。”
“哦?他什麼時候說過這話?”南宮瑾風故意拆台。“不是他說,一切都得嚴格按照規矩來麼?”
雁兒和蘇羨染眼神交彙,靜靜地坐著看戲。
“莊主吩咐過的。”秦管事呐呐地解釋,額上,有冷汗冒起,南宮公子對這些事一向都不太上心,怎麼今天就和幾位姑娘過不去了?不過他說得沒錯,以莊主的性子,絕對不會為任何人所動,這次突然傳出這樣的命令,也著實讓他摸不著頭腦。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要不這樣吧,你派人去將他請來,不然的話,我可不相信他會給別人破例。”南宮瑾風故意刁難。
額上爬上了不少細小的汗珠,解釋道:“莊主的確如此吩咐過,不過現在他不方便見客。不如過後,南宮公子親自過去問問。”
“欸,這怎麼行?這樣豈不是太草率了……”
“算了,既然南宮神醫不歡迎我們,還是回去吧。”聽了他們的對話,蘇羨染吩咐雁兒。
雁兒走到前方,對趕車的人吩咐:“車夫,趕車吧。”
“等等,”秦管事咬著牙,道:“公子還是讓她們進去吧,過後等莊主知道這事,恐怕不好交代。”
“這麼說,雪莊主不在悠揚山莊?”黛眉微微擰起,她的白玉令還在雪無憂的手中,而現在,這麼多天都過去了,木掌門也該急了吧?
“在啊。”
“莊主不在。”
南宮瑾風和管事同時說出兩個迥然不同的答案。
“呃……雪莊主到底在不在莊內?”雁兒頗為好奇地問了一句。
南宮瑾風極其鄭重保證:“我剛剛還見過他。”眸中閃著壞笑的意味。
管事擦了擦額上的汗,有些怪異地撇了他一眼,又對著馬車上的人解釋道:“莊主有事才從後門出去了,南宮公子自然不知道,不過他吩咐過,姑娘是山莊的貴人,可以享受不同的待遇。”
不再說別的話,隻是催促車夫趕車。“姑娘身子不好,還是早些進莊去吧,免得人說我們莊主待客不周。”
能夠被雪無憂奉為客人的,估計整個江湖也就那麼幾個人了。
南宮瑾風淺笑不語,沒有拒絕,目光追隨著馬車,直到它消失在視野中,這才由階梯處進了莊門。
雪無憂,想不到這一招都不能逼你出來啊。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秦管事安排她們的住處:“這次參加大會的,基本上都是男子,姑娘的住處,自然不能與他們一起,就住在東院吧,那裏清靜。”
一句話,將她們與其他的人都分隔開了。
雁兒嘴角勾了勾,卻沒有點破,果然如小姐想得那樣,白玉令隻是一個托詞,這才是他的目的吧。可是,他為什麼一定要將小姐安排在東院呢?
不過之後,雁兒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為雪無憂的院子,離東院最近,而秦王則被人安排住進了最遠的西院。
東院的風景不錯,和她的小院有些相似,前麵有一棵大槐樹,兩邊都栽種著花草,淡淡的清香縈繞在鼻尖,很是清爽。院子後麵一片林子,安靜得可以清楚地聽見鳥語蟲鳴。
打量著相似的一切,蘇羨染的麵上升上一抹似有若無的淡笑:雪無憂,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幹什麼。
“小姐,南宮神醫為什麼要幫我們啊?”她們和南宮瑾風並沒有多少交情,上次還將他趕出了右相府,若是一般的人,對她們多少都會心生芥蒂吧,可是他卻沒有,反而還幫著她們逼雪無憂出來,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蘇羨染笑而不答,想來南宮瑾風也沒有惡意,隻不過是想試試雪無憂而已,也是啊,先前那麼冷漠的人,突然轉了性,這著實會讓人好奇。
不過她卻並非是因為好奇才會那麼做,畢竟她找雪無憂,是有著要事。
安排好了一切之後,蘇羨染前去中院找雪無憂,白玉令一事,迫在眉睫,她必須將東西拿到手,交給流雲劍派的木掌門。
雖然,這很可能是他的目的,可她不得不去。
“蘇姑娘,莊主還沒回來,請改天再來吧。”接待她的,還是之前在大門口看到的那名秦管事。
黛眉微蹙:“那麼,雪莊主何時才能回到山莊?”
他當真不在,可是,他有什麼理由不見她呢?
管事有些為難地擦了擦汗,道:“這個,小人就不大清楚了,莊主行蹤不定,誰也說不準他什麼時候回來。”
“他能否在大會之前回來?”
“大會的前兩天,是藥材的交換和買賣,莊主走之前,已經吩咐小人辦理好,所以,小人的確不知。”
“怎麼會這麼巧?”然而,她也隻是在心裏嘀咕了一句,既然雪無憂不在,她也沒有必要繼續打擾下去了。“多謝管事。”
“蘇姑娘不必客氣,若是莊主回來,小人一定將姑娘來過的事,通報給莊主。”
然而,蘇羨染走後不久,從另一個方向,卻是來了另外的幾個人。
“能否通傳一聲,我家王爺有事與雪莊主相商?”墨雨上前,詢問秦管事。
隻是,軒轅浩宸的目光卻看著東邊的方向,仿佛之間,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秦管事語氣淡淡,帶著一般人在聽到秦王的大名之後少有的傲氣,道:“莊主不在,有事的話,過幾天在來吧。”
雪無憂手下的人,自然該有那份傲氣,隻是,在麵對蘇羨染的時候,自然不會擺出這幅姿態。
長期跟在軒轅浩宸的身邊,墨雨深諳為人處事之道,這次前來是有事相擾,雖然對方傲慢無禮,但是他的教養還在,仍是平心靜氣地問了幾乎和蘇羨染一樣的話。
然而,得到的回答,也所出無幾。
雪無憂不在山莊,就算他們有天大的事,也得等人回來了再說。
無奈,一行人也隻得離去。
待他們走了之後,管事才慢悠悠地進去,朝著裏麵的人通報。
“莊主,他們走了。”
斜躺在軟榻上的白衣男子,淡漠地擺了一下手,示意他下去。
然而,坐在他身邊的藍衣男子卻忍不住了:“蘇姑娘還說什麼了沒?”
“她隻是問,莊主能不能在大會之前趕回來?”
“下去。”
管事一愣,莊主發怒了?急忙退下。
“嗬嗬。”南宮瑾風幹笑兩聲,道:“怎麼了?明明想見,卻又避而不見,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兜那麼大的圈子,不就是想讓她主動來找你麼?她來了,可你又這樣,唉。”
薄唇微張,他卻將他沒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我知道嘛,又是時候未到。你就不怕,她和軒轅浩宸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舊情複燃?”
他頗有自信,嘴角緩緩勾起,吐出幾個字:“他敢?”
“可是,我覺得有可能啊,畢竟,秦王也不差啊,而且你別忘了,他們兩人知根知底,秦王要想耍什麼手段的話,她或許會吃虧的,我就不信你真的什麼都不在乎。”
這一次,竟然沒有先前那麼幹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