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開始,正式追求你
拿到了白玉令,蘇羨染再度以玉仰公子的身份出現,好在知道蘇羨染的人,都是雪殤山莊的人,而她,對雪無憂的這點信任還是有的,知道他不會泄露這件事,也就沒了顧忌。
木掌門並沒有前來參加大會,不過流雲劍派的人,還是來了幾個,將白玉令歸還之後,蘇羨染也沒有過多逗留。
幾個月之前,為了參加杏林大會,她曾經托付流雲劍派替她尋找幾味藥材,而今已經找到了,不過因為這些藥材過度稀少,作為江湖上三大門派之一的流雲劍派也並沒有尋到多少。在她歸還了白玉令之後,他們也將藥材都給了她。
拿著手中的紙包,開始朝著東院走去。
心裏想著,是不是該去找醫聖門和另外兩大門派,拿回其他的藥草了?碧瞳之毒非比尋常,為了解毒,且不讓人所知,她將能夠想到的解毒方子打亂,分別交給醫聖門和三大門派,幫她尋找藥材,而且,為了混淆視聽,她還加了幾種同樣稀少難尋的藥。
這樣,就算是同道的高人,也絕不會看出來她要配的解藥,就是碧瞳的解藥了。
隻是,回去的路上,迎麵走來了五個不同服飾的劍客,其中有兩人認識她,拱手行禮,喊了一句:“玉仰公子。”
她禮貌地笑了笑,回禮,繼續走,卻聽到他們在背後的私語聲。
“唉,你們買了沒呀?”聲音壓得很低,生怕別人聽到似的,卻不知道,他們身後的人,將他們的話,一字不落地聽在耳裏。
“嗯?買什麼?”
同行的五個人迅速圍成一個圓圈,好奇地聽著第一個說話的人的話,想挖掘出什麼大新聞來。
“就是這次得到藥王穀穀主醫治的名額會花落誰家啊。天運賭坊的門檻在這幾天幾乎都被踏破了,你們卻不知道?這一次,秦王、雪莊主、玉仰公子都是奔著最後的名額來的……”
或許還有別人也是打得這個名額的主意,可是聽到已經確定了有三個人參加的時候,自認不是他們的對手,便主動放棄了。若是運氣好的話,能夠活到二十年之後再來吧。
雪莊主為了治自己的舅舅的病,願意與其他的兩人公平競爭,而秦王則是為了皇叔而來,聽說玉仰公子是受了義妹之托,代遠在邊境的九王爺替皇叔求醫而來……他們的理由,自然充分,而且絕不可能放棄。
“嘖嘖。”其中一個人驚歎一聲:“以往的話,都是兩個人相爭吧,今年居然有三個了,而且都是身份地位不弱的人:秦王,雪莊主,還有玉仰公子……不過啊,我看秦王贏的幾率最大。”
“那快去天運賭坊試試手氣啊,聽說現在,秦王和雪莊主的呼聲最高,那個什麼玉……玉什麼來著?”撓撓頭,似乎連想起這個稱呼,也是極難的事。
“玉仰公子。”人群中,有人低聲提醒。
“哦,對,就是玉仰公子,聽說他的賠率,已經到了好幾十倍了,不過這個賠率,是買他輸。哈哈哈,我看他是沒戲了,我們不如也去試試手氣,雪莊主和秦王,二選一啊,贏得幾率還是蠻大的。”
“誰說玉仰公子不行啊,最後的大會,比的是武功又不是勢力。上一次在客棧裏,我還親眼看到玉仰公子和木掌門過招了呢,流雲劍派的木掌門,你們知道吧?”一個人不平地說道。
“啊?和木掌門過招?這不是找死麼?江湖上有幾個人能夠打贏他啊。”果然,眾人都被他的話震驚到了。
“所以說啊,這一次也不見得是玉仰公子輸啊,和木掌門過招,他都沒輸啊。”
“可是秦王和雪莊主也不差啊,他們和木掌門打的話,還不知道誰贏呢……可是這樣的話,到底選誰呢?”
“哎,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們按照自己心裏想的,去天運賭坊試試手氣不就成了嗎?反正也不多,就下注試試,說不定還可以贏不少的銀子呢。”
提議出來了之後,眾人雀雀欲試,秦王,大秦的戰神啊,戰無不勝攻無不取。這些年還未有敗績,他應該不會輸的呀;雪莊主,天下第一莊主啊,聽說他行蹤詭異,武功高強,神出鬼沒,也是神一樣的人物啊,他也應該不會輸的……
那到底買誰贏最好呢?眾人一邊思索著,一邊離去。
蘇羨染並沒有在意他們說她必輸無疑之類的話,而是將重點放在了“天運賭坊”幾個字上麵,好熟悉的名字啊,應該是在行走江湖的時候聽到過的吧。
沒有理會他們,淡然如前。這次的名額,她誌在必得。
然而此時,中院之中,談論的,居然也是這件事。
素白的人影,靜立在窗下,接受著晨光的洗禮,整個人,也被金燦燦的光線,渡成金黃色的光暈,渾身上下,散發著王者之氣。
藍衣男子,毫不拘束地側臥在一旁的軟榻之上,不似站著的人,他偶爾還會回秦管事一兩句話。
“……莊主和秦王的賠率,已經持平了,而公子的賠率,是倒數……”秦管事口中的“公子”,自然是指“玉仰公子”了。
“還有沒有其他的賭坊也弄出這樣的事來?”南宮瑾風問。“隻有在天運賭坊才能下注麼?”
“沒有。天運賭坊的後台太大,無人敢與之抗衡……”不僅如此,天運賭坊,從來都不在洛城,而今突然來此開了家“分店”,恐怕就是衝著這件事來的。
南宮瑾風歎了口氣:“看來她在江湖上的呼聲,也不怎麼樣啊。”
也是,蘇羨染在江湖上的行動,都是衝著醫聖門和那些隱世的神醫去的,在加上她沒有長時間在江湖上走動,不被眾多江湖人士熟知也是正常的事。
南宮瑾風的眼神,朝著窗邊瞟去,他想知道,對於這樣的事,雪大莊主會有怎樣的反應。
聽說她也是奔著最後的那個名額來的,若是他們兩人對決,雪無憂會不會手下留情呢?南宮瑾風一幅看好戲的神情,那模樣,似乎巴不得最後一天的到來。
管事也恭敬地看著窗邊的人,似乎在等他拿主意。
然而,出乎意料,不多時,那邊冷漠的聲音響起:“放風出去,三個月前,玉仰公子被本莊主重傷。”
啊……這不是更加毀了公子的名聲嗎?
“是,莊主!”管事雖然有些不理解,但還是收斂的驚訝的表情,退下吩咐人處理這件事。對莊主的話,他不需要懷疑。
“既然要毀,就要毀得徹底。”南宮瑾風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說道。
嗬嗬,一直都是這樣,雪無憂不出手則罷,出手,必定讓對方傾家蕩產。這一次,天運賭坊的後台,恐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想利用他們三人大發橫財,那他們也得有能力承受失敗後的打擊。
大會正式開始,隻是第一天,是藥材的買賣,因為三大門派和醫聖門的關係,蘇羨染之前所求的那些藥材,已經悉數送來,但是依舊差的幾種,就連金錢也買不到,所以她並沒有打算前去,隻是讓雁兒過去看了。
看著桌上為數不多的藥材,再看著一直安靜地躺在床上的人,心裏陣陣發酸,這些年的努力,還是不能收集治療碧瞳所需的藥材,現在她唯有將希望放在明天的交換大會上了。
若明天還是不能湊齊所有的藥材,那麼也隻能賭上一把了。
小雪貂百無聊賴地趴在桌上,用粉嫩的小爪子刨著這些藥材玩,不過它很聽話,知道染兒很寶貝這些東西,也沒有損壞它們,雖然它很想吃上幾口。
隻是,它也懂得染兒的心思,偶爾看一看床那邊,隻恨自己不能幫上忙,不然的話,染兒就不會苦惱了。
染兒開心的話,它就有好多的瓊漿玉露喝了。
蘇羨染扯出一個略微僵硬的笑容,雖然此刻,隻有小白貂陪著她,可她相信它能夠聽懂她的意思。
伸手輕輕撫著光滑的貂毛,雪貂自幼以藥草為食,它們的血,就是治病解毒的良藥,當初在雪殤山莊看中小雪貂的時候,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可是現在,對小雪貂有了感情,卻不忍心傷害它了。
雁兒和蘇婉蓉回來的時候,她正斜臥在榻上睡覺。
“真是氣死我了,小姐……”雁兒一臉怨氣地走進來,見她睡著,立刻噤聲不語,隻是她還是醒了。
“出了什麼事?”側頭看了雁兒身邊的蘇婉蓉一眼,卻見她有些失落的表情。
“哼,小姐,你不知道,前幾天看到南宮瑾風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個好人呢,那是幫我們說話,可是今天,真是氣死我了,他一定是在報複我上次將他趕出了府……”
蘇羨染歎了口氣,這丫頭真是被氣糊塗了,提醒她:“說重點。”
雁兒癟著嘴,走過去將小雪貂抱在懷裏,接著抱怨道:“小乖乖不是喜歡吃瓊漿玉露麼?今之前我在大廳看到有一個人手中有一株稀霜草,就準備買下來,和花蜜配成瓊漿玉露,可是那該死的南宮瑾風也要稀霜草,非要和我搶……”
看她兩手空空的回來,不用問也知道答案,她自然搶不過財大氣粗的雪殤山莊了。
“稀霜草也不是什麼珍貴的藥材,下次再買就是了。”
“可我就是不服氣嘛,小姐,你不知道有多氣人,明明是我先看到的,我都和那人商量好價錢了,結果他硬是將底價提高了十倍,那人見錢眼開,就將稀霜草給他了。”小雪貂也不滿地磨合著牙齒,那架勢,似乎是想將害得它沒有瓊漿玉露吃的南宮瑾風給咬死。
聽到這話的時候,蘇羨染才稍稍有了一些異樣,以雪殤山莊的勢力,不會差一株稀霜草才是,南宮瑾風為什麼要故意這樣做?
“他說什麼了沒有?”
“哼,正因為他什麼都沒說,我才更加生氣,搶了我的東西,連一個交代都沒有,他分明就是故意氣我的。”
分析道:“那你說,他為什麼要故意氣你?”
“還不是因為他小氣!可上次本來就是他們的不是,雪無憂打傷……”意識到蘇婉蓉還在這兒站著,又突然停下了。
“姐姐,那我先回房了。”蘇婉蓉自然知道她們有秘密要說,識趣地走了。
蘇羨染搖頭:“以我對他的了解來看,他不是會記恨在心的人,如此做法,必然有著他的目的,你要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