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從她身上下來,赫連徵撩了一下微長的劉海,重新躺下:“瞎攙和什麼,女人就該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我又不是養不起你,幹嘛出去遭那份罪。”

“談生意怎麼就是遭罪了?”陸小川故作好奇的問。

“商場上的波雲詭異哪是你們這種單細胞生物能想到的,一句話說錯,或者合同上一句話不對,都有可能導致上千萬甚至上億的損失,你確定你應付得來?”

陸小川縮了縮脖子:“那還不是有那麼多女強人遊走在商場,別人能行我也一定能行,晚上跟你談生意的不就是個女人,你覺得我比起她來怎麼樣?”

赫連徵表情卡住了,微微有些扭曲,好一會兒才說:“你怎麼知道跟我談生意的是個女人?”

“不是從你手機信息上看到的嗎?”陸小川故意聳聳肩笑得無比輕鬆:“難道秦雪薇是個男人?”

“當然不是,”赫連徵目光裏有一閃而過的不安,但他很快就調整好麵部表情,學著她的樣子無賴的聳聳肩:“你是我的女人,跟那些生意場上的人完全不一樣,對於我來說,你隻要乖乖待在家裏,相夫教子,為我洗手做羹湯就行了。”

陸小川沒忽略他前後的表情變化,但他此刻的神色太坦蕩,坦蕩到讓她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也許他說得都是真的。

“想得美。”陸小川哼了一聲:“我才不是那麼沒誌氣的人。”

“那你的誌氣是想做什麼?”赫連徵重新抱緊她,下巴在她頭發上輕輕蹭著,動作裏有說不出的溫柔意味。

“我想成為最好的攝影師,把那些我認為有意義的東西都拍下來。”

“玩兒攝影也不輕鬆。”赫連徵說:“把這個當業餘愛好玩玩就行了,真要認真發展,我可不舍得你整天背著幾十斤重的攝影器材跟個男人一樣四處跑。”

“那在你眼裏,我做什麼最合適?”

“留在我身邊最合適。”赫連徵抿著唇笑:“即使什麼都不做,隻要留在我身邊就行,小川,這是你的使命。”

“……”

好看的男人說起情話來是最有殺傷力的,陸小川心裏猛地一顫,輕輕捶了他一下:“就你最會說好聽話。”

赫連徵閉上眼睛,很享受把她抱在懷裏溫溫軟軟的感覺:“睡吧,明天還要去醫院看望月月。”

“恩。”

床頭燈熄滅,臥室重新陷入一片黑暗裏,陸小川聽著赫連徵的心跳,一下一下,帶著明顯急促的氣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抬起頭在黑暗裏用想象描繪著他的輪廓,他,到底有什麼在瞞著她?

第二天,陸小川早上一醒來就聽見樓下一片鬼哭狼嚎,有好幾個傭人的哭喊聲分外慘烈,她愣了一下,想起上次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把福伯趕出去,那現在又發生了什麼事?

她光著腳跑到陽台上,抻長了脖子往下看,果不其然,赫連徵滿臉煞氣的站在別墅前,傭人們排成好幾排站在一起,個個噤若寒蟬,前麵跪著幾個年輕女孩,此刻正在哭著。

發生什麼事了?一大早就起來訓人,而且看赫連徵的樣子還沒打算輕易放過這幾人。

陸小川迅速跑回衣帽間,找了件衣服換上,急匆匆的下樓。

她一出現,跪坐在地上的幾個年輕女孩像看到救星一樣,立刻就要爬過來抱她的大腿:“陸小姐,幫我們作證,我們真的什麼都沒說啊……”

“陸小姐,我們什麼都沒說,真的什麼都沒說……”

“陸小姐,求您放過我們吧……”

陸小川懵了,看著容姨和幾個保鏢在赫連徵的示意下迅速上前拖開那幾個傭人,不讓她們接觸到她,她茫然的扭頭看著赫連徵,眼睛裏全是不解:“赫連徵,這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赫連徵臉色很冷:“梨園是太久沒清理了,看看這都招進來一些什麼不三不四的人,我在清理門戶。”

一番話說得作為管事的容姨臉上火辣辣的,吭哧吭哧的低頭說:“先生……”

“夠了,這幾個人全都打發出去,永不錄用,還有,今天我在這裏把話說清楚,你們隻不過是梨園花錢請來的下人,作為下人就要有做為下人的自覺,主人家的事不是你們可以隨便議論的,下次要是再讓我從你們嘴裏聽到不該聽的話,就不隻是把你們打發走這麼簡單了。”

這番話說得氣勢十足,再加上赫連徵冷厲的表情,一時間不隻是下麵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的傭人,就連陸小川都被震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