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勸說無望,赫連徵的心徹底涼了下來。

他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陸小川,目光裏全是堅定:“小川,無論你怎麼看我,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以後謝婉每天都會過來給你打營養針,你必須配合,否則,別怪我做出那些讓你膽寒的事來。”

陸小川眯起眼睛:“你還想用什麼來威脅我?”

“你的好友徐離雅不是開了家奶茶店嗎?聽說她的男友正在讀研究生,還有她父親的公司最近剛上市……”

陸小川瞳孔狠狠一縮,迅速打斷他的話:“赫連徵,你別欺人太甚!”

“是你逼我的!”赫連徵往後退了一步,眼神涼颼颼的:“如果你肯好好聽話,我自然不會為難他們,但是你繼續拿自己的身體來威脅我,那就別怪我對他們不客氣!”

說完,赫連徵不再看她,轉身離開。

他實在沒有勇氣繼續麵對她充滿恨意的眼神,他那麼愛她,怎麼可能允許她離開!

赫連徵一走,陸小川渾身像被抽走了力氣似的,癱坐在床上,眼淚不受控製的模糊了視線,她到底惹上了一個什麼樣的魔鬼,囚禁她就算了,現在居然還用她最好的朋友來威脅她。

赫連徵,她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是個這麼狠辣的人?

第二天,謝婉來給陸小川打營養針時,她沒有拒絕。

尖尖的針頭刺破皮膚,陸小川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麻木的看著前方,眼神空洞。

固定好針頭,貼上膠帶,謝婉在陸小川旁邊坐了下來,微笑著看著她:“陸小姐,你今天感覺如何?”

陸小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謝婉也不在意她冷淡的態度,好聲好氣的說:“你還是吃點東西吧,營養針隻能保證提供營養,想要恢複力氣,還得吃點東西才行,”說著她湊近陸小川,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如果你想逃出去,沒有健康的體魄是不行的。”

陸小川目光閃了閃,漸漸有了焦距。

她看向謝婉,和她對視了好一會兒才艱難的開口,聲音比昨天更沙啞:“你能幫幫我嗎?”

謝婉微微點頭:“可以。”

陸小川目光一下子亮了起來,她急切的抓住謝婉的手:“真的嗎?”

“你先別激動。”謝婉輕輕掰開她的手:“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精心部署,包括出了梨園後你要走的路線,一路上要花的錢,還有可能遇上的風險,這些都需要經過估算,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把你的身體養好,知道嗎?”

陸小川激動的看著她,連忙點點頭:“我知道,我馬上就去吃飯,謝醫生,你一定要幫幫我……”

“噓……”謝婉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會幫你的,但你要先恢複精神才行,先安安靜靜把針打了,然後睡一覺,起來再喝點粥,明天我再來看你。”

“好。”陸小川連忙點頭。

“那我先走了。”謝婉站起來,拍拍她的肩膀,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別太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不會有事的。”

謝婉的聲音有著安定人心的力量,再加上她渾身上下散發著的沉穩的氣質,陸小川激動的心情慢慢平複下來,她用力點點頭,表示自己相信她。

謝婉走後,陸小川躺在床上,表麵上看來她是在閉著眼睛假寐,但她心裏已經在策劃接下來的事該怎麼做了。

她必須要走,必須離開,從小母親就教過她做人要懂禮義廉恥,她不可能接受自己成為一個小三,即使是被動的,赫連徵,她雖然喜歡他,但是為了他變成一個小三,她絕對做不到。

有舍便有得,有得必定要舍,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也許舍去了赫連徵,她會收獲更有意義的東西。

傭人進來幫陸小川拔針時,她已經睡著了。

一覺醒來,大概是因為心裏踏實了的原因,陸小川渾身上下不再緊繃得難受,她起床洗漱過後,破天荒的叫來傭人,說想喝粥。

傭人聞言大喜,立刻著手準備,前後不到十幾分鍾,一大碗白粥和幾個開胃小菜就擺上桌了,陸小川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頓,把一大碗粥喝了個底朝天。

這幾天鬧絕食,別的不說,餓肚子的滋味她真的是受夠了,那種好像胃都要被掏空了的感覺實在不好受,隻要一想到這種罪是赫連徵引起的,陸小川就恨得咬牙切齒。

赫連徵聽說陸小川主動要求吃飯後,當天提前下班回到梨園,還給她帶回了一束花。

漂亮的香水百合擺在房間花瓶裏,陸小川閉著眼睛,看都不看一眼,她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赫連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