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白茫然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在笑什麼。
陸小川放下碗筷,認真的看著簡白說:“簡白,謝謝你!”
簡白:“……”
認識陸小川以後,她對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謝謝,每次說謝謝不是給他發好人卡就是在他為她出生入死後,所以對陸小川的“謝謝”,簡白沒什麼好感。
“我說認真的,”陸小川笑著說:“真的很幸運認識你。”
簡白輕輕的歎了口氣:“你要是在幾個月前這麼一本正經的跟我說這句話,我會以為你準備答應跟我交往,但是現在……我怎麼聽怎麼別扭,哎……”
陸小川頓了頓,笑容一下子放大:“我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單純的想要謝謝你而已。”
“知道了。”簡白的態度懶洋洋的:“這句話你都不知道跟我說多少遍了,我都聽膩了。”
陸小川啞然失笑。
簡白吃完飯,主動要求收拾碗筷。
陸小川沒攔住,洗了一盤子水果,端到客廳,準備等簡白洗好了碗出來吃,吃完就讓他回去。
畢竟他已經是有未婚妻的人了,還在她這個異性朋友家裏過夜,實在不雅。
打定主意,陸小川坐下,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但是剛剛坐定,房門就被敲響了,來人來勢洶洶,敲門的聲音大得跟在砸門一樣。
陸小川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還在廚房洗碗的簡白,水聲嘩嘩,他大概沒聽到有人敲門。
遲疑了一會兒,陸小川還是起身去開門。
從貓眼裏看到來人正是一臉煞氣的蘇夏時,陸小川怔了怔,猶豫著要不要開門。
就在她猶豫不決時,門口的敲門聲更猛烈了,陸小川隻好上前打開房門。
一打開門,和蘇夏四目相對,蘇夏個子本來就和她差不多,此時穿了七八公分的高跟鞋,比她高出了足足半個頭,她眼神凶狠淩厲,那模樣似乎是來抓小三的正房。
她的目光從陸小川身上一掃而過,一句話都沒說,低頭去旁邊的鞋架上找鞋子。
在看到簡白的鞋子果然和陸小川的平底鞋一起,端端正正的擺在鞋架上時,蘇夏立刻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推開陸小川,氣勢洶洶的闖了進去。
“喂……”
蘇夏無視陸小川的抗議,徑直進了客廳,掃了一圈,發現客廳沒人,而廚房方向傳來嘩嘩的水聲,她二話不說就往廚房方向奔去。
一進廚房,在看到卷著袖子,係著圍裙洗碗的簡白時,蘇夏腎上腺素立刻飆升。
這個在她麵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這個連麵條都不會煮的男人,居然在幫別的女人洗碗!
蘇夏忍無可忍,聲音尖銳的嘶吼出聲:“簡白!”
簡白洗碗的動作一頓,迅速扭頭,看見蘇夏時,他愣了一下,立刻皺眉:“你來這裏做什麼?”
蘇夏的怒火幾乎要實質性的噴出來:“你說我來這裏做什麼?給你打了三十幾個電話你都沒接,我還以為你死了!”
麵對蘇夏的大吼小叫,簡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小川家裏出了事,我過來看看她,你別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蘇夏大怒:“我找你找半天了,在你眼裏我在無理取鬧,簡白,究竟誰才是你的未婚妻!”
“……”簡白無可奈何的關了水,聲音裏已經帶了點妥協的味道:“我手機靜音了,沒聽到你的來電,沒接到你電話,是我的錯,抱歉,我們回去再說。”
蘇夏卻不依不饒,眼角的餘光看到陸小川也慢慢走了進來,她聲音一下子拔高,那些話就像要故意說給陸小川聽一樣:“不接我電話,這麼晚了還跑到別的女人家裏洗衣做飯,簡白,你這樣讓我怎麼相信你?”
簡白也看到陸小川進來了,他臉上浮起一絲尷尬,咳嗽了一聲說:“別鬧了,我們回去再說。”
“為什麼要回去再說!”蘇夏的聲音不小反大,帶著咄咄逼人的味道:“我看你是心虛了吧,在家裏我平時再累你都不肯給我做飯,一轉眼卻在別的女人家裏獻殷勤,簡白,你這樣是不是太廉價了點?”
簡白惱羞成怒,當下就破罐子破摔怒道:“在別人麵前拆穿我不愛你的事實,很好玩嗎?這樣你就很高貴嗎?”
蘇夏一頓,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陸小川本來是想進來勸架的,但眼見自己進來不僅沒起到作用,這倆人還有越掐越厲害的趨勢,她適時的咳嗽了一聲,淡淡的說:“簡白,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今天我父親葬禮的事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