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話?
一夜好夢。到了清晨時分,齊宥宇被門外的一陣敲門聲吵醒,他迅速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睡得一臉香甜的夏子都,溫柔地將她的頭輕放在枕席上,然後起身走到門口。
田宇見到齊宥宇開門,連忙開口道:“主子,今日三王爺娶側妃,皇上說了,讓咱們也一同去觀禮。”
齊宥宇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便又重新回到了內室之中。
這時,夏子都已經醒了,閑閑地坐在床沿,輕輕揉著睡意惺忪的眼睛。
在寢殿還不算明亮的光線之下,齊宥宇看到她顴骨處那隱約可見的藍色蓮花。
他微微皺眉,凝著她的臉,開口問道:“你的臉上何時開始有那胎記的?”
“我也不曉得,好像是被關在朱雀密室的時候。”夏子都聳聳肩,不甚在意地答道。
齊宥宇看著她一臉迷糊的樣子,也不再多問,上前寵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臉,便喚來了清寧給夏子都梳洗打扮。
原本一臉莫名其妙的清寧走進內室,看到自家小姐時,眨了無數次眼,最後還是不太相信地開口道:“小姐?”
夏子都看著她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不由地覺得好笑,“是啦,是我啦。快來幫我梳洗。”
清寧這才終於魂歸來兮,抱著夏子都一陣激動,滿臉委屈道:“小姐,我還以為你以後都不回來了呢!”
夏子都被她這麼一說,才發覺原來自己已經離開皇宮好長一段時間,幸虧這一陣齊宥宇都在被禁足,所以也沒有人發現她不在。
她一邊任由著清寧幫自己更衣,一邊看著鏡子裏的齊宥宇問道:“皇上真的撤了你的太子之銜啊?”
這時,已經換好一身淡青色錦緞衣袍,麵冠如玉,風姿綽約的齊宥宇心情很好地坐在圓凳上,優雅地喝著茶,聽了夏子都的問題,一副不甚在意地開口道:“是啊。”
夏子都微微蹙眉,皇上一向寵愛齊宥宇,怎麼會僅僅因為他擅自帶兵就撤了齊宥宇的太子之銜呢?
齊宥宇仿佛猜出了夏子都的心中所想,望著她鏡中白皙嬌小的小臉,笑著道:“這樣不是很好,為夫可以日日陪著你啊。”
夏子都聽出他話裏的曖昧,又想到他昨晚完全不知道節製的需索,當下便紅了臉,低聲罵了一聲“腹黑狼。”
兩個人收拾妥當後,出了東宮坐上轎攆往三王府而去。
因為夏子都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齊宥宇害怕路上顛簸影響了她懷裏的孩子,特意命人走得極慢,足足用了將軍一個時辰才到達三王府。
夏子都被齊宥宇親自扶著下了轎攆,看到門口人潮攢動,客套喧嘩之聲不絕於耳。
門口接待的人看到齊宥宇和夏子都,原本笑逐顏開的小臉微微僵了僵,然後才走到他們麵前行禮道:“參見大王爺,參見王妃。”
夏子都聽慣了別人喚自己太子妃,他這突然一聲王妃聽在耳裏,不由地讓夏子都覺得有些刺耳。
她轉頭看了一眼齊宥宇,卻見他完全沒事人一樣的,牽著她的手繼續朝裏走。
三王爺納妃,不止有皇帝親自到場,還有三王爺的生母福貴妃以及另外的三位王爺和朝中一些位高權重的臣子。
齊宥宇和夏子都跟著那領路的小廝走進大廳。眾人們見到他們兩個出現,個個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一時間都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們。
隻有夏明淵和其他少數幾位老臣看到齊宥宇他們進來朝著他行禮,如過去一般。
官場就是這樣的現實,每個人的眼睛都看著“權利”二字,齊宥宇不過才被撤去太子之職半個月,所受到的待遇便已經和從前是天壤之別。
坐在主席上的齊盛天將眾人的態度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裏,同時也將齊宥宇冷漠疏離的樣子看在眼裏。
他忽然輕輕開口道:“宇兒,帶著你的王妃坐父皇身邊。”
齊盛天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開始在心中暗自揣測,莫非,這皇上已經原諒太子了?
那會不會恢複他的太子之位呢?
那他們之前拚命拉攏親近四王爺是不是一步錯棋?
每個人都紛紛在心中暗自盤算了起來。
夏子都跟著齊宥宇走到齊盛天身旁落了坐,她對於這些官員的內心世界並不感興趣,她反而對齊宥煥新納的側妃更感興趣。
夏子都看了一眼坐在齊盛天另外一側,一身如常裝扮的三王爺,心中暗忖:他今日不是新郎嗎?怎麼連身喜服都不穿?
夏子都不由地輕輕皺了皺眉。在她心中,對於齊家的五個王爺的印象,就屬這三王爺齊宥煥最差。
看起來生硬又無趣,還十分的大男子主義。也不知道究竟是誰這麼倒黴,居然會做了他的側妃。
夏子都正胡思亂想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爆竹聲,然後廳中的眾人便聽到門外傳來媒婆尖細的嗓音:“新娘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