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答他。
齊宥胤輕咳了幾聲,接著又道:“不過,要想扣住我,三哥可能還要費一些周折。”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四周忽然間響起一陣十分整齊的腳步聲。隨即便是一大批的士兵以一種十分整齊有序的列隊方式,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出現是出現了,可是卻隻是站在門口,並沒有打算進來的意思。
齊宥宇咬著牙,看著齊宥胤一臉篤定的表情,心中恨得要死!
他不就是逼著他不許去東宮看夏子都嘛!他不就是不許他參加自己兒子的滿月宴嘛!
堂堂的麒麟國四皇子,至於這麼小氣嘛!
齊宥宇心中完全肯定,這死斷腿絕對是故意的!故意磨磨蹭蹭!故意裝瘋賣傻!
許久之後,齊宥胤才拿出衣袖中的一份折子,娓娓開口道:“據本王查證,不久之前的官員被殺案,幕後的指使者正是三王爺齊宥煥。他從多年前就已經開始精心策劃奪嫡。他不但將本王推入懸崖,造成本王多年來行為不便,身子孱弱,還假意投靠太子,暗中為自己招兵買馬。就連最近關於太子妃夏子都是妖女的傳聞,也是由他派人精心散步的謠言。各位大臣若是不信,本王手中有十分詳細的證據,大家可以相互傳閱。”
齊宥宇聽了這話,才終於臉色稍齊,他朝著齊宥胤輕哼了幾聲,然後望了他身邊的齊宥煥一眼,開口道:“來人!將三王爺拿下。”
這會兒,就算是個傻子也看得出來這場烏龍政變中,究竟誰才是贏家。
士兵手中原本對著齊宥宇的兵器此時都不約而同地轉向了一旁的齊宥煥。
就這樣,在齊宥胤的幫助下,在所有文武百官的見證下,齊宥宇終於登上了帝王,成為麒麟國第三位君主。
齊宥宇回到東閣樓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他輕輕推門而入,發現夏子都正雙眼微閉,盤腿坐在一旁的貴妃榻上,神情十分的專注,嘴裏不停地念著什麼。
他輕輕走近,看著她清麗而專注地小臉,不由地微勾嘴唇。他伸手想要捏一捏她的粉嫩的臉頰,誰知還未觸碰到她半分,整個人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彈了出去。若不是他內功深厚,隻怕會被那股力量震得跌倒在地。
他看著雙眼緊閉,聚精會神的夏子都,眉頭微蹙。難道她真的是傳說中的那個女巫師嗎?
自己的小妻子,居然有著常人沒有的巫術,這樣的認知,即便是齊宥宇,也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真正地接受。
他不明白所謂的巫師是個什麼樣的人群。不過,如今他已經不再排斥她作為巫師的這個事實。
因為在他的心中,夏子都就是夏子都,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娘親,是他此生唯一不變的摯愛。
她生,他生。她死,他死。確認了這一點,齊宥宇的心中就再也無所畏懼。
管她是什麼巫師,哪怕她真的是人們口中所說的來媚惑他的妖女,他也一樣甘之如飴。
就在齊宥宇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時,夏子都緩緩睜開了雙眼,然後輕輕撤去了自己四周的結界。
她看到坐在自己對麵的齊宥宇,十分熟練自然地從軟榻上坐到了他的兩腿之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十分愉快地將自己的紅唇印上他的薄唇。
齊宥宇因為她主動的親熱而瞬間躁動了起來,他用力地咬了一口她的小嘴,笑著罵道:“小妖精。”
夏子都聽了他的話,含著他的嘴唇,笑得一臉嫵媚道:“皇帝陛下,應該是妖女才對啊。”
齊宥宇聽了她的話,臉上的笑容更深,他猛地一把托起她,一邊不停地親著她,一邊抱著她往床榻走去。
齊宥宇十分輕柔地將夏子都放在床榻之上,俊美的臉上寫滿了情愫和寵溺,他勾起一抹邪笑,完美絕世的笑顏,頓時迷亂了夏子都眼,“妖女,朕許你一世專寵。”
話音剛落,他便微動手指,瞬間將夏子都身上的衣衫除淨,然後覆上她潔白如玉的身體……芙蓉帳內,一片春意盎然。
第二日一大早,夏子都剛剛起身,便聽到宮女來傳,說皇上命人來給她製作鳳袍。
夏子都心想,誰說她想要做皇後的?
於是,她懶懶地開口對著宮女道:“本宮今日覺得身上有些乏力,讓他們先回去吧,待本宮宣了,再來量。”
“是。娘娘。”
宮女走後,她起身換衫,然後往正殿而去。
照例喂過齊盛宣,又與他玩耍了一會兒之後,她才起身坐到蕭清兒的身邊,望著清淡娟麗的蕭清兒開口道:“如今,你可有什麼打算?”
蕭清兒聽了她的問題,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然後望著她,反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置我呢?”
夏子都總是驚歎於她的聰敏而睿智,她笑著開口道:“反正你已經當了齊宥宇數月的太子妃,你可介意接著當他的皇後嗎?”
“為什麼?”蕭清兒淡淡開口,“這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地位,你卻不願意坐呢?”
夏子都聽了她的話,笑著道:“經過之前的那件事,雖然大家都知道那些傳言是齊宥煥故意散播的,可是人們對於我依舊心有餘悸。如果我當上了皇後,齊宥宇一定會承受許多的壓力。他可以為了我受盡世人的議論和非議,我為了他,放棄區區一個皇後的位置,又有什麼關係?”
蕭清兒聽了她的話,沉默了片刻,接著道:“你又為什麼肯定我會答應呢?”
夏子都聳聳肩,“直覺。”
兩個人相視一笑。
夏子都心想,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的朋友,其實如同難以尋覓的愛情一樣,也是彌足珍貴的。有的朋友好像糖果,會在你心情愉快的時候與你分享快樂;有的朋友好像知己,會與你分擔一切的喜怒悲傷;而想蕭清兒這樣的朋友,幾乎是絕無僅有的。她為了夏子都,甚至連愛情都可以犧牲,連世俗的議論非議都可以置之不理。
夏子都心中不覺微微有些迷惑,她又一次開口問道:“蕭清兒,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蕭清兒聽了她的話,微微一笑,仿佛開玩笑一般地開口道:“我就是你啊。是另外一個你不知道的自己。”
蕭清兒送走夏子都之後,帶了一個宮女,漫步在初秋微雨的禦花園中。
宮女撐起一把淺黃色的油紙傘,為蕭清兒擋去雨水的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