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白早早下班,帶著資料回家看,畢竟明天周六了,她一個人來空蕩蕩的大廈加班,很不適應。
榮景呈直到晚上十點都沒回來,她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拿起手機又默默放下。
她怎麼不記得,這裏不是他的家,隻是她的臨時避難所。
而他,隻會在有需要的時候才會來這裏,即便這是很經常的事。
不可以習慣!
曲慕白提醒自己,倒了杯水,拿著手機返回書房繼續看資料,最後直接趴在桌上睡著,醒來時是淩晨三點。
窗外是漆黑的天幕,沒有星星,像是要下雨,刮起陣陣風。
曲慕白揉了揉眼睛,不經意瞥一眼手機,沒有未接來電。
她不在意的聳聳肩,起身關上窗戶,拖著疲憊的身子回臥室睡覺。
忙了一天,又累又困,曲慕白閉著眼睛卻沒睡著。
窗外果然沒一會兒就下起了雨,開始是淅淅瀝瀝的小雨,慢慢變大,鼓點一樣敲擊在玻璃窗上,攪得人心煩意亂。
她無端有點煩躁,又想起這短短一個月裏發生的事,思緒萬千。
從沒想過會和薛林哲離婚,從沒想過會委身於一個陌生男人。
然而,這一切真真切切的發生。
她隻能靠著這份身體換來的工作生活,和從前的大小姐日子徹底告別,想想還有些嘲諷。
曲慕白扯了扯唇角,翻了個身側躺著。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睡去。
她做了個夢,出現很多人,雜亂無章,直到早上七點被鬧鍾吵醒。
揉著惺忪的睡眼拉開窗簾,明媚的陽光灑進屋裏,讓她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雨水洗刷過的天空格外明朗,空氣裏有塵土的芬芳,她好心情的去料理了一下窗台上的盆栽。
吃過早餐,曲慕白繼續沒完成的工作,一個頭幾百個大。
隔行如隔山,她暗歎自己大學學的為什麼不是工程專業,又暗罵榮景呈神經搭錯抽瘋給她出難題。
歎息完還要繼續,日子沒意思。
臨近中午,榮景呈沒回來,也沒打來電話,她抿抿唇,揣著他之前給的現金出門吃飯。
飽餐一頓,元氣滿滿奮戰,曲慕白刻意忽略心裏那一丁點的不痛快。
整個周末在資料和文件裏度過,曲慕白周一一到公司就去了工程部。
她長得極具欺騙性,二十幾歲的成年人跟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一樣,又是新人,接手這個項目自然有人不服。
於是,當她出現在一堆糙老爺們視線裏的時候,大家更多的是調侃她的美貌,對於項目的事絲毫未提及。
曲慕白尷尬的做完自我介紹,找到工程部總監田彬其。
這是個中年大叔,沒那群小夥子生猛,一看就是個靠譜人。
他看她一眼,有些語重心長。
“小曲啊,跟工程這事兒,真不是你這種細皮嫩肉的小姑娘能幹的,我去跟總裁說一聲,你先回去吧。”
她要做的並不是坐辦公室簽簽單子蓋蓋章,而是要跟著他們這群大老爺們跑。
比如那批原料,她得從運輸就去跟著,還要檢查是否合格,然後到工地上監督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