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給工程部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鬆勝任,但對於門外漢的她來說,比登天還難。
曲慕白看資料的時候就明白這些,榮景呈是在故意刁難她。
她如果現在轉身走人,那就等於認輸。
曲慕白這人軸就軸在這裏,越刁難她,她越來勁。
“田師傅,我知道我什麼都不會,來接管這個項目確實說不過去,但我可以學,我不怕苦,希望您給我一個機會。”
曲慕白誠摯的鞠了個躬,架子放得比那些乖巧的實習生還低。
田彬其對她的印象稍稍改觀,卻還是一樣的說辭:“態度是好的,但工期催得緊,你就是想學,我也沒時間教你。”
曲慕白擺手:“沒關係的,田師傅,您就讓我跟你您就行,運輸材料去工地,我都可以。”
田彬其和她聊了十分鍾,好話歹話都說了,愣是沒讓她改變主意。
他無奈,親自去總裁室見榮景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他能慎重考慮,重新決策。
不料榮景呈的注意力在別的地方:“她態度如此堅決?”
田彬其不明所以的點頭:“小曲很有決心,但我擔心她吃不了苦。”
榮景呈最初讓她接手,原因之一是讓她認清薛林哲,和他一刀兩斷。
那天晚上她乖乖走向他的表現,他很滿意,這個理由就可以忽略不計。
而第二個原因,則是想讓她服個軟,比如跟他撒個嬌說做不了,他或許就沒原則的答應了。
但是,這女人不但沒想過這條路,還很有骨氣的想走到黑,很好,他倒想看看她能做到什麼地步。
榮景呈磨了磨後槽牙,吩咐道:“田師傅,你帶著她,該做什麼做什麼,不用憐香惜玉。”
田彬其皺眉,不太滿意這樣的結果,卻也不敢和他唱反調,懷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總裁室。
一下午,曲慕白紮在工程部,聽一個實習生給她“上課”。
如田彬其所說,沒那麼多時間等她學,所以實習生給她講的都是這次工程裏用得到的知識。
她學得很認真,充分利用手機的便簽功能,記下重點,回去查漏補缺。
從前的她以為,工程部就是在工地搬磚塊,但待了一下午之後,她才發現自己以前有多狹隘。
每個部門都有自己的運轉方式,每個人都有價值,各司其職。
聽了幾個小時的課,她受益匪淺,回辦公室時嘴角甚至帶著笑。
榮景呈特意讓古一鳴留意她的情況,聽到彙報後忍不住黑臉:“她和那群糙老爺們相處很融洽?”
古一鳴點頭:“田師傅下午給曲小姐安排了個呆板的實習生講解,她不僅沒聽到睡著,還津津有味,我打聽了一下,大家對她的印象都還不錯。”
曲慕白本就屬於天然無害的類型,甜甜一笑,心軟的能給化了。
工程部女生少,一堆男人沒那麼多心思,一個漂亮小姑娘過去,意思意思的酸幾句,人家人美嘴甜,誰還能給她板著個臉。
榮景呈把手中的簽字筆扔在桌上:“讓曲慕白上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