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傷口不能碰水,榮景呈知道,隔著門板叮囑了一聲,大半夜出了門。

曲慕白簡單洗了個澡,小心避開脖子,之後在臉上抹了點東西,爬到床上便睡了過去。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一件比一件糟心,她很累,睡得很沉,以至於榮景呈去而複返鑽進被窩都沒發現。

早上起來,他不在,曲慕白自然而然以為自己一個人度過了這一晚。

臉上的巴掌印消了腫,不仔細瞧根本看不出來,她用遮瑕膏遮了遮,痕跡越發不明顯。

放下長發披散開,完美無缺。

她對著鏡子做了一次深呼吸,嚐試著給自己換了藥,動作笨拙的纏上紗布,這便出門上班。

中午時分,她又一次被叫到總裁室。

榮景呈手裏把玩著一張鮮紅的燙金請帖,曲慕白一進門就被吸引住。

“結婚請帖,這麼好的事,怎麼沒跟我分享?”榮景呈指尖婆娑著請帖邊緣,語氣似嘲似諷。

他自動把她買醉的原因歸結在這裏,眸中冷意更盛。

曲慕白低垂著眸子:“我不打算去。”

前夫和大學同學,還因此在公司門口鬧了那麼一出,一早上她都在冷嘲熱諷中度過,這個婚禮和她相克。

榮景呈冷笑:“人家盛情相邀,你不去,倒顯得你心虛了。”

怕看到結婚場麵心裏難受嗎?他偏要讓她去。

曲慕白抬頭看著他,不想爭論這個,轉而問道:“榮少,請帖怎麼在你這裏?”

她記得,她裝在包裏,昨天被那個男人一並搶走了。

榮景呈眉頭一挑:“你身份證也在我這兒,要不要?”

他吩咐古一鳴去那個巷子口找的。

那搶劫犯還挺有良心,隻拿了錢和值錢的錢包,身份證和其他東西都被扔在附近的垃圾桶。

她身份證上的照片是短發,青澀又清純,榮景呈私心覺得比較養眼,拿回來的時候看了好一會兒。

曲慕白想了想身份證上的日期,很有骨氣的回答:“不要了。”

還有兩個月到期,拿回來也沒用。

榮景呈意外的扯唇:“徒手鬥色狼,鬥出本事了?”

曲慕白不說話。

榮景呈冷哼一聲,恰好古一鳴把午餐送進來,他斜眼看她:“過來。”

曲慕白肚子還餓著,看著桌上的美食垂涎欲滴,卻站著沒動:“榮少,你還有別的吩咐嗎?”

“沒有。”榮景呈爽快回答,拆開筷子,瞥她一眼:“餓不餓?”

曲慕白點頭,他難得不刁難她:“兩人份的,一起吃。”

曲慕白受寵若驚。

他吃的可不是她們那樣的快餐盒飯,或者員工食堂。

就算是外賣,人家也叫的五星級酒店的美味佳肴,誘惑力很足。

他這麼好說話,她忍不住揣測有什麼陰謀,小心翼翼的看了他幾眼,卻見他一臉坦然。

曲慕白心想,會不會是她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猶豫了幾秒鍾,她走過去坐下,和他一起用餐。

美食具有治愈能力,曲慕白一早上的壞心情一掃而空,還和榮景呈開起了玩笑,一頓午餐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