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景呈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曲慕白身上那麼多痕跡,不難猜測在此之前發生了什麼。

他難得認真的點頭,而不是急赤白臉的反駁對方的話。

醫生說,曲慕白是輕微胃出血,掛兩天水,吃點藥,這幾天注意飲食就可以,沒多大問題。

醫生又說,胃病不是小病,要重視起來,別把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

榮景呈點頭,聽完重點,護士推著還沒醒的曲慕白出來,他立即拋棄還在廢話的醫生,走到她床邊,擰著眉頭看她。

曲慕白將近十一點半才醒來,胃還有點疼,她不適的擰了擰眉頭。

渾身酸軟的症狀似乎有所緩解,她試著動了動,這才發現手背上插著針頭。

她皺眉,想起之前的場景。

她胃疼,想讓人幫忙買藥,順便要點吃的,沒打上電話,她就想躺著緩一會兒,然後就沒然後了。

隱約間,她似乎感覺被人抱了起來,好像還聽到了榮景呈的聲音。

曲慕白看一眼周遭的環境,很明顯是在病房,是他送她來的嗎?可是,他人呢?

正想著,榮景呈推開病房門走了進來,手上拎著藥,表情比中午還臭。

曲慕白條件反射的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她蒼白著臉,裹在潔白的被子裏,這下真真像一隻惹人憐愛的小白兔。

然而,榮景呈沒那個心情。

他一想到她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的樣子,心裏就止不住的生氣。

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他第一次見這麼笨的女人。

要是他今晚不回去,她是不是就打算疼死在酒店?

蠢成這個樣子,還有那麼大膽子和他大小聲,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

榮景呈在病床邊坐下,死死的盯著她,一個字也不說。

曲慕白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抬起沒打點滴的那隻手,緩慢的將被子拉過頭頂,企圖自欺欺人。

還沒拉到頂,榮景呈抬手扯下,直接捂到她脖子:“想悶死?”

曲慕白小聲回答:“不想。”

榮景呈心中有氣,看她這樣又發不出來,隻得臭著一張臉,滿臉寫滿“生人勿近”。

病房裏靜默了片刻,榮景呈實在忍不住。

“怎麼不幹脆痛死你算了,給酒店工作人員打個電話很費力?給我打個電話能要你命?”

曲慕白努努嘴,心說我也得有力氣啊,再說,誰記得住你的號碼。

榮景呈嫌棄的看著她煞白煞白的臉:“本來就醜,現在更醜。”

生病的人情緒脆弱,他滿嘴沒一句好話,曲慕白隻覺得生氣。

不知哪兒養成的倔強勁兒上來,她低吼:“醜你別看啊,痛死我算了,送我來醫院幹嘛?”

又頂撞他?榮景呈眸色一暗:“曲慕白,你——”

一個“你”字衝出口,卻突然噤了聲。

病床上的女人瞪著眼睛看他,明明虛弱得像吊死鬼一樣,偏偏那眼神倔強得跟什麼似的。

榮景呈想起抱她來醫院時的擔驚受怕,心想著他是個大度的人,不和病人計較,等她好了再說。

他深吸一口氣,生生扭轉要數落施壓的話:“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