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白擰了擰眉頭,不欲和她糾纏,起身想換個地方,卻又一次被抓住手腕。

曲筱瞳咬著唇,楚楚可憐:“慕白姐”

曲慕白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胸腔裏膨脹的怒火:“放手。”

曲筱瞳鬆了一下又驟然抓緊:“慕白姐,要不是逼不得已,我真的不想麻煩你的。”

不等曲慕白說話,她便接著道出了之所以如此低聲下氣的原因。

原來,柳雯雯上次找曲慕白到曲家別墅放攝像頭失敗後並未放棄,而是一直在尋找契機。

某一天,謝欣怡出門打牌,曲筱瞳去上班,家裏隻有保姆一個人。

柳雯雯謊稱自己和曲筱瞳是朋友,有東西落在她房間,著急要用,堂而皇之地進去安裝了針孔攝像頭。

沒幾天,攝像頭便盡職盡責地記錄下了曲筱瞳和薛林哲的苟且之事。

曲筱瞳在床上素來放浪形骸,各種姿勢各種製服,兩人玩得酣暢淋漓。

柳雯雯拿到錄像後,找人做了處理,模糊了薛林哲的身形和聲音,而後發到了薛氏的內部郵箱。

除了當事人,所有員工人手一份。

薛氏上上下下,無人不知曲筱瞳的下賤和開放,她不管走到哪兒,總有人指指點點,且大聲討論,多難聽的言語都有。

有男員工明目張膽地約她,說話難聽至極,還有人從她身邊經過會趁機揩一把油。

更有甚者,直接將她拖進過儲物間和男衛生間,意圖不言而喻。

盡管最後都沒得逞,但確實讓她遭受了極大的打擊和羞辱,幾乎崩潰。

她不堪其辱去找薛林哲哭訴,他也去找柳雯雯談了。

然而,一直以他為圭臬的柳雯雯卻告訴他,如果他再和曲筱瞳糾纏不休,她就放出完整視頻,大不了魚死網破,最多就是離婚。

薛林哲坐擁那麼大個公司,又愛麵子,自然不敢和她硬碰硬。

逼不得已,他隻得把曲筱瞳調離秘書室,下放去了無關緊要的後勤部。

這還不算完,柳雯雯攥著籌碼,讓他把曲筱瞳趕走。

他一邊覺得窩火,一邊又不想拋棄曲筱瞳,隻得和柳雯雯不停周旋,實在是水深火熱。

曲筱瞳自然是有所耳聞的,日日憂心,所以才慌不擇路地來找曲慕白。

她知道她這個姐姐向來心軟沒主見,多說說多賣慘,說不定真能從薛氏去榮霆。

到時候,她再找機會和榮景呈接觸,然後把柳雯雯給的羞辱百倍千倍地奉還給她。

曲筱瞳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說到最後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好不淒慘。

曲慕白的眉頭擰得更緊,抽了兩張餐巾紙遞給她:“你先別哭了。”

她沒想到柳雯雯竟然這麼狠。

從和薛林哲離婚到現在,她太明白被人指指點點的感受,心裏有些不忍。

曲筱瞳胡亂擦了擦眼淚,吸吸鼻子,眼睛紅紅地看著她:“慕白姐,我真的沒辦法了。”

說到底,她隻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除了和薛林哲搞在一起,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而薛林哲那個人,即便不是柳雯雯和她,也一定會有別人。

曲慕白看著這個和自己隻有法律關係的妹妹,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