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白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的臉蛋頓時又深了兩個色號,舌頭打結似的說不出話,埋首在他脖頸裝死。

不管多少次,永遠這麼害羞,除非哪天突然向天借膽才敢和他對上兩句。

榮景呈無聲哀歎,大掌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她背上輕撫。

泡完溫泉正好是晚飯時間,曲慕白和榮景呈洗完澡換回自己的衣服,這才走出山莊。

夜幕下的空氣多了幾分寒意,乍然從溫暖的山莊裏頭出來,曲慕白不禁打了個寒顫。

榮景呈將她的圍巾收了收,又給她戴上帽子,隻露出一雙漂亮的大眼睛。

將她的手放進兜裏,牽著另一隻揣到自己衣服口袋裏,這才往下走。

溫泉山莊在山上,車子開不上來,下去還有二十多級台階。

曲慕白走了兩步就不想動了,站在原地,仰頭看著他。

榮景呈問:“怎麼了?”

曲慕白將手從他掌心裏抽出來,伸著手道:“背。”

泡完溫泉沒力氣,不想走路。

榮景呈啞然失笑,下了一級台階,微微屈膝,拍了拍肩膀:“上來。”

撒嬌的小女人,簡直可愛到想藏起來,別說背,就是要飛起來的親親也完全沒有問題啊。

曲慕白美滋滋地爬到他背上,將怎麼都捂不熱的手塞進了他圍巾裏,貼著他溫熱的肌膚。

榮景呈感覺不到冷似的,十分縱容:“小壞蛋。”

曲慕白咯咯笑,歪著腦袋在他耳邊說話:“景呈,你背過多少人啊?”

“好多,”榮景呈恨不能將一步台階走出十步的時間,“記不清了。”

曲慕白哼一聲,拉下捂著口鼻的圍巾,咬了一口他耳朵。

榮景呈索性趁勢拿耳尖蹭了蹭她嘴唇,補充道:“訓練那會兒,經常有人受傷,有些等不到醫生來,隻能背去醫療室。”

曲慕白心口一窒,摟緊了他脖子:“你也受過很多傷吧?”

“哪能啊,”榮景呈笑得輕鬆,“從小到大都是我欺負別人。”

曲慕白皺皺鼻子,小聲嘟囔:“你肋骨那兒還有疤痕呢。”

她早就注意到,可從沒問過究竟是怎麼回事。

榮景呈腳步微不可查地一頓,好在他走得本來就慢,看起來也沒什麼異常。

“我說那是我和別人比賽爬樹摔下來被樹枝劃的,你信嗎?”

曲慕白倒是誠實:“不信。”

台階隻有十幾步了,曲慕白又緊了緊胳膊,悶悶地道:“景呈,和我說說你訓練時候的事吧。”

訓練啊

榮景呈想了想。

除了堪比特種兵的體能訓練和拳腳功夫,回家還得跟著家教學課程,當時覺得辛苦,現在回味,也多虧了當初的嚴苛。

他資質本就好,盡管因為流浪在外的幾年耽誤了最佳訓練時間,但還是很快就結束了慘無人道的日子。

基礎打好之後就沒那麼殘酷了,正常上學、出國,閑暇時間鞏固從基地學的東西,日子還挺豐富。

說,也沒什麼好說的,他不想讓小女人知道那些陰暗的東西。

榮景呈敷衍道:“學習、打架、吃飯、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