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入體，曲慕白的臉色瞬間煞白，額頭上冒出汗珠，她一口咬住下唇，阻止了即將出口的痛呼，擔憂地看著榮景呈。
“景呈，你、你沒事吧？”
她虛弱地問，緊緊抓住他的胳膊，還沒從看見陳學磊舉著水果刀衝向他的那一幕裏緩過來。
榮景呈的大腦空白了幾秒，接住她綿軟的身子，用盡全力一腳踹開陳學磊，一把抱起她往樓下衝。
“慕慕，沒事的，我們去醫院，別嚇我，慕慕，別閉眼不要閉眼”
榮景呈三步並作兩步走，整個人都在發抖。
溫熱滾燙的血從她的左後肩流出，黏黏膩膩地沾了他一手，染紅了整條手臂，看起來觸目驚心。
古一鳴還在和警察說話，轉頭看見他驚慌失措地衝出來，被滿眼刺目的血色嚇得魂飛魄散。
他一個箭步衝上去，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總、總裁？！”
榮景呈六神無主，連聲音都發著抖：“慕慕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快啊！！”
古一鳴迅速掏出手機叫了救護車，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卻又不敢開口。
水果刀還在曲慕白左後肩上插著，榮景呈不敢貿然拔，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在懷裏。
“慕慕，不要睡著，和我說說話，慕慕”
冷汗順著曲慕白的臉頰流淌，力氣快速消失，連意識也變得混沌起來。
榮景呈抬手去擦她臉上的汗，卻抹了她一臉血，他霎時更慌張，語無倫次，眼眶紅紅地去親她眉梢眼角。
“古一鳴，救護車為什麼還不到？！”
榮景呈驟然大喝，一雙素來沉靜幽深的眸子赤紅，包含著無邊的恐慌。
古一鳴何曾見過這樣的他，心裏狠狠一顫，咬著牙回答：“馬上就到了。”
實際上，距離他打電話不過才過去了三分鍾，就算是火箭也沒這麼快。
榮景呈整個人坐在地上，六神無主，抱著已經陷入昏迷的曲慕白自言自語。
古一鳴抿唇，讓手底下的人進去搜索，卻被尚未撤走的警察搶先一步。
他們帶出來兩個昏迷的人和兩把西瓜刀，還有捂著胸口、一臉痛色的陳學磊。
他手上有些血跡，有榮景呈的，也有曲慕白的，襯著他扭曲猙獰的臉，莫名有幾分可怖。
陳學磊看見宛如鬥敗公雞的榮景呈，嘴裏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笑。
周圍聚集了很多人，各種湊熱鬧，小聲地討論著什麼。
古一鳴無比心煩，趕緊先打發了警察，而後讓剩下的保安驅散了一部分人群。
十分鍾後，救護車順利抵達，榮景呈不顧醫生護士的阻止，抱著曲慕白上車，讓她一直安穩地靠在自己懷裏。
古一鳴也跟著上了車，實在看不過他滿身的血，不怕死地勸道：“總裁，你身上也有傷，不然先處理一下？”
榮景呈充耳不聞，溫柔地撫摸著曲慕白的臉頰，不停幫她擦汗，眸底卻是一片冷光。
“總裁？”古一鳴試探著叫了一聲，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榮景呈頭也沒抬：“閉嘴！”
古一鳴立刻和其他人一樣噤若寒蟬，半個字也不敢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