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走了半天,曲慕白還躲在榮景呈懷裏不肯出來。
他愉悅地掀起唇角:“慕慕,沒人了。”
曲慕白小心翼翼地抬頭瞄了一眼,確定病房裏隻有他們兩個人才願意麵對現實。
榮景呈用拇指指腹蹭了蹭她悶得越發紅潤的臉:“怎麼這麼可愛。”
曲慕白用額頭撞了一下他胸膛,嗔怒道:“都是你。”
如此嚴肅沉痛的地方,親什麼親。
“嗯,是我。”榮景呈沒脾氣,“睡會兒?”
曲慕白點點頭,指使他拿了個枕頭墊著腰,避開傷口半躺著,姿勢十分扭曲且難受。
榮景呈看得直皺眉:“這病床設計得一點也不合理。”
曲慕白輕笑,握住他的手,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嬌生慣養,細皮嫩肉,到底比不得榮景呈這種從小就訓練的人。
等她睡熟,榮景呈輕輕抽回自己的手,這才給季煬打電話讓他過來給換藥。
“噓。”剛進門,榮景呈便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又看了看病床上,意思是曲慕白在睡覺,讓他說話小點聲。
季煬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將他拖到沙發上,一言不發地換藥。
榮景呈十分滿意他的沉默,把人送走又回到病床邊,注意著點滴。
睡得不舒服,曲慕白二十分鍾後就醒了過來,榮景呈在客廳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她聽不見內容。
等他掛了電話過來,她坐起來問:“你不去公司嗎?”
榮景呈看了一眼點滴,摸摸她的側臉:“工作哪有你重要。”
曲慕白心裏甜絲絲的,卻也知道他應該日理萬機:“我已經沒什麼事了,能吃能睡。”
“公司那麼多人,少了我就不能運轉的話,養著古一鳴他們幹嘛?”
榮景呈理直氣壯:“再說,我也是傷員,不能太操勞。”
曲慕白緊張地繃起小臉:“你傷哪兒了?”
醒來一共沒多少時間,除了尷尬就是害羞,看他一切如常,她以為皮毛都沒傷到。
經他提醒,她才想起來,那天跑進去似乎看到他身上有血。
榮景呈挨著她坐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扣子:“解開。”
病房裏暖氣足,他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黑色襯衫,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拜他所賜,曲慕白的思想真沒以前純潔,聞言便紅了臉,氣呼呼地瞪著他。
她好心好意關心他,怎麼不分場合地耍流氓!
榮景呈好笑地碰碰她額頭,眸子裏有些戲謔:“我傷在後背,當然要脫了衣服才能給你看,臉這麼紅,想什麼呢?”
胳膊上的就別看了,沒拆線,醜得緊。
曲慕白:“”
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非要先丟出兩個讓人想入非非的字眼嗎!
她惱羞成怒,不依他:“你又不是沒手!”
榮景呈雙手捧著手機,表情誠懇:“我在給一鳴安排工作,手沒空。”
曲慕白翻了個小白眼,擔心他傷得重,隻好勉強抬手給他解扣子。
他把身子壓得很低,方便她的動作,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看,直到她的臉再次變紅。
曲慕白被他看得幾乎解扣子的力氣都沒有:“你不是要安排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