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榮景呈搗亂,曲慕白做飯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不到八點,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已經搞定。

兩個人吃不了太多,但畢竟是年夜飯,不能太敷衍,所以她做了八道菜。

油燜大蝦、清蒸鱸魚、紅酒雞翅、黃豆燉豬蹄、醬鴨腿、紅燒牛肉,還有一個白菜豆腐湯,以及一根灑了白糖的拍黃瓜。

榮景呈坐下後,非常走心地誇讚:“我的慕慕真是心靈手巧,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曲慕白端著一張笑臉:“那當然,以後你要對我好點,不然不給你飯吃。”

榮景呈捏捏她臉蛋,笑而不語。

不對她好能對誰好呢。

雖然一桌子中餐,但榮景呈還是堅持開了瓶紅酒,而不是五糧液或者茅台。

透明透亮的高腳杯緩緩注入暗紅色的酒液,輕輕一晃,酒香醉人。

曲慕白不懂品酒,卻也知道這是極品,這小財迷暗自計算著他清浦郡的酒窖值多少錢。

碰杯說祝酒詞,榮景呈十分認真:“平安順遂,喜樂安康。”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往後的每一天都與我相關。”

曲慕白就比較矯情,偏著小腦袋,托著腮幫子,借用了一段流行語。

“‘兜裏有糖,肚裏有墨,手裏有活,卡裏有錢,心裏有你。’”

說完覺得不太對勁,改了最後一句:“身邊有你。”

榮景呈的關注點卻不在這個:“兜裏要糖做什麼?”

他們都不愛吃。

曲慕白托腮,眉眼彎彎:“給淺熙吃。”

畢竟那是個嗜棒棒糖如命的小姑娘,雖然被他的獨裁老哥嚴格限製吃糖的數量,但並不影響她對棒棒糖的熱愛。

榮景呈這就不高興了:“為什麼不是給我吃?”

曲慕白理所當然地回答:“因為你不喜歡吃啊。”

不明白為什麼連這種醋也要吃,而且,這麼好的氣氛,幹嘛要進行這種無意義無營養的對話?

曲慕白表示很值得深思,也幸好榮景呈沒有繼續幼稚無聊下去的意思。

人都說年夜飯是做來看的,因為根本吃不了多少,曲慕白十分讚同此說法。

她隻吃了一小半碗飯,每道菜動了兩三口的樣子,然後就飽了。

榮景呈吃得多一些,菜就不必說了,米飯吃了兩碗。

飯後,他給曲慕白拿了外套圍巾,準備去樓下放煙花。

結果剛下樓,就看見物業站在花園門口,逮著一個剛放完煙花的小孩訓。

曲慕白看一眼榮景呈:“好像不能放。”

小區裏燃放煙花爆竹確實很危險,榮景呈本就不打算在這裏放,煙花都還在他車上沒搬下來呢。

他拉著曲慕白上車,行駛十分鍾去了海邊空曠的大廣場。

那裏沒什麼人,鑲嵌在地磚裏的彩燈孤獨地在夜色裏發光,襯著海浪聲,有幾分孤獨壯闊的意味。

榮景呈把煙花擺上,牽著曲慕白的手一起去點燃,看著它們升空炸開,在漆黑的夜空裏勾勒出一朵朵燦爛的花束。

榮景呈敞開大衣把曲慕白裹在懷裏,吹著冷風看天空。

很多年以後他也覺這很傻,但不可否認,他喜歡這種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