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白乖乖地依偎在他懷裏,可算是放鬆了下來,困頓不已。

榮景呈哄著她入睡,確認她睡著後才起身下樓。

佳文被他一個眼神嚇得六神無主,直到現在也不敢去睡,在客廳等候發落。

榮景呈沒了剛才的那股衝動,隻是責問她為什麼不好好照顧曲慕白。

佳文戰戰兢兢地回答:“是、是曲小姐讓我回來的,她說、她說她困,要睡覺,不、不用我伺候。”

想也知道是小女人的風格,榮景呈怪不到佳文頭上,擺擺手讓她去休息。

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榮景呈眼中閃過殺意:“沙粱,去新苑小區收個人。”

沙粱,青仁堂七縱隊第七縱隊的隊長,沒考過正經的醫生執照,一身醫術卻無人敢質疑。

他最擅長的是處理各種做錯事的犯人,保管痛不欲生。

再一再二不再三,前兩次看在薛家的麵子上,榮景呈隻是小懲大誡。

但薛林哲不知悔改,非要觸碰他的逆鱗,那他就不會再跟他客氣了。

交代完畢,榮景呈回到樓上,鑽進被子裏,牢牢地將小女人抱住,仿佛連她夢裏的褶皺都能熨帖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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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沒拉嚴實的窗戶裏漏了進來,新年第一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

曲慕白安穩蜷縮在榮景呈懷裏,小手緊緊摟著他的腰,生怕一鬆開他就不見。

他抬手擋住照在她臉上的光,想讓她多睡一會兒。

手機已經關機,他猜想會有很多榮宅那邊打來的電話,但他不在乎,什麼都沒有懷裏的人重要。

太陽又往上爬了一點,曲慕白睜開眼睛醒來,下意識往他懷裏蹭:“景呈。”

“嗯?”榮景呈拍拍她的背,把人摟緊了一些,“還早,再睡會兒。”

曲慕白的神經逐漸蘇醒,幾個小時前的記憶急速回籠,她眼裏浮現顯而易見的恐慌:“景呈,我”

“沒事了!”榮景呈托高她的身子堵住她的嘴,阻止她的自我檢討,“慕慕,相信我嗎?”

曲慕白點頭,她最相信的就是他,也隻有他。

榮景呈摸摸她腦袋:“我說沒事了就是沒事了,好嗎?”

曲慕白恍惚:“好。”

“乖。”榮景呈親親她額頭,“那再睡會兒?”

“嗯。”嘴上這麼說著,人也順勢靠了下去,可卻沒有睡意,“景呈,你昨天,怎麼會去”

不是昨天,是今天淩晨了。

“我想你。”榮景呈實話實說,“慕慕,不好的記憶我們就不想了好不好?”

從淩晨到現在,他用了無數個帶著安撫與祈求意味的疑問詞,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好,有你就不想。”曲慕白枕在他胳膊,貼他更近,“你不回榮宅沒關係嗎?”

怎麼會沒關係呢,榮老爺子可能會氣死吧,畢竟會有人上趕著討好,很多潛力股值得結交。

但,那又怎麼樣?

他的生活,不能隻有賺錢這種乏味的娛樂活動。

榮景呈用拇指蹭她臉蛋:“沒關係,沒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