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子騫這邊的美人在臥不同,他所關注的榮景呈和曲慕白,明明同在一處,卻不能相見,咫尺天涯不過如此。

榮老爺子的心腸的確夠硬,說不讓榮景呈踏出房門一步,他就當真讓人層層把守,活像被囚禁的犯人。

值得慶幸的是,他沒獨裁到斬斷他與外界的一切聯係,至少允許人去探望,比如俞靖瑤。

她越喜歡榮景呈,榮老爺子越高興,因為這代表婚後她會一心一意支持他。

所以,當她聽說消息前來探望時,榮老爺子幾乎連猶豫都沒有,就讓他上了榮景呈的房間。

除了每天固定的吃食,榮景呈現在活得跟傀儡沒什麼兩樣。

房間的所有通訊設備都被收走,窗戶封死還不算,底下時時有人巡邏,他看過兩次,逃出去的可能性並不大。

即便逃出去了又能如何,他再快,也決計快不過老爺子給曲慕白喂槍子的速度。

他相信他爺爺能幹出這種事。

這幾天他想了很多,將所有的回憶過了一遍又一遍,不論苦澀的還是甜蜜的。

榮景呈悲哀的發現,他過去二十七馬上二十八年的生命,當真不值得留戀。

太苦,太曲折。

而這曲折的來源,全都是榮老爺子。

門突然被敲了兩下,阻斷了他將苦變成甜的回憶。

“景呈,我進來了哦。”俞靖瑤在門外道,擰開了門把手。

榮景呈沒說話,照舊躺在床尾的沙發上裝死。

除了曲慕白,他現在誰都不想見,尤其是這個被逼婚的對象。

俞靖瑤推開門走了進來,有些好笑地看著他:“看樣子你還挺放鬆的,看來我白擔心你了。”

榮景呈眼眸微闔,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他對這個女人本身就沒好感,知道她和榮逸陽打得火熱之後,更是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

明明吊著他兄弟,卻還要在他麵前裝純,他受不了。

俞靖瑤不知他心中所想,自顧自地在他旁邊坐下:“爺爺說這樣是為了讓你好好想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她再三叮囑過榮逸陽,不能把他們之間的事告訴任何人。

可那**薰心的家夥連他老子的話都不聽,怎麼會記得她這些無關緊要的囑咐。

更何況,他和俞家千金兩情相悅,心裏得意不已,逢誰都恨不得湊上去炫耀炫耀。

在他心裏,榮景呈是“情敵”,此前便三不五時就要去他麵前吹噓一番,順便再暢想一下他們的未來。

所以說,榮景呈就是不想知道他們的事情也難。

如今聽俞靖瑤這麼問,榮景呈掀了掀眼皮,睜開眼睛看了她一下,複又重新閉上。

“你想好了,確定要嫁入榮家?”

俞靖瑤一愣,想也不想地將“嫁入榮家”和“嫁給他”畫上等號,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榮景呈幾不可聞地嗤了一聲,胳膊枕在腦後,沉默不語。

“景呈,你決定了?”俞靖瑤問,眸中藏著些許不安。

等他親口說娶她,她等了足足兩年。

榮景呈微微撐起身子,曲起一條腿,胳膊搭在膝蓋上,眼神落在窗外,幽幽地道:“你不後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