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歡換好衣服,將頭發也吹幹,陸子騫恰到好處地敲響了她的房間門。

陸歡知道躲不過,乖乖地開了門。

“喝了。”陸子騫塞給她一碗薑湯,大搖大擺地進入她的房間,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像動用私刑的地主老財。

陸歡一口喝掉薑湯,坐到了他對麵的梳妝椅上。

“說說吧。”陸子騫瞥她一眼,“今天怎麼回事?”

陸歡摳著手指,沉默了半晌才道:“我遇到他了。”

“他?”陸子騫假裝聽不懂,“誰?”

陸歡瞪他,他卻一臉坦然,以表示自己真的沒聽懂。

她無奈,隻好道:“他,榮景呈。”

“哦,”陸子騫十分冷漠,“所以呢?”

碰見而已,這就值得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泡冷水?還哭得跟個傻逼一樣,眼睛都腫成核桃了。

陸歡無言以對。

對啊,遇到了,所以呢?

陸子騫點了點下巴,問道:“若他找你,想和你重歸於好,你打算怎麼辦?”

陸歡誠實地搖頭:“我不知道。”

她沒想過這種可能性,或者說想過,但是找不到答案。

陸子騫犀利地問:“你還愛他嗎?”

以他對榮景呈的了解,那人不會就此放手,而且,他似乎聽說他五年前根本就沒結婚,而是在重症監護室待了兩個月。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沒查過。

陸歡沒回答。

愛這種東西,那麼刻骨銘心,又怎麼會說忘就能忘呢。

陸子騫沒勉強她:“你好好想想吧,若想回去,我幫你查清所有的事情,冤有頭債有主,若不想,我也有辦法打發了他。”

陸歡腦子裏亂哄哄的,點了點頭:“嗯。”

這注定是個不眠夜,陸歡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上班,將辦公室裏的人都嚇了一跳。

她所在的公司叫“龍騰”,甸國傳媒老大,總裁是個風流的花花公子,叫克洛斯。

看她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克洛斯驚訝地問:“親愛的歡歡,休了一天假而已,你這是怎麼了?”

陸歡對他的稱呼無力吐槽,擺了擺手:“沒事。”

克洛斯雖然看著不靠譜,在工作上卻是個苛求完美的資本家,特別沒人性。

聽陸歡說沒事,他便不多想,吩咐道:“有個客戶點名要見你,今晚跟我一起去應酬。”

陸歡見怪不怪:“好。”

她在秘書屆嶄露頭角的那兩年,這種事時常發生。

不是想看看她究竟有多美能靠**上位,就是想知道她有多少真才實學,能讓各家公司爭相拋出橄欖枝。

那時候的陸歡心如死灰,卻渾身都是幹勁,想闖出名堂,一張嘴犀利毒辣,又練了跆拳道防身,可謂所向披靡。

克洛斯和陸子騫是好朋友,後者介紹過來的時候,他不以為意,結果小丫頭給了他很多驚喜。

他有意鍛煉她,基本什麼場合都帶著,陸歡從不會讓他失望,一步步成為秘書屆炙手可熱的新星。

克洛斯沒多說客戶的信息,按照慣例讓她記得打扮得漂亮一點,這便回了辦公室。

受昨天的影響,陸歡這一整天的狀態都不太好,頻頻出錯,魂不守舍。

克洛斯摸著下巴,表情相當嚴峻:“陸歡,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手一抖,我差點損失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