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榮逸陽沒回家,俞靖瑤輾轉反側,許久才睡去,睡著後就開始做噩夢。

她夢到和紀曼清的劇烈爭吵,夢到她說絕不同意榮景呈和她在一起,夢到她失手將她推下樓梯。

俞靖瑤猛地驚醒,腦門上全是冷汗。

誰也不知道,她當初突然出國,並不是為了家族,也不是為了學習,而是逃避。

紀曼清摔下樓梯,腦溢血搶救無效死亡,是她造成的。

可她不是故意的,她害怕極了,她不敢跟任何人說,隻能遠遠地躲開。

她去看過很長時間的心理醫生,好不容易才走出來,回來後榮景呈卻已另結新歡。

七年過去了,她從沒想過自己還會做跟紀曼清有關的噩夢。

俞靖瑤打開燈,顫抖著抓過床頭櫃上的水杯,動作生猛地灌下一大杯水。

她爸爸說,俞家最近的生意非常不順利,犯太歲一樣做什麼都受阻,想想就知道是有人在背後動了手。

俞靖瑤隱隱感覺她做過的事情敗露了,榮景呈說不定已經知道了她的種種惡行。

殺紀曼清,雇傭通緝犯企圖溺死曲慕白,隨便一條都能讓他弄死她。

可她都是為了他啊。

她愛他,紀曼清卻不允許他們在一起,她能怎麼辦?她也是著急了,她沒想到那一推就讓她走上黃泉路。

至於曲慕白,她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俞靖瑤抱住腦袋,心裏無比慌亂。

一方麵,她祈禱榮景呈什麼都不知道;另一方麵,她渴望他知道了也會放過她。

她最近夜夜做噩夢,已經快把自己逼瘋了。

若他真的知道了,自己還有活路嗎?

俞靖瑤重新躺了下來,心緒複雜。

隔天早上,她精神不佳地起床,下樓就見榮逸陽的司機在客廳。

那司機看她一眼,冷漠道:“俞小姐,三少讓我接你去民政局。”

俞靖瑤一愣,這才想起來榮逸陽昨晚說過要和她離婚。

她冷冷一笑:“想離婚?讓榮逸陽自己來找我。”

司機為難地皺了皺眉:“俞小姐,三少說如果你不想直接去民政局,先去公司也可以,他和律師在那裏等你。”

俞靖瑤猶豫幾秒:“好。”

她上樓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化了個淡妝,這才和司機一起去榮霆。

榮逸陽的辦公室裏,除了律師和他自己,還有俞柏桓。

幾人看起來已經商談過什麼,俞靖瑤一進去,榮逸陽便嘲弄地看了她一眼。

俞柏桓眉頭緊鎖,招招手讓俞靖瑤過去,語氣十分無奈:“瑤瑤,三少的條件我答應了。”

俞靖瑤一頭霧水:“什麼條件?”

她說著看向榮逸陽,後者正在和律師說話,壓根沒搭理她。

俞柏桓道:“你也知道俞氏如今的情況,三少說願意注資幫助俞氏渡過難關,前提是”

他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結束和你的婚姻。”

嫁入榮家的時候,鬧出了那樣的醜聞,如今公司危機,也隻能用離婚來挽救,他也覺得這張老臉沒地兒擱。

俞靖瑤瞪大眼睛:“爸,你在說什麼?你們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她昨晚想了很久,如果榮景呈真的知道了,她或許可以憑借他弟媳的身份求他網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