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丟人現眼。”
突然出現的歐陽靖,深邃的眸子閃爍著一覽無遺的怒意,聲色俱厲地望著胡鬧的三個人。
歐陽老爺子的突然出現,讓整個氣氛瞬間凝滯。
歐陽乾停下腳步,輕輕地抽出了被女人拽著的胳膊,轉身靜默地垂下眼瞼,心裏為剛才莫名的行為暗自苦笑。
並沒有轉身,身體頓了數秒後,秦卿依然不徐不疾地向走廊深處走去,全身散發著濃濃的失落,形單影隻。
看著女人落寞的身影,歐陽楠的心就是一陣刺痛,原本的那升騰起的怒火,瞬間熄滅。
她在這裏無依無靠,除了自己還能去哪裏呢?
心裏疼惜得不得了,他努動了下雙唇,快步追了上去,“卿兒……”
男人那充滿寵溺的喊聲,秦卿身體微微一頓,眸底那強忍的淚花,差點不受控地滾落下來。
看著歐陽楠走向女人的背影,歐陽老爺子的黑瞬間變成了鍋底,黑得沒邊兒,冷冽的眸光冷冷地盯著,“別忘了你的身份,我歐陽家不會讓她跨進門一步……”
崩!
心肝兒好像瞬間崩裂的玻璃,支離破碎。
歐陽靖的話,落在秦卿的耳朵裏,那無異於扔了一個重磅炸彈,特麼的傷人,直接掐滅了她僅存的一點點虛無縹緲的希望。
她本來就一直在糾結著兩人的身份,但有時候她也會天真地想,隻要他疼著她,稀罕著她,那些身份什麼的都是浮雲。
原來,她隻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突然之間,她覺得這一切都隻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她和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以前是,以後也是。
腳步一頓,身體站在原地,凝著近在咫尺的女人,歐陽楠能清晰地感覺到深深的失落,濃濃的悲戚,他的心瞬間柔軟得像塞滿了棉花般。
皺眉,眯了眯眸子,他轉身,對上老爺子那雙深邃得讓人不敢直視的眸子,冷著聲音,硬生生地頂撞了回去。
“她是我媳婦兒,不是你歐陽家的。”
說話間,他跨前一步,伸手攬住了女人顫抖的身體,深深地攬入懷裏,輕輕垂下眸子,柔著聲音,“卿兒,我們回家。”
“哼……走了你就不要再回來了。”
歐陽老爺子氣得發抖,怒發衝冠的樣子,讓周遭的人紛紛膽寒。
挑挑眉,背對著老爺子的歐陽楠,冷哼一聲,“我的心從來就沒有回去過。”
自從母親離開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經和這個家族劃清了界限,回去的也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身體而已。
摟著自己的媳婦兒,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歐陽楠頭也不回的離開,感覺著懷裏不停顫抖的小身子,他的心就一陣抽絲剝繭的疼痛。
不是發誓過,不會再讓她傷心嗎?為何卻將她傷得如此深。
看著依偎在一起漸行漸遠的男女,僵立在一旁,靜默不語的李韻婧薄唇顫抖著,抓著酒杯的手指,緊緊攥緊,暗淡的眸底閃爍著濃濃的不甘,一絲幽怨漸漸爬上眉梢。
默默地靠在男人的肩膀,那雙有力的大手緊緊摟著她,那顆原本支離破碎的心肝兒漸漸凝結,心底那股濃濃的落寞,也隨之褪去。
心情漸漸平靜下來,男人的嗬護,男人那稀罕到骨子裏的眼神,都讓她安心,心窩兒暖暖的,於是乎,她就想起了剛才的衝動,湊過臉,貼著他的耳垂,低聲道:“剛才……”
勾唇一笑,俯下頭輕輕吻了下女人的額頭,柔著聲音打斷了女人的話:“以後乖乖聽話。”
輕輕的一吻,柔柔的一句話,抹去了她縈繞在心頭的哀傷,為她撐起了一片天空,隻屬於他們的天空。
七月的京都,悶熱無比,漆黑如墨的夜空淅淅瀝瀝地下著雨絲。
倚在窗台看著雨絲劃過窗玻璃,一身白色睡裙的秦卿雙手托著下巴,臉頰羞紅似染上胭脂一般,一對忽閃忽閃的亮眸,閃爍著興奮的神采。
“嘩嘩……”虛掩的洗手間傳來一陣淋浴聲,讓她臉頰的紅暈更甚,托著下巴的手掌微顫著。
害羞中帶點小小的興奮,興奮中帶點小小的甜蜜。
秦卿瞥了眼洗手間,虛掩的門縫間,倒映出男人魁梧健壯的身體,心肝兒狂顫,舔了舔幹燥的薄唇,小眼兒蕩漾著一抹春情。
美男在旁,怎能坐懷不亂。
就在她胡亂思忖時,洗手間的水聲戛然而止,整個房間倏地靜逸下來,下一秒,響起男人懶懶地輕喚聲:“卿兒,幫我把睡衣拿過來。”
咯噔!心肝兒一縮,挑了挑眉,眨巴了幾下眸子,猶豫著,羞怯著……
一想到洗手間男人那偉岸得小山似的裸體,她就忍不住眼兒迷離,身體湧起一股滾燙,全身的毛孔都在冒著熱氣。
丫的,老娘這花癡勁怎麼又上來了。
籲……深呼吸,深呼吸,竭力平複著躁動的情緒,站起身走到床邊舀過男人的睡衣,不徐不疾地,一步步靠近洗手間。
今晚是他們開始同居的第一夜,也可以說是他們的新婚之夜。雖然有過兩次身體的契合,但都純粹是身體本能的欲望,今晚卻不同,有了派對上的激情碰撞後,他們之間已經完全沒有了隔閡。
心肝兒顫,眉兒彎。
心窩兒像揣著小鹿似的,蹦噠得厲害。秦卿站在虛掩的門口,借著洗手間的光線兒,小眼兒微微眯起,順著門縫往裏瞟著。
健壯,偉岸,如山般凜冽。古銅色的肌肉,如鋼鐵般堅硬。
咕嚕!咽了口口水,口幹舌燥,眼珠子仿佛定格了一般,久久無法從男人的裸背上移開。
“磨蹭什麼,快點。”
歐陽楠轉過身,光潔的裸體上水珠點點,在燈光的映射下,閃著勾人的光芒,結實的胸膛,健美的身體,那勾人眼球的三角肌,還有那偉岸得讓人心兒顫的……雄糾糾氣昂昂……
眼神兒勾勾,血液在沸騰,春情在蕩漾。
木在原地良久的秦卿,抬手抹了把鼻子,還好沒有流鼻血。
嘎吱!輕輕推開門,跨進半個身子,伸手將手裏的睡衣遞了過去,半側著臉,羞怯的模樣甚是惹人。
哎喲!一聲低呼,隻感覺一張有力的大手攬住腰肢,使勁一拉,便貼在了男人滾燙而壯實的胸膛。
歐陽楠垂眸,居高臨下地凝著懷裏女人,麵帶桃花,吐氣若蘭,香軟的嬌軀貼在胸膛,他微抬手掌,輕輕一拉,睡裙衣襟隨之解開,手在遊走,人在呻吟,情在蔓延,愛在升華……
軟綿中透著剛強,柔情中透著堅挺。
睡裙漸漸滑落肩頭,粉嫩如玉的肌膚,完美的身姿,一覽無遺,讓他忍不住手指微顫。
男人的唇輕輕沾上她粉嫩的額頭,一點點,一寸寸吮吸著,吮吸著她的眉兒,吮吸著她的鼻尖,吮吸著她的唇……
男人溫柔地親吻著,撩撥著,埋頭吮吸著。身體在躁動,欲火在燃燒。唇,微張,眼,迷離。
“爺,床上去好不好?”秦卿任由男人撩撥著,雙手死死地抱著男人那健碩的身體,呻吟聲連連。
“卿兒,爺要了。乖,讓爺好好疼你。”渾身血液在沸騰,欲火如火山般爆發,他等不急了。
洗手間內,氣氛曖昧,春情蕩漾。
女人的溫軟如絲如綢,膩滑而光潔,男人胸膛起伏,喉間溢出一聲低沉而歡愉的悶哼,男人那充滿陽剛、柔情、疼惜的眸子凝著她,那低沉的聲音如一劑春藥,撩撥著兩人緊繃的神經。
低沉的吼聲,酥麻的呻吟聲,在狹窄的洗手間內回蕩。身體與身體之間的契合,心靈與心靈之間的交融。
翌日,晴空萬裏,驕陽似火。
秦卿枕在男人的肩膀上,純淨水般的眸子凝著熟睡的男人,男人凜冽的五官,即使在熟睡狀態都透著迫人的威勢。
凝著男人,秦卿勾唇一笑,笑得璀璨,笑得抖擻。
倏地,男人深邃的眸子睜開,四目相對,想起昨天晚上的瘋狂,秦卿隻感覺小臉兒一陣燥熱,微微垂下眸。
撇唇,歐陽楠手臂一抬,將女人緊緊摟在懷裏,溫軟入懷,心神一蕩,竟又劍拔弩張起來。
感覺到後,秦卿身體微顫,昨晚的瘋狂,讓她已經無法再承受男人暴風雨般的攻勢。
“爺,饒了奴家吧。”
看著女人一臉哀求的神情,歐陽楠也知道昨晚的瘋狂對於她來說,已經到了極限,而他又何嚐不是呢。
昨晚整夜未眠,從洗手間,到客廳沙發,從陽台,到臥室,真絕對是一個瘋狂的夜晚,也是一個性福的夜晚。
抬起手,疼愛地捏了捏女人精致的小鼻子,眼前的女人無論是乖巧地樣子,還是那風情萬種時的模樣,真的讓他稀罕到骨子裏。
“卿兒,咱不要去部隊了好不好?”
想起明天媳婦兒就要進部隊服役,他心裏一陣不舍,他都無法想象,沒有這寶貝兒,日子該怎麼過。他已經完全離不開她。
被男人撓得鼻子癢癢的,秦卿吸了吸鼻子,彎著眉,唇角露出促狹地笑,“爺,舍不得了?”
“嗯!”雙手緊緊摟住女人綿柔的身體,歐陽楠這次直截了當地回答。
聽到男人的回答,秦卿心肝兒一陣暖意,哪個女人不喜歡被男人嗬護著,深愛著呢。
不過,秦卿卻並沒有打算放棄這次進部隊的機會,理由很簡單,她要證明自己,就算沒有男人她一樣可以做得很好。
“爺,你難道想讓我一樣被人看不起,被人笑話嗎?”微微抬起頭,秦卿斂起了唇角的笑意,神情認真。
皺眉,歐陽楠最討厭看這女人認真的樣子,因為每當這個時候,就丫頭的倔脾氣就會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