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太子爺威武!
震!太子爺威武!
秦卿作怪的手掌微微一鬆,歐陽楠緊繃的神經微微一鬆,深深地呼出一口滾燙的氣息,臉上那一抹潮紅漸漸退去,又恢複了一貫的冷峻和淡漠。
嘎嘎,裝逼。
秦卿瞥了眼恢複淡漠神情的男人,心裏得意一笑,心裏笑罵著。
由於突發情況,歐陽楠隻能摟著媳婦兒不放,眼神掃了眼周圍的人,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異樣,心裏微微一鬆,摟著媳婦兒徑直朝二樓走去。
站在別墅大門口的上官父女,一臉震驚地看著那一具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那被鮮血染紅的地板,臉色唰白,麵無血色。
空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刺鼻而讓人作嘔。讓他們胃裏一陣翻滾,難受之極。
就算是見過大世麵的上官霸天,都忍不住皺著眉頭,胃部一陣抽搐,一陣強烈的嘔吐衝動,讓他本能地伸手捂住了胃部。
一旁,從未見過如此血腥場麵的上官清漣,則一臉驚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怔了幾秒後,馬上跑到了一邊,再也控製不住胃裏的不適,彎下腰直接嘔吐起來。
如此血腥的一幕,如果遇到個膽小的,估計非得嚇死過去。
聽到身後的嘔吐聲,秦卿微微撇過頭,眼神落在不斷嘔吐的上官清漣身上,忍不住微微皺眉,心裏生出一絲同情,在歐陽楠耳邊低語了幾句後,便轉身朝著上官清漣走了過去。
“丫頭,出去透透氣。”
秦卿快步走到上官清漣的身邊,伸手扶住她,嘴裏低聲安慰道。說完,扶著她走向別墅大廳外。
接下去的事情,自然有自家的男人去解決。
一旁的上官霸天看到女兒那難受的樣子,走過去,充滿憐愛地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低聲道:“漣兒,報仇的事情就交給爸爸吧。”
聽到爸爸的話,上官清漣強忍住了嘔吐,抬頭看著爸爸那充滿愛憐的眼神,薄唇緊抿,重重地點頭道:“爸爸,一定要殺了他。”
母親的仇,已經深入骨髓,她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嗯。”上官霸天愛憐地將女兒抱在懷裏,動容的老臉上神情複雜。
這幾年為了替妻子報仇,他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他一直無怨無悔,唯一讓他後悔的是,這幾年沒有盡到一點做父親的責任,讓女兒跟著他受苦,沒有過過一天幸福的日子。
為了報仇,他們父女倆付出了太多。所幸的是,這樣的付出總算是得到了回報,總算等到了報仇的這一天。
有了這個小插曲,歐陽楠原本身體的反應也微微褪去,並沒有多做停留,徑直上了二樓。
杜逸風在一個特種兵隊員的耳邊低語幾句,便快步跟上了老大。上官霸天在安慰了幾句女兒後,也快步跟了上去。不親眼看到黑豹的屍體,他是不會甘心的。
對於上官霸天的這份執著,其實歐陽楠也是有所動容的。
一個對妻子如此重情重義的男人,是值得他尊重的。
而他的父親呢?這讓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還有那個背叛家庭的父親,心裏就忍不住一陣抽搐。
歐陽楠並沒有阻止上官霸天,這讓杜逸風很意外,一般情況下,獵豹大隊的行動是不準外人在場的,但這次卻破例了。
別墅二樓。
黑豹躲在臥室內的沙發椅背後,驚恐的眸子警惕地盯著房門口,房門大開著,時不時有人影在門口閃動。
每當門口的人影一閃,黑豹就會瘋狂地端著衝鋒槍一陣亂射,宛如一隻受傷的野獸,狂躁到了極點。
握著手槍的手微微顫抖著,腳邊躺著幾具手下的屍體,黑豹的心沉到了穀底,由於手機信號被切斷,根本沒辦法求援。
就在不久前,黑豹還沉浸在如何報複何易的思考中的時候,臥室房門突然被踹開,緊接著幾聲槍響在耳畔響起,幾個黑影如鬼魅般出現房門口,槍法精準,槍槍爆頭。
幸虧他動作極快,躲到了沙發椅後麵,才躲過了一劫,其他的幾個手下均是無一例外地被子彈爆頭,眉心處的血窟窿不斷地冒著血水。
臥室內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就算是久經沙場的黑豹都忍不住胃裏一陣翻滾。
戰事陷入僵持。
“裏麵的人馬上放下武器。”
一個獵豹大隊的特種兵站在臥室門外,大聲喊道,右肩處有一處槍傷,正在不停地冒著血水,浸染了身上的迷彩服,卻渾然不覺。
作為獵豹大隊的特種兵,每一個隊員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受傷就跟吃飯似的,早就習以為常。
每個隊員的身上都有著數不清的傷疤。有槍傷,有刀傷,有燙傷……
對於他們來說,這點槍傷算不上什麼,隻要行動還未結束,尚有一口氣在,他們就要戰鬥到最後。
除了死去,才能讓他們放棄。
鐵一般的意誌,鋼一般的身體,鐵骨錚錚,莫過於此。
歐陽楠踏著行軍步子,緩步走來,門口的隊員馬上立正敬禮,“首長。”
歐陽楠微微點點頭,冷眸一掃,最後落在那個受傷的特種兵的傷口處,眼神瞬間冷冽,聲音都變得低沉暗啞:“麵對這些烏合之眾都會受傷,回去關禁閉。”
黑豹幫雖然人多勢眾,但是在他眼裏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獵豹大隊麵對的敵人,每一個都比黑豹幫凶殘百倍。
“是。”受傷的隊員大聲回應道,微微低下頭,臉上盡是自責的神情,看不到沒有一絲委屈。他知道首長這樣做也是為他好,如果真的遇到那些訓練有素的敵人,他剛才就已經把小命交代在這裏了。
歐陽楠在獵豹大隊的威信是毋庸置疑的,他從一個普通的軍人,成為特種兵王,所付出的血水,是所有獵豹隊員們也親眼目睹的。
在獵豹隊員的心目中,他就是他們奮鬥的目標。
歐陽楠伸手舀過一旁負傷隊員手裏的衝鋒槍,眸子微眯,另一隻手伸進口袋裏掏出一個微型手雷,身體微微靠近臥室門口,沉著聲音對著房間內警告道:“給你十秒。”
“十,九,八,七,六……”
臥室內,黑豹聽著外麵的數秒聲,全身的神經緊繃得快要崩裂,心髒突突地劇烈跳動起來,幹裂的唇角溢出鮮血,瞳孔微微一縮,眸底的恐懼成倍增加,身體開始哆嗦起來。
不過,黑豹畢竟是黑道成名的狠角色,又怎麼會就這樣妥協呢。
“滾。都給老子滾。”
黑豹發狂似的咆哮著,手裏的衝鋒槍噴射著,臥室門飛濺起無數木屑。
他是不會束手就擒,他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就算他乖乖地放下武器,最後的結局還是離不開一個死字。話說,黑豹到現在還認定是何易為了獨吞煤礦,而想剔除他這個眼中釘。
一想到何易,黑豹就更加暴躁,咬牙切齒,恨不能就他碎屍萬段。
當然,他心裏還抱有一絲生機,因為還有獨狼的存在。自從幾年前獲得獨狼的支持後,黑豹幫為獨狼提供了巨大的財力支持,所以他堅信獨狼是不會見死不救的。他已經派人去向獨狼求援了,隻要再拖延下去,他就一定能保住這條命。
獨狼,在他眼裏根本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抱著拖延時間的打算,黑豹隻能用一些狠話來要挾對方,希望能讓對手產生顧慮。
“告訴何易,就算我死了,他也別想過得好,別忘了他也有把柄在我手裏。”
黑豹歇斯底裏地怒吼著,為了以防萬一,他將近幾年與何易的交易都留了份底,沒想到今天還派上了上場。
何易?
咯噔!
聽到黑豹威脅的話,一向鎮定的歐陽楠都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眉心一擰,何易是誰,他自然知道,隻是他沒想到這江山省的省委書記竟然會和黑豹幫扯上了關係。而且好像還有貓膩存在。
黑豹與政要勾結,這事情如果捅出去,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而且還是省級一把手這位重要的官員。
難怪這個黑豹幫如此有恃無恐。
歐陽楠心裏這麼想著,眉頭擰得跟麻花似的,嘴裏依然不停地數著秒,“三,二,一!”
當數到“一”的時候,歐陽楠手掌一揚,手裏的微型手雷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朝著臥室內飛去,速度並不快,甚至有點慢。隻是手雷上不停閃爍的紅色信號光點,特別刺眼,勾人眼球。
雖然房間內一片漆黑,但黑豹還是捕捉到了微型手雷上閃爍的紅光,倏地瞳孔一縮,猛地站起身想躲開。
嘭……臥室內出現一陣細微的動靜聲。
電石火花之間,歐陽楠端著衝鋒槍的身體向前一傾,就地一個翻滾出現在臥室內,動作敏捷,悄無聲息。與此同時,受到手雷驚嚇的黑豹,正打算移動身體,躲在沙發椅後的他,一條腿剛剛挪動了半步,耳畔就響起一聲槍響,震破耳膜。
借著臥室窗外映射進來的微弱月光,歐陽楠很快捕捉到了這個機會,手裏的衝鋒槍抬起就射。
突突……
隨著槍聲落下,臥室內瞬間暴起一陣慘叫聲。
“啊……”黑豹的身體轟然倒地,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黑豹隻感覺小腿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子彈洞穿了他小腿肌肉,血流如注,痛不欲生。
就在歐陽楠進入房間的一刹那,其他幾名獵豹大隊的隊員也衝了進來,巨亮的探照燈將倒在地上的黑豹籠罩住,黑洞洞的槍口全部鎖定慘叫的黑豹。
癱倒在地上慘叫的黑豹,已經顧不上反抗,剛才隻顧著腿傷,連手裏的衝鋒槍都扔到了一邊。
隻是,當他瞥了眼掉在腳邊的微型手雷,想死的心都有了,因為他發現微型手雷根本沒有啟動爆炸裝置。明顯隻是對手的一個障眼法而已,他被耍了。微型手雷那閃爍的紅芒,看在黑豹的眼裏是那麼的刺目和蒼白,他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隻是一個呼吸間,齊刷刷的,黑洞洞的,懾人心神的槍口將他籠罩住。黑豹雙手抱著那血肉模糊的腿,嘴裏慘叫著。直到,那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他的太陽穴,他這才停止了哀嚎,橫肉叢生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角抽搐著,強壯的身軀微微哆嗦著。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迎麵射來探照燈刺目的光線,黑豹本能地抬起手遮掩了下,血眸微微眯成一條線,臉上露出一抹驚詫神情,眼前的人根本不是江山省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