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酒

從屋裏出來的寧娘子正好聽見對話聲,覺得怪奇的她忍不住又問道:“依依,為什麼要買藥?是不是誰要吃藥?”

寧娘子知道兒媳婦不會亂買東西,不過,她倒沒有聽說誰病倒,也不明白為什麼要買藥回家。

起身迎過來的柳依依攙扶著她,再回到桌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吩咐旁邊的人道:“林姨,你請幫娘的藥拿過來,要準備喝藥了。”

“是,小姐!”林氏輕聲回應,轉身進了廚房,幫夫人拿藥去。

柳依依在婆婆的旁邊坐了下來,小臉蕩漾著淺淺的笑容,輕聲道:“娘,我買的藥不是給什麼病人吃,它全都是溫補的藥物,我是準備放進酒裏麵去,因為我要弄藥酒。”

酒藥?!

在場的幾位都呆了一下,早已經猜出來的左大石和徐飛揚兩人表現的比較平靜,因為除了將這些藥拿來泡酒之外,實在是想不出來有什麼做用。

總不可能買一批藥放起來,或者是給工人補身子吧,那怕是再好的東家也不會做這種事,每天能夠給大家吃飽飯算是最好的待遇了。

瞧他們大家全都是一副愕然的樣子,柳依依不禁抿嘴而笑,看來大家都不知道酒裏麵可以放藥材,也沒有聽說過藥酒,所以才會這副表情。

旁邊的小桃子本來正在逗著小白狗玩,聽到小姐的這番話,不禁愣住了,眨了眨眼睛,歪著小腦袋問道:“小姐,這些藥酒誰才能喝,大家都可以喝嗎?”

“應該是任何人都可以喝,依依買的藥全都是溫補的藥。”徐飛揚不禁說出自己的看法,他可是聽見藥鋪裏的店老板說過,什麼人都可以吃的藥物。

“說的不錯,確實是誰都可以喝,喝這種補藥可以起到緩解疲勞、補血補氣、強筋壯骨、滋補肝腎、補脾健胃、滋頤潤顏的作用,可以說是一種養生酒,但不是能多喝,隻是適量喝這些藥酒。”

沒有隱瞞他們藥酒的效果,柳依依輕聲細言地說了出來,反正都是自己人。

“原來是做藥酒,既然有那麼好的效果,我相信會很多人買,依依,你真聰明,知道的事情真多。”大感安慰的寧娘子心中開心極了,那張美麗的容顏綻放出一抹柔美的笑容,刹那間閃耀了人家的眼,心怦然而動。

“娘,別這樣說,那有自家人誇獎自家人,傳出去會鬧笑話,咱們的藥酒,一定會比十裏香和醉君曲更討人喜歡。”

喜笑顏開的柳依依眼眸中閃耀著絢麗的光芒,小臉蛋笑成一朵花兒一樣美,而且心中也清楚,藥酒對於那些達官貴人會更喜歡,而且,自己也不會大量生產出來,控製在一定的數量之中,讓藥酒成為稀有品種,價格也會賣得更高。

這時,嘴邊的笑意漸漸消失,她柔和的目光緩緩變得犀利起來,直視著在坐位上的幾人,繼續道:“你們在我心中就是寧家的人,所以我一般不會隱瞞這些事情,但是,你們要記得合約上的內容,不許將這些秘密之方給我傳出去,否則,寧家造成的損失,由你們來負擔,我相信你們,現在隻是提個醒,記得不能外傳。”

聽到她的話,他們全都露出嚴肅的表情,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這些事情。

“依依,你放心吧,這些事情咱們曉得,不會亂說話!”左二狗認真地回應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繼續問道:“依依,你叫咱們應該是有話要說吧,是啥事,咱們去幫你辦好。”

吃完中午的他們被柳依依給留了下來,他們當然知道是有什麼要說,不過都不知道這次又是說什麼事情。

幾人的視線落在她那張清麗嬌嫩的小臉上,個個都等著她開口說話。

微微含首的柳依依輕輕挑了挑眉梢,晶麗的眸光射向左大石身上,溫和地問道:“大石叔,你覺得糧食鋪店老板的話,可不可信?邊關真的是與西涼國打起仗來了嗎?至於什麼明王爺告反之事,是真還是假?”

“什麼,怎麼回事?糧食鋪老板怎麼了,什麼打仗的?”

一頭霧水,左二狗不明白好好的老百姓家怎麼扯到朝庭之事去了,向來接話最快的他盯著眼前的人。

旁邊的寧娘子聽到這些話,隻是微微擰了擰眉頭,卻並沒有出言詢問,神情也微微凝重起來,不知在想些什麼事情。

左大石看了看自家堂兄一眼,並沒有回應他的問題,而是回應柳依依的提問:“依依,明王爺是不是要造反,大家誰也不知道,聽說十年前的時候,明王爺在朝庭拉攏許多官員,暗製龍袍準備搶皇位,後來被人告密,皇上龍顏大怒將明王爺逐出京城,永世不得踏進京城一步,當時整個燕國傳得風風雨雨,老百姓們都知道這件事,所以說他又要造反之事,恐怕有可能!”

“打仗的事情應該是真的有那麼一回事,咱們市集賣的糧食真的減少了許多,而且也漲價錢了,西涼國打我們燕國也不是這一二年的事情,聽說又官兵在拉壯丁去當兵了,我看飛揚在這一段時間少出遠門,要是被抓去當兵的話,生死難料。”

說完後,左大石的視線瞄著身邊的徐飛揚,他們已經上年紀,比較不怕事,剛長大的孩子才是被抓的對象。

“不錯,飛揚,你近來不要出去,要是聽到有什麼風聲,趕快往山上跑,你家可是你一根獨苗,真的要是被抓去打仗的話,恐怕你爺爺和你爹都受不住!”

輕輕地搖晃著大腦袋,左二狗給旁邊的人支招,以前他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來逃避抓丁,打仗對於老百姓來說是最痛恨,幾乎都是有去無回,誰願意死在戰場上?說什麼責任,什麼榮耀,對他們隻想好好生活的小老百姓,一切都沒有生命重要。

聽到當兵的抓人的話題,寧娘子的身子微微顫抖,臉色頓時黯然了下來,她剛滿十五歲的兒子就是拿著玉佩去典當再也沒有回來,之後才有人傳話回來,被抓去兵當了,卻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大家的注意力沒在她身上,所以也沒有人安慰她,柳依依緊緊地蹙著柳眉,正在想這兩件事,一會兒後,抬目瞅著眾人,開口道:“不管是不是有人造反,還是在打仗,現在糧食有波動確是事實,咱們也不得不防糧食越來越高,雖然昨天咱們買了幾千斤糧食回來,可以分開來釀兩批酒,也能供應給客棧,不過,咱們還是要派人出去注意糧食的變動,不能封閉消息,到時候會價格會漲成怎麼樣也不知道。”

“依依說的有理,徐楞子年紀比較大,明天安排他去附近的市集裏麵轉一轉,打聽好這些消息,咱們才好做好打算。”

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左二狗也明白寧家現在釀酒主要靠是的糧食,如果斷了糧食的話,想要釀酒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如果時間長的話,會影響生意信譽和收入,誰也不想出現這種情況。

同樣想通這些問題的左大石同意這個觀點,開口道:“要是有合理價格的話,也將糧食買回來,雖然說越新鮮越來,一般的情況下,放把個月是沒問題,依依,你覺得怎麼樣?”

“我的意思也是這樣,咱們要防患於未然,糧食不能放久,那麼酒是可以放久都沒問題,大不了咱們買多一些酒壇子回來,把酒釀出來後,再放起來也是沒問題。”

柳依依莞爾一笑,事情總是能夠解決,那怕是真的有這些事情波動衝擊,自己的酒是不會受到影響,可以說是會更容易銷售出去。

大家心中都有數,暫時來說事情的發展對她們來說沒什麼影響,隻要提前做好準備一樣會順利渡過難關。

“依依,沒有其他事情了吧?那我去酒莊瞧瞧去!”

左二狗說著話,準備起身離開,畢竟大家還在幹活,他當然得過去看看。

抬起水眸瞅他一眼,小臉帶著笑意的柳依依聳了聳眉頭,道:“二狗伯伯,還有一件好玩的事情,你不想聽了?”

“咦,什麼好玩的事情?”瞪大眼睛,剛站起來的左二狗又一屁股坐了下來,笑嘻嘻地問:“什麼好玩的事情,快說來聽聽!”

笑了笑,柳依依沒有回答他,給旁邊的徐飛揚使眼色,叫他把事情說出來。

好玩的事情!

左大石和徐飛揚當然知道是什麼,兩人臉上同時露出會心的笑意,如果不是打破酒壇子的話,那可真的是件好玩的事情。

在幾人的注視之下,徐飛揚將遇見‘土匪’經過說了出來,聽完之後,大家怔了幾秒鍾,接著又是一陣響亮的笑聲從院子時傳出。

“哈哈哈……哈哈哈……”

左二狗聽到那些所謂的‘土匪’笑得最為誇張,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放聲大笑起來。

旁邊的小桃子咯咯地歡笑聲來,那雙閃閃發亮的目光偷偷地瞄著俊顏帶笑的他,不知不覺在心中更加愛慕英俊的人。

本來心中有些傷感的寧娘子也不禁輕笑起來,心情頓時好轉,很快她想到一個問題,微側目著頭,對著兒媳婦問道:“依依,怎麼會是這樣?看來應該是村民假扮來搶咱們的酒,不知是什麼地方的村民要這樣做?”

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心中不禁擔心起來,如果每送一次酒都有這種事情發生的話,那可是件麻煩事,雖然說這次是兒媳婦嚇跑他們,下次呢?人家恐怕不會那麼輕易上當受騙了。

“娘,百分之百是村民假扮什麼‘土匪’前來給咱們搗亂,隻是現在要弄清楚是什麼地方的村民,他們為什麼要針對咱們,否則,每次都要跟他們打交道,總有一天咱們會吃虧。”

柳依依亦想要找出關鍵問題,一次遇見算是好玩,每次都來的話,那麼就不是好玩了,絕對是個麻煩,再說,如果在那一天,真的遇見傳說中的土匪,不但是丟酒的問題,恐怕會丟掉自己人的小命。

突然,小腦袋中出現以前電視劇中出現會武功的什麼‘護院和保鏢’之類的人物,自己現在要做生意,而是會將生意越做越大,是不是也該請這些會武功的人來保護送酒馬車隊?

隻是,在這個地方,想要找什麼會武功的人恐怕不容易吧,而且對於陌生人,自己能信任嗎?要是壞心眼的人,勾結別人來搶酒,豈不是更加麻煩?

想著這些問題,將要麵臨的問題,柳依依的表情越發糾結,她可以預測,那些假‘土匪’也不會就這樣罷手,必會再次出來搗亂。

看來,在什麼地方生活,特別是當家作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什麼問題都出現,然而自己該怎麼去解決它?

大家好像都沒有說話,好像是在想些什麼,左大石皺皺眉頭,凝視著眼前的人,道:“依依,你不覺得那些人來的很巧嗎?而且好像對咱們的時間和馬車隊都很了解,會不會是……”

“嗬嗬……大石叔,依依敢保證,一定是有人通風報信,因為不是很巧,而是特別巧。”

這個問題柳依依早就想到了,正是因為這樣,打算跟他們說出來,繃著小臉的她不禁冷笑了一聲,繼續道:“我不管是誰透露出去,敢有心害我的話,決不會輕饒他們。”

“不錯,依依,到時候請三叔出來給你作主,怎麼也決這種害人的王八蛋揍一頓,沒良心的東西簡直黑心黑肺,自己村裏人都敢害。”

拉長老臉的左二狗怒目圓睜,破口大罵起來,要是現在抓到通風報信的人,他肯定會將人狠狠地往死揍,揍得他以後都爬著走。

揍一頓?

就那麼簡單?對於做壞事的人,豈會那麼便宜人家!

眸光寒光閃爍,柳依依的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冷冷的笑容,有一種讓人不寒而粟的感覺,比身在寒風還要幾冷。

讓在場的人看得一愣一愣,再次對眼前的丫頭又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近大半年的接觸和相處,他們個個似乎都忘記以前那個不愛說話,見人就閃的柳依依,如今的她用脫胎換骨來形容也不為過。

當然,她靈魂都已經換過了,不是脫胎換骨還是什麼!

“飛揚哥,從今天起,你多在村裏麵走動,注意誰家比較有什麼特別的變化,小心打聽一下在村裏麵的內鬼,看能不能夠將人找出來,否則,以後咱們的麻煩會更大!”

瞅他一眼,恢複正常色的柳依依吩咐著眼前的人,他是個聰明的人而且又忠心,相信他會用心去打聽。

轉著,視線轉到兩位管家身上,柳依依彎唇淺笑,繼續吩咐:“二狗伯伯,大石叔,你們天天在酒莊和後院管理,算是長時間跟大家接觸,注意大家的神情和說話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當然,也不可隨便懷疑他們,除非確實是能夠找到疑點,也不用馬上驚動他們,回來告訴我,到時再商量怎麼處理吧,所以他們就交待你們去觀察和注意了。”

“沒問題,依依你放心,隻要有內鬼,咱們定會抓出來!”

“我們都會注意,做過壞事總會露出馬腳,會將他們找出來的。”

兄弟兩人同時回應,其實不作交待,他們也會注意這些人,雖然說都是村裏人,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人家要做壞事,也不會在額頭上寫出來。

兩件事商量定了,他們三個也離開院子,去幹活,留下她們婆媳,兩人又交談了這些問題,柳依依便攙扶著婆婆回房裏休息,親自伺候她睡下。

當柳依依剛想離開的時候,卻意外聽到婆婆小聲嘮叨:“明王是不會造反,當年是有人故意陷害他,讓他背著十多年的冤屈還不夠嗎?為什麼到現在還要為難他,難道那些人真的要逼死他才甘心?”

走出來之後,柳依依一直細想著婆婆的那些話,猜得出來婆婆的故事真是精彩,皇室之中的事情也如此清楚,婆婆原來的身份竟然是什麼呢?

總不會是主公吧?會嗎?

甩了甩頭,對於找不出答案的問題,柳依依懶得去想,轉身去了小木屋,要快點將藥才分配出來,將這批藥酒釀出來。

幾天後,正往京城方向的官道路中有七輛馬車拉著東西而來,隻要他們路過的地方,都會飄蕩著一陣淡淡的酒香味,這一隊馬車正是從玉懷鎮出發送酒往京城的沈家下屬們。

走了三天的路程,再過半天他們就可以進入京城,將這批酒送進主子家,他們的任務又算是完成了一件。

雖然隻是半天的路程,不過他們可還要繞過幾個山頭,再走一段路才進城,所以他們還得要好好趕路。

山路上的某處樹林裏,伏著幾十個手拿大刀的彪悍男人,他們目不轉睛地盯著不遠處的官道,等著他們的獵物出現。

離他們不遠處的大樹杈,一身襲蔚藍色衣裳的男子,悠閑地躺著閉目養神,臉龐上戴著一張銀色麵具,看不出實際年齡,可是隻要你看著他,就會發現他身上有一股讓人不可忽略的冷傲之姿。

樹上的人和村下的人都是一副安靜的畫麵,唯一不同的就是樹上的人十分淡然,恰好與下麵緊張的氣氛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經過好一陣子的等待,樹上的人聞到空氣中淡淡的酒香氣和若有若無的馬蹄聲,嘴角不禁微微翹起,似乎十分好心情。

等待著的獵物仍然沒有出現,蹲著的幾十人心中已經在罵娘了,卻不得不繼續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一群人快要失去耐性的時候,終於馬蹄聲從遠傳來,本來煩躁的他們立即收起心情,接著也聞到香濃的酒味,樹林裏蹲趴著的人一個個兩眼放狼光,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暗暗地叫:香,真香,怪不是叫十裏香,真的是夠香的灑味。

想到京城裏傳出來的天價美酒,馬上就要出現在自己麵前了,等候多時的他們,忍不住激動情來,一張張臉孔露出狂喜的表情。

“嗒嗒……嗒嗒……”

聲音越來越響,他們的心情也越來越興奮,好像那些馬蹄踏在他們的心頭,恨不能馬上衝出去。

“嗒嗒……嗒嗒……”

回蕩在耳邊的馬蹄聲越來越響,一隊馬車慢慢出現在他們的眼瞼中,獵物的出現,讓等待的眾人緊緊握住手中的大刀,現在隻要馬車隊到達最佳位置,他們就可以下手了。

躺在樹上的人緩緩睜開雙眼,明亮璀璨至極的瞳眸如似星星閃耀動人,隻見他微微側目而視,眸光射向官道上的馬車隊,牽唇而動,無聲地笑了。

天價美酒,終於送上門來,很好,很好!

然而,駕駛馬車的人也發現此處的氣氛不對勁,小心為上的他們一個個停了馬車,眼睛不停地打量著四周圍的林樹裏,作為行走在江湖上的他們,銳利和感覺是錯不了。

“此樹由我栽,此路由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一聲濃厚有力的吼叫聲從他們的左邊傳出,來不及反應過來,隻見林樹裏嘩啦啦的竄出一大群人來,那數量絕對不比他們馬上的人少,而是整整多了一倍的人。

看清楚這些彪悍的人馬,坐在馬車上的人頓時渾身冒冷汗,雖然他們都有著一身不錯的功夫,不過,麵對眼前這群最為強壯的土匪,他們第一次感到害怕兩個字。

雖然早就有聽說過在這一帶山林中隱藏著一群武藝高強的土匪,出手不凡,可以說他們要搶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但是卻很少出來打劫,常常來回這條路上,從來沒有被打劫,今天,他們卻出來了。

領頭的高大個拿著大刀,四方大臉上滿是胡須,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踏著大步向前,衝著眼前的人馬叫:“老子今天收下你們的東西了,識相的話,快點滾,否則不怪老子的大刀不認人。”

“好漢,咱們是沈家的人,在下願意奉上一百銀給兄弟們喝茶,能否讓……能否讓馬車過去!”

身為帶隊的老蕭,他不得不跳下馬車上前,從懷裏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希望可以讓自己過去。

當他說到最後一句話,在對方狠凶的眼神注視下,差點咬到舌頭,聲音變得越來越小。

大掌一揮,一張一百兩銀的銀票落入對方的手中,看都不看一眼就塞進懷裏,張大嘴巴吼叫:“你們幾百壇的美酒,價值幾十萬,敢拿一百兩來打發老子,簡直是不將咱們兄弟們放在眼裏,看在你們交上一百兩的份上,一個個給老子滾,否則,送你們去見閻王。”

“兄弟,別太過份了,別以為你們占山為王就有多了不起,走出去也隻不過是上不了台麵的土匪,哼,現在是你們識相的話,快點滾!”

走到最後麵保護馬車隊的兩位保鏢趕上來,正好聽見對方囂張拔扈的話兒,其中一位憤怒地接下他的話。

“哈哈哈……小子,你膽子不小啊,要不要老子第一個送你去見閻王爺?”

不怒而笑,胡須大漢拿著大刀直指兩位找死的家夥,語氣中卻好像是在開玩笑。

“本大爺還會怕你不成,誰送誰去見閻王爺還不一定,隻要有我們在你們休想打馬車的主意,你們不夠格!”

說著話,臉色鐵青的保鏢抽出自己隨身配帶的劍,同樣直指向胡須大漢,兩人對峙的麵場一觸即發。

“他們不夠格,那麼,我呢!”

低沉帶著懶惰的聲音從空中傳來,緊接著一道藍色的影子從林樹裏掠出,沒待任何人回過神來,一張銀色的麵具出現在眾人麵,個個呆愣著看他落在第一輛馬車上,衣袖輕輕一揮,駕車的車夫憑空飛跤進樹林邊,同時響起驚恐的求救聲。

從他出現再到傷人,隻是刹那間,沒給半點時間讓對方反應和救人。

清楚那張銀色的麵具,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人不禁失聲喊叫:“銀狐?!”

“給我殺!”麵具之下吐出充滿殺氣的三個字,冰冷的眼神仿佛眼前的全都是死人。

土匪們立即揮舞著手中的大刀,嘴裏喊叫:“兄弟們,殺!”

“殺!”

一個殺字,讓這條通上京城的官道染上鮮紅的血,十幾個人喪生在此,他們的屍首丟棄在林樹裏,等著待他們的是入野獸之腹,他們隨行的十輛馬車也隨之消失在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