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回蕩著她的話,陳春月的身子微微顫抖,也是正因為聽了柳依依的這句話,他們夫妻兩人最後改變了窮苦的命運。
“怎麼了?撿到銀子了?”
瞧著興高采烈的小桃子,小臉露出笑意的柳依依拿她來打趣,不知有什麼事值得她開心成這個樣子。
“小姐,你說對了,你看!”
笑臉如花的小桃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足足十兩重,還沒有拿過一兩銀子的她來說,等於是巨款!
看銀子一眼,柳依依的眼珠子轉了轉,馬上清楚是怎麼回事,好笑地道:“既然是你收到的銀子,你自己收好它,要不就交給你娘保管,明白嗎?對了,沒有說不該說的話?”
“沒有,小姐,小桃又傻怎麼會說話給人家聽,他給我掏出十兩銀子,叫我什麼小妹妹,所以直接將他給趕走了!”
“嗬嗬……一句小妹妹值得十兩銀子,小桃子也挺會賺錢嘛!”
“嘻嘻……小姐,我才不想讓他叫什麼小妹妹,他那麼老……”
站在不遠處的陳月春將她們主仆的對話全都聽在耳朵裏,心中不禁羨慕起那個小丫頭,這樣就賺了十兩銀子,柳依依也這樣給她……
傍晚,出門的人全都回來了,眾人吃過飯之後,幾個又圍坐在一起,一邊喝茶一邊閑聊。
帶著任務出門的左二狗沒等小東家詢問,喝了一口茶的他放下杯子,開口道:“依依,我暗暗打聽過了,根本沒有什麼線索,不過,在你們送酒的前二天,唐英姑是回過她娘家,有人見過她。”
“她出現過也不能作什麼證據,隻能說是她的嫌疑最大,以後多注意她就成了。”
對於這個結果,柳依依也不失望,不管怎麼也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想要找什麼證據也不太可能,能知道唐英姑在那個時候回過娘家,等於沒有懷疑錯人。
“我看八不離十,定是她幹的壞事。”陰沉著臉孔的左大石說了一句肯定的話。
點了點頭,左二狗遺憾地歎道:“可惜找不到證據,否則就要她好看!”
“沒找到她的把柄,算她走運,要是敢有下次的話,定不會輕饒她。”
微擰著秀眉,柳依依壓下心頭的鬱悶,巡視神色不快的他們,繼續道:“明天將剩下的高粱也釀酒,買回來半個月的時間,不能再放下去。”
“行,明天咱們安排好人,上次弄標圖的酒壇有好像不多了,依依要不要安排人去買一些回來?”
想起剩下不多的空壇子,左大石詢問旁邊的人,畢竟這些東西需要提前準備。
“好,大石叔明天安排,要是有酒曲的話也買回來!”
“依依,明天用的酒曲應該夠用吧?”
“夠用,不過也要買一些回來……”
坐在一起,看似是在閑聊,也是將家裏的事情安排好,幾位主心骨需要相互配合,否則容易出亂子。
京城、皇宮、禦花園內!
滿園春色藏不住,一支紅杏出牆來。
讚美春天百花齊放的美景,禦花園內聚集全天最美的花草樹木,藏不住的春色,決非是一支紅杏,群芳鬥豔,各展風姿,隻為了展示花兒最嬌美的一麵。
身在禦花園中,應該輕鬆賞花吟詩作對,這才是屬於這片天地的風花雪月,然而,荷池上的亭閣中,人滿為患,氣氛壓仰,站著的幾位身穿高官袍垂頭不敢喘氣,唯一坐著的老者,龍袍加身,老臉陰森得可怕,犀利的眸光似把劍透過他們的心,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意境,恰與外麵的春色成為截然不同的畫麵。
“沒用的鬼東西,滾下去!”
一聲威力十足的吼叫之下,幾位官員無聲地行禮後,快速離開,活似害怕又被召奐回去挨訓,可以說近一個月來,西涼國再次開戰,讓他們的日子度日如年。
雖然走了幾位高官,亭子裏仍然站著四位年紀的男子,他們身上的官服比剛才的那幾人更高,卻並沒有離開,仿佛仍然是在等待著什麼。
半晌,老皇帝銳利無比的目光掃過眼前的幾位傑出的年輕人,老臉上的陰霾之色並沒有散開,再次開口:“宮承岩,你可之罪?”
“皇上,微臣將功折罪!”
一個月前,先斬後奏溜出京城,宮承岩似乎早就知道會麵臨著老皇帝的怒火,雖說是請罪,語氣中卻並沒有害怕之意,而是淡然回應。
“說!”
與太子最為相似的這張老臉終於緩緩柔和了下來,他知道這小子不會讓他失望,所以才讓他出京城胡鬧,否則,他老人家不讓人離開,誰也無法離開京城半步。
“不出三天,西涼國必將會休戰,咱們邊關也會得到喘氣的機會!”
語調不緊不慢,宮承岩聲音裏帶著堅定,似乎他可以預到三天後的結果。
“隻是休戰?”
老皇帝顯然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不禁皺起了眉頭,接著又問:“周大將軍的傷勢怎麼樣?”
想起愛將為了守城身受重傷,老皇帝臉上少了一些從容,多一些擔憂,燕國的大將有幾位卻都沒有周風謹的計謀和膽識,身為一國之君的老皇帝真心為他擔心。
“父皇,周大將軍當時被衝鋒隊長寧鈺軒救下來,經過軍醫搶救撿回一條命,現在好好休養,很快會恢複過來。”
跑了一趟邊關的楚言最清楚當時的情況,畢竟當時他們剛好趕到,否則,在那一戰中邊關定會失守。
“寧鈺軒?寧家?”
老皇帝不知想起什麼,輕聲念著,老臉閃過複雜的表情。
見過寧鈺軒的楚言和宮承岩同時想起那張俊美的臉孔,霎時,兩人飛快相視一眼,仿佛在對方眼中看到什麼。
“不知何時才能安定邊關,年年征戰,受苦的還是邊關的老百姓!”
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老皇帝的視線掃向沒有發言兩人身上,突然老臉露出一絲笑意,問道:“沈墨淩,你小子不是說將十裏香和醉君曲換成貢酒嗎?怎麼昨晚朕喝得還是狀元紅?”
喝過十裏香和醉君曲,再喝狀元紅的味道覺得差了許多,向來喜歡喝酒的老皇帝忍不住開口索取好酒了。
沒料到老皇帝也等著美酒,沈墨淩覺得頭痛,不但宮外的人等著好久,宮內的貴人也等著好久,每次送過來的美酒都不夠出售。
“回皇上,十裏香和醉君曲還沒有送上京來,應該在後天可以到京城。”
昨天收到消息有酒送來,本來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在皇帝麵前隻能稟報出來。
“後天,送來之後,全都送進宮來,上次你送幾十壇,愛妃們都喜歡,皇後和貴妃都問朕好幾回了。”
老皇帝理所當然地下命令,不過,沈墨淩快要冒冷汗,小心地瞄皇帝一眼,道:“皇上,能不能先給一半?外麵好多人下訂單,如果沒有貨的話,微臣也不好交待。”
“沈墨淩,你膽子不小,敢跟朕討價還價!”老皇帝雙眼一瞪,假怒輕斥。
“皇上,由於近來調糧食往邊關,釀酒那邊緩了下來,微臣準備調糧食供用她去釀酒,應該很快送酒來。”
“哼,別找借口,三百壇,後天準時送進來!”
聖旨下來,一人繃著俊臉,他旁邊的三人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沒有半點同情之心。
三天後!
燕國玉門關,城樓幾千支利箭來回射擊,剛倒下一批士兵人,馬上又替上一批,如落雨般的飛箭繼續穿梭,城樓下幾萬的士兵正在混戰,吼叫聲,呐喊聲,馬嘶聲,激戰如茶如火地進行,咒罵聲,聲聲交織成一曲悲壯調子。
‘咚,咚,咚……’
退軍的大鼓聲從遠遠平原傳來,正在交戰的士兵聽到鼓聲立即急速往回撒,慘烈的戰場隻剩下燕軍,過了好一會兒,眾士兵們才歡呼起來:“退兵了,西涼退士兵了……”
敵軍退兵的消息立即傳入主帥府,已經可以下床行走的周風謹周大將似乎有點不相信士兵的報信,難道三皇子和宮丞相計謀成功了?西涼國真的會暫時退兵。
站在他旁邊的另一位年少士兵聽到這個消息比較淡然,不過他心裏確實鬆了一口氣,雖然早知敵軍有可能退兵,剛才仍然擔心。
“下去吧!”
恢複平靜的周風謹揮了揮大手,叫小兵退下,側目斜視著旁邊的人,問:“鈺軒,會不會是敵軍使詐?”
“周叔,不會,賢王和丞相不會騙我們,相信咱們真的可以休養一段時間,打了幾個月的仗,士兵們都快要吃不消了。”
俊顏露出一抹憫憐,參軍二年半的寧鈺軒從小小的新兵蛋再到衝鋒隊長,殘酷的戰場已經磨掉他天真和善良,在戰場上最不需要的就是人類的善良。
“說得是,咱們燕國和西涼打了好幾年了,一直這樣打打停停,雙方都死傷無數!”
沉著臉孔的周風謹守在玉門關,與西涼國的大大小小交戰快要有近百場的戰鬥,仍然是這樣,一攻一守,持久而戰。
“鈺軒,你去軍營巡探咱們的傷兵,要是有什麼問題回來告訴我,我給皇上寫奏折!”
“是!”
寧鈺軒接到命令,立即離開帥府,往駐紮的軍營而去。
“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剛到軍營的傷兵居住的地方,慘叫聲從裏麵傳出來,寧鈺軒不禁擰起了眉頭,立即邁步而入,隻見帳篷裏擠滿了傷員,有的人躺,有的人坐著,每個人的表情不一,唯一相同的都是受傷了。
“寧隊長!”
“隊長!”
有的士兵見到寧鈺軒進來,一個個出聲打招呼,有的沒有見過他的人,隻是抬頭看了看。
寧鈺軒隻是跟他們點頭打招呼,前麵的軍醫正在跟一位慘叫連連的士兵包紮傷口。
對於他的叫聲,旁邊的士兵們並沒有露出鄙視的目光,反而是十分同情地看著他,竟然整隻手掌被砍下來,誰也可以想得到那鑽心入骨的疼痛,難怪他會大叫不已。
走前一看,冷著臉孔想喝斥人的寧鈺軒見到他的左掌全沒有,隻剩下手腕,心中不禁微震,雖然早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傷兵,現在仍然覺得有點震驚,露出無奈之色。
“寧隊長來了!”
老軍醫轉身看出現的人,衝著他喊叫了一聲,兩人也是因為傷認識,畢竟相處的時間久了,豈會不認識。
“安大夫,你忙!”
輕聲跟他說一句話,寧鈺軒將視線落在眼前臉色慘白的士兵身上,蹙著眉梢,還沒有說話,便聽到一聲讓他變臉的話。
“我要回家,我不要當士兵,放我回家,嗚嗚……我不要打仗,我要回去,嗚嗚……”
聽到男子漢大丈夫竟然痛哭涕流,想不變臉也難,本來對他還有些敬重和同情,這時,寧鈺軒倒想一腳將他踹出門外去。
“你想當逃兵?你可知當逃兵的後果?不但你抓到會被軍法處死,你家裏的父母也會連累被抓,難道你想要害死你的父母?”
冷漠的聲音帶著嚴厲,寧鈺軒黑亮如墨的眸子定定地盯視眼前淚流滿臉的男孩子,他看起來也是才十六七歲,從他身上的軍服可以看得出是近來招進來的新兵蛋子。
然而寧鈺軒的一番話,不但讓哭鬧著回家的男孩子愣住了,其他的士兵也對他側目而望,對於剛進來軍隊不久就上戰場的他們來說什麼都不懂,憑的是蠻力打仗和運氣,如今才知道進來軍營,要麼是戰死沙場,要麼就是打完勝仗回家,絕對不允許逃走……
“我想回玉懷鎮……”
新兵雖然不敢再哭鬧,嘴巴仍然說著自己的心裏話,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的他發現自己斷掌後,第一個想法是要回家。
玉懷鎮?!
聽到熟悉的地方名,寧鈺軒的眼底閃過一抹光彩,除了當年跟他一起抓來當兵有幾位是玉懷鎮的人,一直沒有遇見過玉懷鎮的人,不過,那幾位都在當年打仗的時候戰死了,可以說隻剩下他一個人是玉懷鎮的人。
“來,你跟我來!”
心中一動,寧鈺軒伸後將傻呆著的人扶起來,帶著他離開!
領著他走到軍營左側空地,伸手拍了拍旁邊人的肩膀,安慰道:“想要回家,那是不實際,你現在已經沒有左手掌,想要上戰場也不可能,等你傷好了之後,我會叫人送你去做夥頭兵,以後不會再有生命危險。”
“隊長,謝謝你!”
羞愧地低下了頭,其實他也不想哭鼻子,好歹也是個成年人了,隻是心裏麵害怕打仗拚過你死我活的殘酷場麵,而且自己的手掌被砍掉一隻,自然是更加害怕。
“不用謝我,剛才我說的是實話,你最好別想著逃跑,否則,真的會連累你的家人。”
“是,我知道了!”
見他答應下來,寧鈺軒微微翹起嘴角,眼珠子轉了一下,詢問道:“你是從玉懷鎮來的?”
“是,我是玉懷鎮人,隊長,你也是玉懷鎮人嗎?”
抹幹臉頰上的淚跡,愕然地望著眼前俊俏的隊長,心裏不禁有些期待起來,老鄉見老鄉的親切感就來了。
“是的,我也是玉杯鎮人,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村的人?”
看他一眼,寧鈺軒點了點頭,不過自己對這張臉孔並沒有印象,應該不是自己村裏人。
“我叫唐大山,是大彎村人,隊長你呢?”
蒼白的臉孔溢出一絲笑意,唐大山見到自己同鎮的人,好像手也沒有那麼疼痛了。
“大山,原來你是大彎村的人,我家在青石村,離你們大彎村比較遠,我們去市集的時候,在路上可以遠遠看到你們的村口。”
嘴唇邊逸出笑意,寧鈺軒的心情漸漸好了起來,與他聊起話來。
“青石村?好像我堂姑嫁到你們村裏。”
“你的堂姑?哦,你有沒有聽過我們青石村的事情?”
“有,我堂姑上個月才來過我家裏,在跟我爹我叔他們說你們村裏的事情,聽說有一家姓寧的女人很厲害……”
“什麼?姓寧?”
心中狂喜不已的寧鈺軒撐著雙眼,死死地盯著他,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肩膀,實在是太激動了,在青石村隻有他家裏姓寧,村民都是姓其他氏。
“是的,隊長,我堂姑在說姓寧家的女人!”
雖然不知他為什麼激動,心中疑惑不解的唐大山還是重複了一次。
“你堂姑說什麼?寧家的女人怎麼了?”
寧家的女人,自然是自己的娘親,前三個月他與夥伴大高奉軍令路過玉懷鎮時,他很想回去看娘親,隻是軍令如火,讓他不得不壓下回家的念頭,也幸好那時候沒有回家,否則定會誤了軍情,也害慘打仗的士兵們。
但是已經有二年多快三年沒有娘親的消息,每次在夢中都見到娘親在哭泣,他也想回去見她,隻是……隻要沒有打勝仗,他就不能回家。
“哦,我堂姑說寧家的老女人哭瞎了眼睛,她家雖然沒有男人,卻有一個厲害的小兒媳婦,現在靠釀酒發大財,賺了很多銀子,又是建新房子又是要建酒莊,聽說很厲害。”
哭瞎眼睛?小兒媳婦?沒有男人?
聽到這個消息,寧鈺軒懵然了,雙手不知不覺放開對方,腦海中消化著他說的話,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娘?
難道自己的娘親為了自己哭瞎了眼睛?自己家是沒有男人,爹已經去逝了,自己又……但是,小兒媳婦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自己的家裏會有小兒媳婦?
自己好像沒有訂親,沒有未婚妻,哪兒冒出來的是媳婦?
搞不清楚狀況的寧鈺軒滿頭霧水,怎麼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皺著眉頭想了想,斜視著旁邊的人問:“大山,你堂姑到底是不是青石村?你好好想一想。”
“這個……隊長,我記得好像是青石村,又好像是青樹村,還是叫欽石村,隊長,我現在也弄不清楚是什麼村名了。”
唐大山在村裏也不是個安分的主,常常到處逛蕩,對家裏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上,再說附近有好幾個村子的名字都差不多的叫法,現在被人反問一句,他也變得稀裏糊塗,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叫青石村了。
瞧他一副說不清又道不明的樣子,寧鈺軒隻好放棄再問他,將他送回去後,繼續忙將軍交待下來的事情。
青石村!
柳依依帶著人將家中存放著釀酒的糧食全煮出來,糧食放得越久,釀出來的酒越不好喝,味道也差很遠,再說,自有老掌櫃的保證提供糧食過來,也沒必要再存放糧食在家裏,早點釀成酒比較放心。
先忙將糧食進缸封起來發酵,接著又忙著將已經發酵的酒滲出來入壇蒸,忙完之後,又過去了好幾天。
此時,天氣也越來越熱,剛進來五月份,柳依依已經常常冒汗,開始難受起來,真怕入六七月份時,那可真是熱得渾身出汗,而且這裏每個人都必須穿長袖和長裙,這日子怎麼過!
剛從酒莊回來的柳依依拿著手帕抹著額頭上的汗水,準備回房脫掉外套休息一會兒。
“依依,依依等等!”
剛往家去,隻見路上並肩走徐天生和張小翠,叫住自己的人便是張小翠了。
其實剛才柳依依在下一段路走上來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他們夫妻兩人,也沒有想過與他們打招呼。
停下腳步,在太陽下的柳依依等待著兩人上前來,不知這次又想找什麼麻煩。
迎上來的張小翠十分熱情拉著她的手肘,笑眯眯地道:“依依,大太陽的曬得人發痛,你怎麼不打傘?”
“左伯娘說的不錯,我也正想著下次出門打傘。”
悄然地掙開她的手,柳依依牽唇淺淺一笑,清冷的眸光從他們夫妻兩人的臉孔掠過,輕聲問:“天生伯伯和左伯娘準備去什麼地方?”
“嗬嗬……依依,我們兩人是來找你的!”張小翠自然相對,接下她的問話。
她旁邊的左天生倒有些不好意,拿眼瞄她一眼,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微微挑了挑眉頭,柳依依笑吟吟地瞅著他們,出聲道:“不知天生伯伯和左伯娘有什麼事?”
“依依,咱們也不怕你笑話,我為了學釀酒,將家裏的一點點銀子全都拿去買糧食了,隻是現在還沒有釀成,又沒銀子用了,隻好來問問你,明天可不可以給事我們夫妻兩人做,你放心我們會好好做的。”
張小翠也不掩醜,簡直接自己家裏的事情說出來給她聽,擔出來的要求也是那麼理所當然。
柳依依聽見她的話,也沒有笑話人,隻是眸底下笑意閃過,不過,還是佩服她死心眼,拿自己的家底在賭。
旁邊的左天生尷尬得老臉微紅,心中仍然氣惱的他怒瞪自家婆娘一眼,才對著眼前的人道:“依依,你伯娘就是沒腦子的人,我說的話也不聽,白白就將銀子花光了,現在我們也沒什麼法子,隻好再來跟你做短工,不知你願不願意?”
“什麼沒腦子,我還不是為了吃一口飯,左天生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不好聽話,立即讓張小翠發飆,本來她心裏已經夠惱火了,沒想到自家男人除了抱怨還是的抱怨。
眼見他們夫妻的開戰,柳依依可沒心情陪兩人鬥氣,忙打斷他們的話:“天生伯伯,左伯娘,現在我們短工每天也安排好事情了,不如你們去找一下玉梅姐,我想她會幫一下你們的。”
“別提那個沒良心的賠錢貨,他們家就是給了十兩銀子的聘禮,再也沒有拿過一文錢給我們,昨天去找她不但沒給錢,還叫少去她們家裏,真是個死貨,早知道老娘掐死她算了,沒良心……”
“夠了,你還沒有瘋夠是不是!”
一聲怒吼讓嘮叨個不停的人安靜下來,滿臉怒意的左生天真想甩她一個耳光,家裏的事情全都是她一個人強勢要做主,出了什麼問題卻隻會往別人身上推,從來不將別人的話放在心上。
在自家男人怒火中,張小翠乖乖地閉上嘴巴,她可以囂張,她可以吵鬧,她可以蠻橫,但是,提前是她家男人沒有真正生氣前,怎麼樣都可以,真正惹火他的下場,會被打得半死不活,沒有在床上躺夠十天半個月,那是不沒法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