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不斷
“上官穀主,可否看在我們淩雲山莊的麵子,此事大事化小呢?”林如美挺直腰板,一臉得意的看向冷冬兒,那模樣好似在告訴冷冬兒,你有多麼的沒用,這幼稚的行為換來冬兒撇嘴一笑,倒不是很在意。
上官平冷笑,今天沾親帶故的人還真多,各個都以為憑借著那幾麵之緣就想讓他忍下這口惡氣,他們當自己是天王老子嗎?此時此刻上官平算是真正將臉拉下了幾分,頓時間人心惶惶,忐忑不安,所有人惴惴不安的看向上官平,林姑娘的話沒有解決他們的問題,可是卻把緊張推向了白熱化。
“淩雲山莊?”上官平不屑的問道,“我認識你淩雲山莊的人老幾,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鬟也敢與我麵對麵的商量此事,你們淩雲山莊的人一向如此自信?”
上官平一番話說的毫不留情麵,氣的林如美怒不可遏,“老賊,你太不將我們淩雲山莊放在眼裏了,今天就然給你見識見識我們淩雲山莊的厲害。”說罷,便揚起手中的劍,耍出一套劍花,灌溉了內力就衝了過去。
上官平一臉鎮定的看著劍尖刺來,陣陣的殺氣,周圍的氣息流竄,霎時間屋子內的氣流紊亂,揉著蕭條凜冽的殺氣,上官平綻放慵懶的笑容,那模樣絲毫不把林如美放在眼裏,從他四周竄出幾條身影。
驀地,就打成了一團,林如美是淩雲山莊的莊主交到自己的手中,所以段昊雲絕對不能讓她出了事情,段昊雲出手就代表著劉宸希也會動手,一時之間大廳的人亂了起來。
不會武功的人聚在一起,退在牆角的一處,生怕他們任意殺害無辜,他們可還想活著。唯有段陽陽與冷冬兒,段別離還晏然自在的坐一處,好似這一場肅殺並不能給他們帶來任何的變動,上官平眼兒一挑,這三個人倒真的是悠閑的很。
段風紀與大長老看向了段昊雲三人,臉上皆是凝重的表情,大長老更失去了以往的嚴肅謹慎,怒吼那些一動不動,嚇傻了的家丁,花錢雇他們保護段家安全的,“還在這裏看什麼?還不上前去幫忙?”他生怕自己的孫子受了傷,為了那個無用的蠢貨段昊宮受傷,是非常不明智的一件事情。
家丁心中一顫,鬼王穀的人啊!
他們怕死了,這輩子也沒有和江湖的人打過交道。
可是,前麵還有雲少爺三人,他們都會絕世武功,那麼他們這些人也是去幫忙的,為了微薄的薪資,他們算是拚了老命了,在段風紀的怒吼之下,他們一擁而上。不過才眨眼的功夫,劈裏啪啦被人丟出來的家丁不少,都可以摞成一堆了。
冷冬兒站在一旁淡漠的看著,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軟,或者是想幫助他人的意向。察覺到上官平的疑惑的眼神,冷冬兒擺擺手,“上官穀主不用管我們,我們隻是看看熱鬧罷了。”
上官平扯出一抹很牽強的笑容,看不出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小小年紀,城府竟然如此深不可測,真有些不解她究竟是不是真的過來看熱鬧的?“熱鬧?你們可知道鬼王穀的熱鬧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讓人看的?”
段陽陽扯出一抹天真無邪的笑容,“上官穀主是要收錢的嗎?”她不甘心的撇撇小嘴,“你可是占用了我們的地盤,所以咱們是互相扯平了。”
他聞言一怔,活了大半輩子還第一次碰見有人與自己講道理,還是一個黃毛丫頭,不禁開懷一笑,“小姑娘,你很有趣。”
“這個我一直都知道。”
上官平還真是沒見過這麼不客氣的小姑娘,隨著刀劍的撞擊聲,他擺擺手,“看在這麼有趣的小姑娘份上,就殺了那兩個狗男女。”談笑間,他已經決定了他人的生死。
隨著他的話落,水仙驚聲尖叫,“不,不要,不要殺我的兒子……”她緊緊的抱著痛哭流涕,大喊著我不要死的段昊宮,娘倆抱在一起嘶聲裂肺的痛哭,“老爺,求求你,求求你,宮兒是我唯一的兒子,不管他曾經犯了什麼錯誤,終究是我們的兒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兒子……”她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不停的磕頭,也許隻有這麼做才能換回段風紀的心軟。
段風紀心有不忍,不論怎麼樣,這是他的親生兒子,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自己的眼前,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他不是那般的鐵石心腸,他張開嘴,聲音早已經變得嘶啞,“上官穀主,你看我們是否還有別的解決方法?”
上官平冷笑,“段老爺,你的要求太多,不要一再惹怒我,試探我的底線。”
段風紀一窒,不愧是江湖人,那般強烈的殺氣一閃而過的瞬間,他竟然以為自己快要死了。打鬥並沒有結束,鬼王穀的手下好像有意在逗弄著段昊雲三人,試探他們功夫的底線,到現在為止,段昊雲三人已經有些疲憊倦怠,隨時可能被人一擊即中,當場喪命,大長老的眼睛連眨也不敢多眨一下,生怕自己的孫子受了傷。
難道是天要亡他們段家,難道他們段家要因為段昊宮毀了百年基業嗎?他真的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失敗,白羽上前攙扶老爺龐大晃悠的身軀,期期艾艾的看向了冬兒,“冬兒,你能救你二弟嗎?”
眾人驚愕,在這麼危機的時刻,白羽竟然問的是冷冬兒?
目光輕移,冷冬兒依然悠然自得的品著茶,就連上官平也不禁多看了冷冬兒兩眼,此女子大氣斐然,雍容懶散,鎮定自若,穩如泰山,也許她會給自己帶來驚喜也說不準。
冷冬兒輕啟紅唇,“能救。”
段昊雲閃神,這般自信,散發著成熟穩重知性的香氣,怎能讓人不迷戀,林如美聽聞這句更是氣得整頭頭發都要站立了起來,本是累的連劍都提不起來,可是此刻卻被刺激的又是渾身充滿力量,好像在告訴任何人,她也很厲害,而冷冬兒隻是動嘴說一說罷了。
白羽鬆了一大口氣,冬兒若是說能救,那麼他們段家便就真的是能救。
冬兒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娘,你起了大早,現在回去歇息一會,既然人家上官穀主說,隻會殺了二弟與那位姑娘,想必鬼王穀穀主必定不會食言,而冬兒今天來,純粹隻是為了看戲而已。”就這麼簡單,大家不要誤會了。
這麼沒有良心的話,她怎麼能夠說的出口,段風紀氣的胡子都要翹起來,指著冷冬兒怒斥道,“你是我段家媳婦,如今段家出了事情,你怎麼能夠袖手旁觀,坐在一旁看戲?”
大長老心疼自己的孫子,這個女人有能力救卻不動手,“冷冬兒,你這般心眼狹隘,怎麼配做我段家的媳婦。”霎時間,你一言我一言,開始數落起冷冬兒的不是。
唯有三長老與五長老一臉複雜的看著冬兒,企圖在她的臉上看出個究竟來。
冬兒冷冷一笑,“你們想將我逐出段家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上梁不正下梁歪,段昊宮的錯誤憑什麼要讓我來解決,應該是爹的錯誤才是,子不教父之過,救得了今天,明天還犯錯,我還要回回都救嗎?”
一番話說的大家啞口無言,尤其是段風紀更是滿麵怒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自己的兒媳婦給當場教育了,日後還要他怎麼抬得起頭來,可是她說的沒有錯,宮兒的確是被他慣壞了,所以現在才無法無天,創下了彌天大禍,甚至有可能讓段家百餘口人跟著一起陪葬。
衣雪蓮才不信她會有那麼大的本事,所以帶著懷疑的口氣詢問,“冷姑娘,你是否在說大話?”無非是讓冬兒下不來台,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本想著算計別人,到最後叫他人算計了。
冷冬兒看著衣雪蓮恍然大悟的表情,“爹,你不是說娶了衣姑娘對段家很有幫助嗎?難道你們沒有報上副都禦使的名號嗎?咱們段家可是有官家庇佑的。”
衣雪蓮狠狠地咬住了下唇,憤恨的看向冷冬兒,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方才一進門的時候,她就聽見了鬼王穀根本不買副都禦使的帳,所以她是故意讓自己下不來台的,冷冬兒簡直就是太卑鄙了。
其實,段家人到現在也想不明白,副都禦使為何這般不好用?
此刻,段昊雲三人已經被鬼王穀的人擋在了刀下,那般落魄的模樣真是好不淒慘,段昊雲的眼中閃過一絲狼狽,本想在心儀的佳人麵前逞一時的英雄,沒有想到卻做了狗熊,而林如美更是氣的要發瘋。
上官平看向自己的手下,意料之中的表情,“玩完了?”
“穀主,本以為遇見對手了,沒有想到根本不經打。”
這話說得段昊雲三人麵紅耳赤,學了幾年的武藝,在他人麵前竟然毫無任何用處,還被人如此的羞辱,真是氣憤難當,段昊雲提起劍準備挽回男人的尊嚴,卻不想劍氣已經劃傷了他的脖頸,滲出血滴。
大長老急眼了,怒吼,“冷冬兒,我命令你去救我的孫子。”他相信白羽不會無緣無故的相信冷冬兒,定然是她做了什麼令人信服的事情。
冷冬兒一怔,撲哧的笑出了聲音,語氣冰冷之極,“你孫子的死活該我什麼事情。”
段昊雲驚愕,眸光是悲痛與絕望,甚至還有心死的聲音,就連身子也變得冷了,可是再冷也冷不過他的心,被心愛的人嫌棄該是何等的難過?冷冬兒,你的眼中隻有離堂弟嗎?難道他段昊雲就這般的微不足道嗎?
“你……”大長老被氣得說不出話,隻能不停的喘著粗氣。
上官平看向冷冬兒,“丫頭,你能救段昊宮?”
冬兒太不抬眼不睜,“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