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提親

“該死,你們鬼王穀的人全部都該死。”

冷冽蝕骨的寒氣一點點的滲透,他幾乎能夠感覺得到死亡的召喚,放佛冷冬兒就是地獄裏來的使者,上官康經不住咚咚的退了兩步,一臉驚嚇,這一來二去,慌張之中一不小心將段別離脖子上的傷口又擴大了一點,段風紀看的心驚肉跳,若不是周圍的幾位姨太拉著,恐怕就要衝了出去。

冷冬兒收出白淨的小手,皓腕上是一根纏繞的金絲製成的手鐲,精致華貴,誰都看得出是象征高貴身份的飾物,上官康是江湖中人,自然知道哪怕手敵人手中的一把扇子都有可能是凶器,所以這根金絲不意外應該是冷冬兒的武器。

從皓腕抽出金絲的另一頭,眾人隻看著她皓腕上的金絲,一抹白色身影飄過,上官康唯一的籌碼便是段別離,所以這樣格外緊張的時刻,他拚了命想拉緊自己的人質,手下一個落空,卻發現自己的人質早已經憑空消失,再抬眼望去,站在他麵前的冷冬兒身旁多了一個人。

上官康眨眼,心中泛起了深深的恐懼,生平第一次他感覺到龐大的死亡氣息撲來,連他欲要逃跑的身子也定格在了原處,一動不動,隻能看著她抽出手中的金絲,灌聚了無窮的深厚內力,隻見那條細細的金絲好似注入了靈魂,放佛有靈魂一般騰空翻滾,猶如那破水而出的蛟龍,以迅雷不及的速度襲向上官康。

人在死亡麵前是不會願意妥協的,可是當你無力改變的那一刻,那種死亡的逼近會令他心膽欲裂,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來。

可是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他隻聽見一聲悶哼,不由得睜開了雙眼,他一臉震驚的看著爹倒在了自己的麵前,這一刻上官康悲痛欲絕,大步衝上前去緊緊的抱住了上官平的身子,“爹,爹你怎麼樣了?”都怪他,若不是他為了爭那口氣,爹也不會大老遠的跑來,最後深受重傷,卻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

一想到這裏上官康恨不得立刻殺了冷冬兒,隻是他的行動往往比自己的思想要更快一步,可惜還是被上官平拉住了身子,“爹?你等著,康兒為你報仇。”

上官平聞言,沒有一絲的欣慰,反而心急的嘔吐幾口鮮血,緊緊的拉著上官康,不允許他魯莽半分,“康兒,你打不過她……”他將目光移動到了冷冬兒手上的金絲,沉穩的眼神下隱藏著濃濃的恐懼與膽寒,“你怎麼會有金蟬絲?”

金蟬絲,江湖武器排行榜上的第一名,傳說金蟬絲是又細又長,金蟬絲可謂是堅硬無比,能夠截斷一個人的腦袋,傳言它比削鐵如泥的雲崖劍還要鋒利,可是金蟬絲早已經隨著當時玉麵君子白清風的消失而變成了一個謎,如今在江湖又出現了,這是不是代表著玉麵君子白清風要重出江湖呢?

聽到金蟬絲三個字,就連段昊雲也是不可思議的看向冷冬兒,為何他的手上會有消失二十幾年的金蟬絲,他們更想知道,冷冬兒與白清風是什麼關係?

冷冬兒不語,那雙眼睛一直在觀察段別離的傷口,她將掌心彙聚了無窮的內力,輕輕敷在段別離傷口之處,眾人隻見那裏漸漸冒出縷縷白煙,一道銀白色的光芒忽閃,冷冬兒再次拿開手的時候,哪裏還有什麼傷口?完好如初,就好似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黃兒不禁捂住小嘴,吃驚的說道,“老天,這功夫師父都沒有專研出來,主子是怎麼研究出來的?曾經他們還在猜測師父是否偏心,教了冷冬兒許多他們不會的功夫,可是偏偏這功夫師父也不會,他們還能說師父偏心嗎?分明是主子領悟比別人好,想必師父肯定氣得翹胡子了。”

藍兒咽了咽口水,有人比她的震驚更加快了幾步,“你竟然連生肌虛長心法也會?你到底是何人?”上官平若是能夠站起身子,此刻恨不得用力跺腳。

冷冬兒目光驀地沉了下來,“我從來不喜歡別人命令我。”

上官平一窒,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襲來,他頓感無能為力。很不確定,但是又不得不往那方麵去想,因為她身上有金蟬絲,又會生肌虛長心法,他不得不懷疑她就是……“你是否就是……”

段別離打斷上官平的話,“她是。”

他一怔,顯然有些不信,畢竟她才是一個不到二十出頭的小丫頭,可是她身上百年深厚的內力從何而來?

上官康不解的詢問,“爹,她到底是誰?”能把上官平打得如此狼狽,可見並非是尋常人,尤其是爹現在怕眼前這位姑娘怕的要死,可想而知她一定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身份與背景,甚至是他們鬼王穀都得罪不起的人。

冷冬兒拉著段別離,柔聲的說道,“你要回去好好的休息。”說罷便拉著段別離大步回房,那模樣好似從來不曾將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華宇殿早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但是每個人卻能聽見她柔軟細膩的嗓音,“今天是段昊宮惹出來的是非,所以對於你們傷了段別離這件事情我暫且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但下次我會讓你們鬼王穀真的雞犬不留。”

黃兒看向上官平,沉沉的說道,“謎穀山下,湖水竹屋,玉麵清風,絕跡江湖。”

跑江湖的人皆知這首詩說的是誰?劉宸希更是激動的叫喚,“大師兄,難不成段夫人是當年叱吒江湖的玉麵君子白清風的後人?”

玉麵君子,若說二十年前誰是轟動江湖的大人物,當然還得說是白清風,傳言他風流倜儻,英俊瀟灑,那個時候追求愛慕他的女人猶如過江之鯽,多的數不勝數,可他偏偏愛的女子卻偏偏是個謎,傳言他可以為了這個女人放棄所有。

若說他是一個正義之人,可偏偏當年他卻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帶著他所創辦的七彩閣做出逼宮的事情,可是卻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半途中為何放棄了,要不然此刻的天下絕對會姓白,而非北堂。

若是說白清風是個邪惡之人,可偏偏當年他放七彩閣的糧倉救濟了大批的饑餓災民,救了很多流離失所的百姓,尤其是在洪水決堤的時候,他率領七彩閣的眾將幫助老百姓防洪,甚至修建河壩,所以在老百姓的心中七彩閣是比朝廷更能令人信服的組織。

尤其是經過二十年的風霜雨雪,七彩閣沒有退步,反而成為百姓心中的神話,就連朝廷都忌憚半分,甚至是朝廷已經給予政策,若非七彩閣做出某朝篡位,傷天害理的事情,是沒有人可以動七彩閣半分。

段昊雲不由得凝思,一個天之驕女看上段別離,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她有什麼難言之隱?

林如美瞥了劉宸希一眼,“你別瞎說,若不是得罪了白清風大俠,以後會有我們吃虧的地方。”打死她也不相信那個女人會是白清風大俠的後人,可是她的功夫那麼出神入化,尤其是將上官平擊出去的那一瞬間,連她的心都跟著顫抖,若換做是她,想必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黃兒不屑的瞥了林如美,想不到這個世界怎麼有這麼厚臉皮的人,而且唯一會的就是扯別人的後腿。

藍兒看了那個惹禍精段昊宮,陡然發覺他和林如美那個大騷包最相配了。傻瓜配悶騷女,還真是天底下的絕配。

“上官穀主,希望你今日能夠守口如瓶,而我們的師父早已經退出江湖,不問世事,而我們的主子想過平靜的日子,我們主子更希望段家能夠平安,若是別人打著我們主子的名號,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那麼也勞煩上官穀主告知各位同道中人,要殺要剮別客氣,我們主子一定不會找你們尋仇,但若是你們無事生非,貪戀當年的武功秘籍,來找段家的麻煩,也勞煩上官穀主告知各位,我們七彩閣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你該知道當年白清風的威力吧!”瞧見上官平蹙起流劍一般的眉頭,黃兒繼續接著說道,“千萬不要懷疑我的話,我們現在的主子隻會比師父更加強大。”

上官平不由得長大了嘴巴,那吃驚的模樣堪稱世界之最,甚至有可能塞得下一個雞蛋,抓起兒子的手,撒腿就跑。

不過眨眼的時間,華宇殿的人退得幹幹淨淨,就連血跡都沒有了,一群人傻不愣登的看著這一切,幹淨利索,絕不拖泥帶水,真是讓人不禁咋舌,他們方才是不是眼前發生了什麼錯覺,所以導致現在頭也暈了,腿也打顫了,就連身子也在發抖。

藍兒離開之前,轉身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緩著氣的衣雪蓮,可能是她的目光太過專注,也可能是她的目光太過強烈,已經到了令人無法忽視的地步。衣雪蓮暗歎今日的倒黴,堂堂副都禦使的掌上明珠竟然還有擺不平的事情,甚至是刺客她感覺所有人看著她的眼神,都帶著淺淺的鄙夷。

“衣姑娘,我忘記提醒你一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