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明誌
黃無雙的一番話將全場熱鬧的氣氛冷凝了,甚至比方才還更加的詭譎,當然各家婦女皆是以不可思議,甚至還有略帶鄙夷的目光看向駙馬爺,真不敢相信,長了一張人模狗樣的臉,竟然是這樣下流肮髒的人?竟然調戲良家婦女?難道他也不怕東窗事發嗎?
冷冬兒側目,看向段別離,發現他的眼睛僅僅隻是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緊接著是令人不易察覺的厭惡,但是表麵上依舊保持著鎮定與從容,仿佛黃無雙的哭訴在段別離的眼裏,僅僅隻是別人的事情。
皇後一怔,臉色大變,但是用了最快的速度恢複了正常,看向身旁的皇上,發現他從驚愕之中回過神來,緊接著是漫天怒火勃發的前的平靜。
他看向了段別離,目光中帶著一絲冷然,說出口的質問也變的嚴厲無比。
“駙馬,出了這樣的事情,你怎麼說?”
段別離點點頭,“我很痛心!”
他冒出這麼一句話,令人有些捉摸不透,冷冬兒唇角微微上揚,看向父皇和母後,輕輕的搖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中途她用力的握了握段別離寬厚的大手,眼睛裏帶著笑容,證明他自始至終相信著這個男人,從來不曾懷疑過。
段別離的心頭湧上了一股暖流,對冬兒笑了笑。
瞧見他們二人這般心有靈犀,他們不禁要懷疑這駙馬爺到底是不是那麼卑鄙下流的小人?並且他的樣貌怎麼看都不像是那樣的人?
還有另外一個不得不注意的問題,黃無雙可是長了一副絕世無雙的好麵容,比長公主那般清秀婉約的容貌硬是漂亮了不知多少倍?所以,駙馬爺看上了黃無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畢竟權勢誰都想要去擁有,可是漂亮的美女誰也都想要,換做他們這些男人也想美女權勢都要,誰讓段別離偏偏娶了北堂雪舞這樣的女人,注定了這輩子都不能納妾。
所以,絕大部分,也有一些人已經認定了段別離就是強暴黃無雙的那個人。
黃將軍跪地磕頭,“懇請皇上能為微臣和小女無雙做主。”明白著告訴皇上,他女兒的清白不能白白讓人占了,怎麼也要討回公道。
皇上擺擺手,“若這事情真是黃將軍的女兒吃了虧,那麼朕必定會給予你們黃家一個公道,給黃無雙一個公道,但若是黃無雙出口狂言,黃將軍你也該知道,朕是絕對不會輕饒了。”皇上這話明顯的在告訴大臣,他也並不是完全相信黃無雙的話。
黃無雙聞言,不禁渾身打顫,可是由於黃將軍‘憐愛’的擁著自己的女兒,大家看不出黃無雙已經渾身發抖,甚至是麵色蒼白透明,比生了病的人還有虛弱幾分。
冷冬兒的眸光閃了閃,勾出一絲絲的冷笑。
北堂烈用力的握緊手中酒杯,應力而碎,春畔間泛著清冷的笑容,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竟然選擇相信段別離,毫無條件的相信段別離,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就是這般堅固不催的信任令他嫉妒的發狂。
想起這個女人清冷的麵容,唯獨對上段別離的視線時,才會露出一絲的溫柔,讓他有些心煩意亂的溫柔,給的人竟然不是他?
雖然他們之間有著無法橫越血緣的代溝,但是他依舊阻止不了自己想要接近冷冬兒的心。
皇上不解,“駙馬,你的話何解?”
段別離站起了身子,看向跪在地上的黃無雙,搖頭歎息,“人之初性本善,沒有天生的壞人,所以我為你感到惋惜,自古以來女子以自己的清譽和貞潔視為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拿這樣的借口來傷害別人,傷害你自己,我不知道你是什麼目的,但是終究是一個不可原諒的過錯。畢竟每個人生長的環境不同,造就的人生也會不一樣,或許別人無權質問你的心,但是你能夠逃得了自己那一關嗎?”
眾人皆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看著段別離,他這是說教嗎?長篇大論竟說了一些教導別人,勸慰心靈的話,真是聽得他們雲裏來霧裏去的,根本搞不清狀況。
駙馬爺該不是受刺激太大了吧!
段別離背手,仿若自己是一名教書先生,說的話頗有深度,也帶著幾分意境,“黃姑娘,人之一生有為,有所為,有所不為;無為,無所為,無所不為,你可做到哪些?姑娘家的清譽怎麼能夠在幾句話之中就消失殆盡了?難道你不懂自重自尊自愛嗎?一個姑娘家,不懂如何自重自尊自愛,又怎麼會有別人去去愛你呢?”他說的一點也沒有不耐煩,反而淳淳善誘。
冷冬兒不自在的挪挪屁股,這家夥潛在的道德觀念在作祟,宴會上其他官員和自家的小姐公子已經開始深思了,駙馬爺是否太過迂腐了?竟然能夠將同樣的意思說出這麼多的版本,還不重樣,被道德理念束縛的這麼厲害,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犯下那麼大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