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良緣永結(4)(3 / 3)

趙西音嗚嗚地向趙老師告狀,“老師!周啟深捏我!”

趙文春舉著鍋鏟空中揮舞,“周啟深你給我坐下,別對我閨女動手動腳!”

周老板那叫一個鬱悶啊,扭頭瞪了眼趙西音,卻換得她得意洋洋地比了個耶。

開飯,趙西音的胃口不大,跟懷孕前的食量差不多。跳舞的關係,她這些年飲食自律仿佛也成了習慣。不挑食,也有分寸。七八分飽便放下筷子不再貪食。

好在趙文春和周啟深都不是陳舊觀念的人,每次產檢都正常,何必逼著人多吃點呢。

趙老師喝完湯,忽然:“你聽了嗎?”

趙西音:“嗯?”

“你媽媽那邊兒出了點事。”

“怎麼了?”趙西音皺了皺眉,“她又找您麻煩了?”

“沒。”趙文春放下湯碗,平靜:“她離婚了。”

丁雅荷與第二任丈夫倪興卓離婚了。

就在上個月,原因不詳,但知情人都明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什麼深仇大恨非得鬧離不可?無非是掀了一方的臉麵,戳了彼此的脊梁骨。倪興卓知道了倪蕊懷孕墮胎的事,氣得要和她斷絕父女關係。

倪家往上幾代追溯,是真正意義上的書香世家。風清氣正,家風嚴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做出這種醜事。子不教,父之過。倪興卓深知,這與丁雅荷素日的嬌慣寵溺脫不開幹係。什麼樣的因,結什麼樣的果。全是自討苦吃了。

倪家親戚眾多,矛頭都對準了丁雅荷。丁雅荷孤立無援,又有錯在先,隻得打落牙齒和血吞。倪興卓跟她離婚的時候了一句話,“趙西音和倪蕊都是你女兒,看看趙,再看看蕊,你一個當母親的,就沒有半點愧疚和反思嗎?”

這婚離得幹幹脆脆,倪興卓看似溫文爾雅,可抽刀斷水時,沒有半點含糊。丁雅荷人已中年,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她大概也永遠想不到,當年對趙文春絕情絕義竟會重演,隻不過這一次,輪到了她自己。

趙西音原本已經吃好,聽到這個消息後,又拿起筷子,有下沒下地挑著碗裏的青菜。趙文春怕她憂思,心想壞了壞了,真不該提的。剛想解釋兩句,趙西音忽然抬起頭,一本正經地問:“爸,您不會是想和她複婚吧?”

趙文春愣住,“啊?”

趙西音擔心道:“隔壁樓棟的王阿姨昨還找您一塊兒跳廣場舞呢,您今年五十五啦,不能這麼渣哦。”然後一聲歎氣,“怎麼回事呀,趙家人都喜歡搞複婚這一套。”

一旁吃得好好的周啟深莫名其妙,腦袋上緩緩升起一個問號。

趙文春被冤枉,一著急,反而什麼都不出了,表情極其魔幻。

正僵著,有人敲門。周啟深起身去開,隔壁王奶奶精精神神的嗓門兒很清脆,“趙老師,您今晚還去跳廣場舞嗎?”

趙西音噗嗤一聲笑了,朝老爸眨眨眼,“您不去了吧?”

趙文春急吼吼地喊:“去!我去!我去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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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梵悅,周啟深把車開得四平八穩,手指隨著電台情歌敲著方向盤,興致頗高地跟著哼。歌詞很直接,唱的是“你的一個眼神,我就想要上堂。”

副歌正好是這一句,周啟深唱這句時,調子咬得最準。

趙西音聽笑了,紅燈時,伸過手用食指輕輕戳了戳他的側臉,眉眼彎彎道:“我沒讓你去堂,別亂想。留在人間吧,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

周啟深覺得耳熟,“誒?這也是首歌吧?”

趙西音瞪大眼睛,“,你竟然還要問?這叫《當》!”

“當什麼?”

“就是《當》啊。”

“我知道,我是問你要當什麼?把話完整。”

“我不用當什麼呀,是它叫《當》。”

“胡。”周啟深轉過臉,認認真真地糾正,“你明明是當了我的心肝。”

趙西音這才反應過來,臭男人故意的。

她忍著笑,佯裝生氣,別過頭去看窗外,“你個周土土。”

到家,兩人洗完澡後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周啟深一萬個不願意,孕婦看什麼恐怖片,影響胎教。但架不住趙西音手腳並用的撒嬌,隻得陪她一塊兒。

“你不許閉眼。”

“不許看別處。”

“你要幫我看。”

“我好困,我眯一會兒,待會你要告訴我中間的劇情。”

趙西音嗜睡,趴在他領間,熱熱的呼吸輕掃男人的鎖骨。周啟深安安穩穩地抱著她,掌心輕輕罩在她腹。不知是不是湊巧還是真有心靈感應,裏頭的周周立刻鼓起一個包,硬硬的頂了他掌心。

周啟深一愣,隨即換了個位置。

裏麵的朋友又頂了頂他。

周啟深笑了,斜飛入鬢,丹鳳眼上挑,全是溫柔的光亮。

一刻鍾後,趙西音醒來,看了眼屏幕,啞著聲音問:“這個人之前還是好人,怎麼變壞人了?”

周啟深淡淡瞥了眼,哦了聲,“導演安排的。”

趙西音笑著掄他一拳,然後雙手柔柔地環住他脖頸,“老公。”

“嗯?”周啟深微微低頭。

趙西音低聲:“我好喜歡你。”

周啟深笑了笑,“我知道。”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