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勢頭,似乎隻需要短短時間,外公的人就會攻占整個皇宮,但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順利,激烈的打鬥聲一個時辰後停止。
北天帆似乎預料到今夜會兵變,當黑衣軍圍攻龍騰宮之時候,大批高手從龍騰宮湧了出來,如天降神兵一樣,這讓外公的黑衣軍亂了陣腳,混亂的局麵很快被控製,隻有我知道,這些神兵不是從天掉下來,而是從地上鑽出來,他們又怎會想到龍騰宮有這樣一條地道。
當黑衣軍被北天帆的人團團包圍之時,禁軍都尉杜擎宇帶領禁衛軍匆匆前來。
“稟皇上,皇宮的局麵已經控製,賊人已經捉拿,等候皇上發落。”杜擎宇聲音朗朗,在這個不尋常的黑夜顯得格外清晰。
“擎宇,做得不錯。這些一個不留。”北天帆的聲音平靜,似乎殺人隻不過捏死一隻螞蟻那般。
“殺——”杜擎宇冷冷地開腔,尖叫廝殺聲頓起,但死的不是黑衣人,竟全是北天帆的人,這怎麼回事?情況的逆轉,讓我也驚呆了,這個情況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似乎北天帆也始料不及。
“擎宇你——”北天帆臉色慘白,眸子全是不可置信。因為禁軍都尉杜擎宇臨陣反戈,局麵逆轉,廝殺半個時辰,北天帆的人全倒在血泊中,杜擎宇的人團團將北天帆與龍騰宮包圍住。
“我隻想知道為什麼?”北天帆聲音沙啞,他千算萬算,怎算到自己會成了階下囚,許是他發夢都想不到為什麼杜擎宇會出賣他。
禁軍都尉杜擎宇不是北天帆的摯交好友嗎?他們不是自小就認識,感情篤厚嗎?為什麼最後會把刀鋒對準北天帆?這世界還有多少事是我還不知道的?心微微發寒。
我突然明白為什麼外公如此篤定,原來禁軍都尉都是他的人,怪不得即使我不配合,他也不會改變主意,因為這場戰役他有著必勝的把握。
“為什麼?”北天帆定定看著杜擎宇。
“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你自己心知肚明。”杜擎宇的臉漲得通紅,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兩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看到局勢終於明朗,我從暗處走了出來。
“杜都尉,這邊情況已經穩定,你帶人守住宮門。”我看他的目光帶著嘉許。
“稟太妃,卑職接到的命令是守住龍騰宮,北玄門、南玄門已經安排好,太妃請放心。”杜擎宇對我說,他並不聽命於我。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守著龍騰宮,連一隻蚊子都不能讓它飛出來。來人將皇上帶進去。”我冷冷地說。
北天帆死死盯著我,凶狠如狼,銳利如利箭,他一動不動,直到侍衛扯他進去,他還死死剜著我,雙眼幾乎要噴得出火來,不知道是不是怒火太盛,曾經幽黑的眸子似乎充了血,如果剛剛他看杜擎宇的眼神是憤怒,那這一刻他的目光更多的是傷痛。
“皇上為何這樣盯著本宮,莫非皇上還想著本宮會舍身救皇上?”我冷笑道,然後大踏步走進龍騰宮,龍騰宮裏麵一片狼籍,花瓶破碎,書籍零落,地上橫七豎八倒著數十具屍體,鮮血流淌。
“來人——把這些屍體拖走,順便清理地上的鮮血,免得一會影響皇上歇息。”我大聲的說,很快進來幾個人,很利索地清理著屍體,隻一會地上的屍體不見了,鮮血也沒有了,但濃濃的血腥味依然濃烈,充斥著我的鼻腔,讓呼吸有些不暢。
“太妃,你——”胡公公擋在北天帆身前,一副忠心護主的樣子,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依然如此,實在是難得。
“胡公公,少安毋躁。”進到龍騰宮的北天帆似乎已經平靜下來,幽黑的眸子既沒有憤怒,也沒有傷痛,平靜得像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挺直的脊梁,冷硬的輪廓,讓他依然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十幾個黑衣男子將北天帆圍在中間,拿著刀子,正一臉陰鬱地看著他,這些人的眼神特別凶殘,明顯不是宮廷的侍衛,是外公的人。
“你們先出去守著,這裏有本宮就可以。”
“奉主子的命,小的一步都不能離開皇上的寢宮,除非是死,更何況太妃一個人留在這裏,很危險。”一個灰衣男子上前一步對我說,看情形,他應該是這批人的首領。
“甚好。”我讚許地看著他們。
“北天帆,如今你已經是刀下魚肉,隻要本宮一聲令下,隨時可以將你剁成肉醬,但看著五年的情分上,把這份退位詔書照著抄一遍,本宮保你一命。”我說。
“一夜夫妻百日恩,朕與太妃怎麼說也有一年的夫妻情分,說話就不能溫柔點?”他看著我,目光帶著揶揄,但通紅的眸子,又暗湧著一種說不清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