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你借刀殺人,你喜怒無常,你殘害自己的子嗣,你在我眼裏,就是一個魔鬼,你知不知道,這一年我有多恨你?我就是發夢也想拿刀砍死你,你還有臉跟我提情分?”我狠狠地看著他,北天帆不說話,但臉色卻異常難看。
“這詔書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你就那麼恨朕,你以為北天齊會善待你,善待護龍司嗎?李葉,你怎麼就那麼傻?朕的命就在這裏,你要就拿去,朕是死也不會——”
“太妃,小的有辦法讓他寫,隻要他吃了這藥。”灰衣男子向前一步,遞給我一粒紅色藥丸。
“本宮自有辦法,你懷疑本宮的能力?”
“不是——”
“不是就給本宮閉嘴,然後站在一邊,看本宮怎麼折磨他。”我冷冷地說,獰笑著走向北天帆。
“北天帆,你這一年怎麼待我,本宮今日十倍奉還,綁住他的手腳,然後給本宮打,打到他寫為止,看他的嘴硬,還是你們的棍子拳頭硬,北天帆你如敢反抗,本宮就在你臉上劃上幾刀,看還敢不敢自稱北國第一美男子。”
“啪——嘭——”話音剛落,黑衣人已經上前,北天帆果然沒有反抗,任由他人拳打腳踢,想不到他也有這麼一天。
我拉了一張椅子,一邊品茶,一邊看著他被打,黑衣男子的動作一點都不含糊,隻那麼一會,地上已經淌血。
“寫不寫?”
“不寫。”
“好,我看你骨頭有多硬。”我站起來看著他。
“我也看你心有多狠。”他抬起頭盯著我。
即使是到了這種局麵,他的目光依然銳利如刀,即使他倒在血泊裏,落魄如斯,但依然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全身帶著凜然之氣,讓人不敢逼視。
“進去——”就在這時,侍衛押著皇後過來,明晃晃的刀子就擱在她的脖子上,燕皇後的手緊緊抱著孩子,孩子很安靜,似乎還在睡夢中。
“皇上——”皇後一進來,就淚如泉湧,哭得好不淒涼,侍衛一鬆開擱在她脖子上的刀,她立刻抱著孩子投入北天帆的懷抱,北天帆將這母子緊緊摟在懷中,似乎摟著天下珍寶一樣。
“皇後,朕讓你你受苦了。”北天帆的聲音低沉晦澀,帶著深深的愧疚。
“能與皇上同生共死,是臣妾的福氣。”皇後笑著看著他,這個時候的她,整個綻放出奪目的光芒,竟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恐慌,好一對亡命鴛鴦,這場麵看著真感人。
“北天帆,趁現在都還活著,有什麼話就現在說,要不一會就沒機會了。”
“你想怎樣?”皇後看著我,目光帶著憤恨,也帶著恐慌。
“你最好勸你的夫君寫下禪位詔書,否則我心情不爽,在你兒子的臉上劃一刀,再不爽在他腦門刻一個字,本宮是什麼人,你應該很清楚。”
我將刀子放在那正在沉睡的孩子的臉上,佯裝要在上麵劃上幾刀,剛剛強裝鎮定的皇後,一下子臉色發白,就連身體也劇烈地抖動著,完全沒有昔日的端莊。
“如果爽快寫了,本宮保證讓你們一家三口都有命活著。”
“你拿什麼來保證?日後登基的是你?”北天帆看著我,目光帶著一抹嘲笑,都死到臨頭了,還要這表情。
“你信我還有一線生機,你不信就隻有死路一條,如今你已經是階下囚,如今這皇宮已經全部被我們控製,你以為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你以為這些侍衛都聽你發令施號?”
“皇上,你就答應他們吧,臣妾不要做什麼皇後,妾不要什麼榮華富貴,隻要你們父子平平安安,這是我們的孩兒,你唯一的親骨肉,難道你忍心看著他被人亂刀砍死?臣皇上答應他們吧。”
“答應他們,孩兒隻會死得更快一點。”北天帆輕輕撫摩了一下皇後的發絲,帶著幾許柔情,幾許繾綣。
“太妃,有人帶兵闖北玄門,主子說了,萬一他不肯簽下禪讓書,殺——然後將他的人頭帶出宮,隻要陣前對他效忠的將士看到他的頭顱,一定軍心大亂,到時我們自然可以勢如破竹,如今情況有變,太妃所以不用再跟他羅嗦,以免夜長夢多。”灰衣男子走近我說,眸子的凶殘顯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