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門那裏本宮已經派重兵把守,一點點動亂何必慌了陣腳?雖然拿著他的人頭,敵軍會軍心大亂,但也可能激起敵軍的鬥誌,到時免不了一場惡戰,
鹿死誰手尚未知,但隻要他一簽下這禪讓詔書,你們的主公就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取得勝利,你也算立了大功,不必急在一時誤了大事。”
“太妃說得極是,到時勞煩太妃在主子麵前美言幾句。”聽到我這話,灰衣男子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不過估計他平日很少笑,笑得很是僵硬。
“銀鷹,你到北玄門看著,有什麼異常情況,立刻回來稟告。”灰衣男子對他一個手下說。
“皇上,聽到了沒,如果不答應,他們真的會殺了你,江山社稷就這麼重要嗎?既然他們想要,就給了他們吧,命都沒了,還要江山何用?”燕楚靈聲淚俱下,這場麵還真說是傷感。
“容朕考慮考慮。”
“現在沒有時間給你考慮,要不立刻簽,要不就一家三口去閻王殿報道。”灰男子提劍上前,一臉的不耐煩,我傾身上前擋著他的刀子。
“好,本宮就給半柱香的時間你。”
“半柱香的時間如果他還不答應,你們就動手,將他的肉一塊一塊割下來。”我狠聲道。北天帆踱著步,皺著眉,似乎真的在做一個難以抉擇的選擇。
燕楚靈懷裏的孩子已經醒了,不知道是餓了,還是感受到這肅殺的氣氛,撒開喉嚨大哭起來,讓這個凝重壓抑的冬夜有了些許人氣。
“各位爺,天氣寒冷,喝點熱茶暖暖身子吧。”小婷帶著幾個宮娥端著茶水進來。
“不用。”灰衣人擺手,聲音比這個夜還冷,他一雙鷹目緊緊盯著那正在燃燒的香,似乎香到了一半,他還不肯寫,他就撲上去,將他活生生地撕開幾片。
“小婷,給本宮倒一杯,各位勇士,你們真不喝一杯?這樣冷的天氣,你們的手、身子都冷硬了,這可是宮內最好的茶,喝一杯身子就暖了。”我一邊說一邊品著熱茶,但手心緊張得出了汗。
黑衣人的眸子閃爍了幾下,我知道他們有些心動了,但灰衣人沒有表態,誰都不敢動。
“皇上,這香就快燃到一半了,你還是及早決定吧,你看孩子哭得臣妾心都碎了。”燕楚靈這麼一說,黑衣人立刻提劍圍了上來,目光散發出狼的凶光。
“成王敗寇,事到如今,朕隻好簽了,不過太妃,你允諾留我們一家的性命,希望你能一諾千金,遵守你的諾言。”
“本宮一向守信,皇上你就放心吧。”
北天帆點了點頭,但拿起筆又放了下來,放了下來,又提了上去,似乎內心依然掙紮著,他是在拖延時間。
“我的耐性有限,再拖拖拉拉,我的刀子可不客氣了。”灰衣男子的耐性終於被磨光。
“皇上,別猶豫了,寫吧。”燕楚恐懼地看著灰衣人,似乎北天帆再不簽,真的會沒了命一般,北天帆提起筆,終於寫了,一筆一畫,寫得很認真,也寫得很緩慢,那字的確是瀟灑。
“快點——”灰衣男子忍不住咆哮,眉頭皺成一團,已經極是不耐煩,那樣子恨不得抓住北天帆的手替他寫。
“朕還是決定不寫了。”北天帆將寫了一半的詔書扔給灰衣男子。
“皇上——”燕楚靈悲悲地喊了一聲。
“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朕堂堂君王,豈會這些宵小的刀劍脅迫下丟棄自己的國家?皇後,我們生不能同日,但願死後能同寢。”北天帆深情地看著皇後,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這樣?
“找死,殺——”灰衣男子忍無可忍,終於提劍上前,燕楚靈嚇得一個哆嗦,趕緊躲在北天帆的背後,刀劍聲一響,胡公公也突然發難,一刀抹了身旁黑衣人的脖子,又狠又快,羅音說得沒錯,胡公公果然是一代高手。
灰衣男子下了死令之後,黑衣人自不手軟,招招殺著,除了五個圍攻胡公公之外,其餘十個都圍則北天帆。
“怎麼回事?”聽到響起了打鬥聲,杜擎宇衝了進來。
“杜都尉你守在外麵得了,本宮也想看一出垂死掙紮的好戲,如果你有心情,我們一起觀賞,如果沒有則在外麵守著,一隻蒼蠅都不要放進來。”
杜擎宇看了北天帆一眼,眸子竟然閃過不忍之色,但很快又恢複了冷漠,低頭退了出去,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導致多年至交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