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王爺待她好像有那麼點與眾不同。
沈封寒摸了一下手上的傷,他有不少好藥,昨日塗了些,傷口已經逐漸愈合了,怕自己不收,小丫頭又忐忑不已,沈封寒淡淡道:“讓他進來。”
就在這時,又一個小廝走了進來,說太後來了,想必是聽說了他打算離開的事,又想勸他來了。
沈封寒的眉頭擰了起來,蕭煉也替他們家王爺發愁,竟鬼使神差勸了一句,“王爺與其一直應付太後,何不娶個王妃?”
沈封寒蹙了下眉。
他對女子的厭惡已經成了本能,就算成了親,也不過娶回家供著,碰都不碰,何必將她們往坑裏拽,他雖不是什麼君子,卻也不願毀了她們的一生。他在戰場上見慣了鮮血,便格外明白生命的可貴。
想到陸瑤那張精致的小臉,沈封寒心中微動,如果是她……他心跳莫名快了一分,眼前不由浮現出她含淚的模樣來,念頭一起便一發不可收拾。
“她多大了?”
一句話沒頭沒尾的,蕭煉愣了一下才聽懂,這些年,除了陸瑤,他根本就沒見過王爺對哪個姑娘另眼相看過,莫非王爺終於有了成親的念頭?
蕭煉精神一振,“屬下這就去查!”
“娘我知道了,您盡管放心,我會好好勸她的。”
陸瑤說完便一副惆悵的神情,蔣氏不好再多說什麼歎口氣轉移了話題,“快看看娘給你新打的頭飾。”
這副頭飾中間鑲嵌著一顆紅寶石,邊上紋著繁複的花紋,乍一看華貴異常,仔細看卻十分精致,陸瑤很喜歡,笑眯眯道:“娘選的就沒有不好的。”
蔣氏被她忽悠的早忘記她外出的事了,又叮囑了她幾句才離開,一直回到屋她才回過味來,這個時候的陸瑤剛將契書收起來,作坊和店鋪都掛在了韓翼名下,韓翼還答應了過兩日就送過來一個經驗老道的掌櫃,接下來便沒什麼好擔憂的了,她隻管買一些品行不錯的丫鬟,再教會她們如何製香即可。
這一夜,陸瑤睡的十分香甜,一直到被芸香拉起來梳妝打扮時,還迷迷糊糊的,不想起床,芸香給她挑了一件靚麗的衣裙,又給她綰了一個隨雲髻,芸香的手一向巧,凡是經她手的就沒有不好的,簡單的一個發髻就被她挽出了別樣的意味。她將蔣氏昨個送來的頭麵拿了出來,親手給陸瑤戴了上去,耳上又給她墜了一副小巧的紅寶石耳垂,跟頭飾上的寶石相得益彰,等她忙活完,陸瑤終於清醒了些。
鏡子裏的少女一雙眼水汪汪的溢滿了光彩,挺直的鼻梁,小巧而紅潤的唇,勝雪的肌膚,無一不精致,明明沒上妝,卻比那些化了妝的還要光鮮靚麗,芸香摸著陸瑤的頭發,輕聲道:“姑娘出落的如此美麗,早將衛姑娘比了下去,過了今年,這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隻怕就要歸您了。”
自打陸瑤在宮裏得罪了三公主,蔣氏便將她拘在了府裏,去年的上巳節她也因為患了風寒錯過了,由於她甚少出門,大家對她的印象也停留在了那個五官精致的小豆丁身上,現在的她卻亭亭玉立,美的讓人挪不開視線。
上一世,她便在今年的上巳節大放光彩,也搶走了衛寧紫第一美人的稱號,至此徹底被她盯上了,無數次被她明裏暗裏的嘲諷。
陸瑤從來不在意這個,懶洋洋應了一聲,“不過一副皮囊罷了。”
她連妝都沒上,已經再低調不過了,還能怎樣?又不可能因為衛寧紫的嫉恨就遮住自己的容顏,兩人打小就處於對立麵,能給她添堵,陸瑤還是挺開心的。
吃了飯,陸瑤就帶著芸香一起出了門,兮香雖然也想跟著,身上挨的鞭傷卻沒好,陸瑤也不可能讓她這個時候出去,她隻得垂下了小腦袋。
吃了飯,看時間還早,陸瑤便跑回屋研究她的香料去了,她做事時格外專注,芸香也沒好打擾她,又過了片刻,有小丫鬟過來傳話,說大夫人已經帶著大姑娘她們出門了,夫人派人催了,芸香這才進屋喊了陸瑤一聲,清楚不好讓大家久等,陸瑤收起了手裏的東西,“走吧。”
她跟著蔣氏一並出了門,陸蓉她們已經出來了,見她不論穿什麼衣服都別有韻味,陸蓉哼了一聲,率先上了馬車。
陸府一共有五個姑娘,家裏的馬車又大,幾姑娘便乘了一輛車,秦氏蔣氏她們上了另一輛。
陸瑤跟陸菲坐在了一起,二姑娘跟五姑娘因為是庶出,一個刻意低調,一個膽小怯弱,坐在一旁幾乎沒什麼存在感,路上都是陸菲的溫聲細語,她一向會做人,心思也細膩,各房的情緒都能照顧到,幾個妹妹都聽她的,上一世也就陸瑤不喜歡往她跟前湊,這一世兩人的關係卻好了不少。
陸菲笑道:“妹妹給我的那兩塊香,甚是好聞,昨個我二表妹見到後,甚為喜歡,想問我討走一塊,我想著是妹妹送的便回絕了她,她離開時求我問問你能不能送她一塊,她願意拿自個的好東西給你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