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光,找上門
薄光,找上門
這個季節怎麼會有螢火蟲?暫且不去想這個問題,因為她的腦海反複回響的隻有湛一凡最後說的那句話。
薄荷忘了曾經在哪裏看到過的這句話,最先道歉的人也許並不是真的錯了,隻是他更加珍惜這段關係。
他邁出了那一步,也許……已經邁了好幾步,而她卻還在原地徘徊。捫心自問,其實不是不動搖,隻是不知道怎麼麵對這件事。
理由有了,他也的確是身不由己,不與她講的原因到底是因為信任她,以為他們之間有足夠的默契。可誰知道她因為母親的事因為薄家的事擾了心智,瞧見那樣的新聞,又那樣的態度,她的心還不確定他就突然逆轉了態度,本就沒有安全感的自己,就更加的不安了。再得知了他竟然是故意做戲時,她得到的並不完全是釋然和開心,也有失望和難過,但到底說來……這裏麵也有自己的錯,是她不夠信任湛一凡。
相比他對自己的信任,自己對他的信任則是太少太少了。
思及至此,薄荷哪裏還有生氣?心裏的那個疙瘩也慢慢的消散。
她和湛一凡是夫妻,如果沒有足夠的信任,就要有足夠的理解,沒有足夠的理解就要有足夠的包容。她早就明白她一直忙於自己的事物而忽略了他,現在想來又是愧疚又是慚愧,現在還因為信任而發生了這樣的間隙,自己還矯情了這兩日,現在相比他的誠懇和態度,薄荷也就消軟了。
房間來的燈光很暗黃,薄荷看著又有螢火蟲飛進來,一群,又一群,隨著飛進來的還有蝴蝶,一隻兩隻三隻,最後也變成了一群,薄荷詫異的看向湛一凡:“它們……?”
“想不想下來看看?”湛一凡看到薄荷臉上的驚喜,輕聲問。
“可是我……”薄荷示意她的手,上麵還紮著針,能行動自如嗎?
“我幫你拿著。來,下來吧。”湛一凡主動的取下掛在床頭上的藥瓶,薄荷掀開被子接過湛一凡遞過來的外套披上,下床穿上鞋隨著湛一凡走到窗邊的位置。
螢火蟲和蝴蝶在房間裏飛來飛去,繞著她,停在肩上,停在手背上,薄荷驚喜的看著這一切,再抬頭看向那蝴蝶停留最多的地方,茶幾上的花瓶裏插著的那成簇的鮮花,此刻香味正濃。
“啪!”一聲,暗黃的燈突然就熄滅了。
薄荷伸手想要抓住身邊的湛一凡,誰知伸手,身邊竟然是空的?
“一凡?”薄荷輕喚了一聲,他不在身邊嗎?但是藥瓶子是誰拿著?
“別怕,來。”聲音從左邊傳來,薄荷立即伸手摸去,抓住了湛一凡的胳膊,輕緩的鬆了口氣,她取了眼鏡說實話在黑暗裏隻看得見黑乎乎一片其餘就什麼也看不見,所以心底很不安。
“不怕,自己拿著。”湛一凡將要瓶子塞給薄荷,薄荷抓緊他:“那你呢?”
“我?”湛一凡反問,黑暗中的他詭異的勾起唇角,卻還是輕輕的拿開薄荷握住自己胳膊的手:“別怕,螢火蟲會伴著你。”
薄荷聽出他的話中話,在黑暗中看著眼前的黑影驚問:“你要離開這裏?”
“不,我會一直在。”湛一凡說著聲音就突然遠了,好像已經離開了薄荷的周圍。薄荷搖了搖頭又揉了揉眼睛,不戴眼鏡的她實在太難看清這一切。
“你到底在哪兒?別玩了,快出來。”薄荷左右四下的看,可是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偶爾的幾隻螢火蟲從眼前飛過去她都看的不清晰。
黑暗中又傳來湛一凡飄渺的聲音:“噓……知道窗戶的位置嗎?把螢火蟲和蝴蝶都放出去吧。”
放出去?他到底搞什麼鬼?窗戶在什麼地方?薄荷仔細的看了看,最後分辨出有隱隱有亮光的地方,便猜測那裏一定就是了。自己拿著藥瓶,心裏暗罵湛一凡這騙子又把自己騙下床,可他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又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心裏越加的忐忑不安。
薄荷不知道的是,她往前走,一路上所有的障礙都暗中的被湛一凡撤走清除,看著她一步步的走到床邊。
薄荷伸手,窗戶不是開著的嗎?什麼時候關著了?蹙著眉,薄荷又推開了窗戶,就在推開的這一瞬間她看到了花園裏樹枝上高掛的燈籠,看清了花園裏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剛剛抬頭,‘噌——’的一聲重響,什麼東西似乎飛向了天空,再抬頭望去,綻開的煙火瞬間照臉了她潔白的臉龐,薄荷訝然的長大嘴,煙花?一爆又一爆的煙花就像盛開極豔的牡丹花在空中滿滿的綻開。白牡丹,粉牡丹,藍牡丹,紫牡丹……薄荷扶著窗帷仰著臉看著就在空中盛開的煙火,還聽得見煙火掉下來那‘劈裏啪啦’的聲音,所以這煙花根本就是在白家放的?或者,根本就是湛一凡?
過了牡丹,又變成了一團一團的愛心,薄荷一笑,甚至還有一箭穿心,兩心相依,還有……ILOVEYOU!?
薄荷驚喜的掩著自己的唇,右手突然一輕,手裏的瓶子已經被人拿走,薄荷回頭望去,湛一凡已經站在身後,此刻竟看得見他臉上溫和的淺笑,還有眸底的溫柔流水。
“開心嗎?”大手輕輕的攬上她的腰將她攏入懷中,這一次她再也不會抵抗,不會躲開。
輕輕勾唇一笑,點了點頭:“嗯,很好看……是你準備的?”她怎麼就給忘了,這個人本就喜歡玩這一招,浪漫起來,會讓她渾身都掉雞皮疙瘩。
湛一凡挑了挑眉,輕聲的歎息:“嗯。原本以為,你還不會原諒我,所以打算用這一招求你原諒來著。”
原來還留了後招?
輕哼一聲,薄荷眼珠輕轉,突然壞壞道:“誰說我原諒你了?”
“啊?”任憑湛一凡在這一刻也變了臉色。
薄荷笑出了聲,湛一凡無奈的一笑,就知道這個女人已經變壞了,竟然還調侃他?低頭,有些顫抖的親了親薄荷的耳朵,雙臂自然卻更加有力的收緊,深深地一口歎息:“我以為……我不能再這樣抱著你了,那樣的恐慌,從看到你暈倒在車裏的那一刻開始,到現在也沒有停止。”
薄荷頓了頓,她車禍那一刻,他也恐懼了嗎?
耳朵卻又突然一熱一重,薄荷低呼嚶嚀了一聲,伸手摸去,原來湛一凡吮了她的耳垂。
“你個壞女人,壞貓貓,壞老婆,壞寶寶!竟然還調侃我?知不知道,你每一次躲開,我的心情都是怎樣的?”猶如跌入穀底,猶如墜入冰窖,總算是體會到了何為陰鬱。
薄荷卻笑:“那我的心情平衡了。”那幾日,也氣他惱他,現在見他氣見他惱,她心裏的生氣才終於算是完全的消失了。
湛一凡又氣又無奈,抱著薄荷的手便又緊了幾分,窗下躲著的醇兒和白雨辰這才悄悄的撤走。而李泊亞也指揮點放煙火的眾保鏢撤人,到了光明處白雨辰滿臉笑容的看向白玉醇道:“我在英國隻知道湛家是出名的華人家族,在我眼裏心裏他們都是遠不可及的人物,可今日見到姑父的浪漫才知道何為愛情。”
“你得了吧,”白玉醇毫不客氣的給弟弟拋了個白眼兒,“我看你早就明白了。喂,今天下午我看見趙雅美的妹妹了……和她當年長得可真像,你們在那兒說什麼呢?是怎麼回事兒啊?”白玉醇本來問的態度就很隨意,本以為白雨辰是已經不在意了,誰知道白雨辰一聽神色當即就黯然了。
一聲不吭,竟然轉身就走了。
“喂!雨辰!雨辰?”白玉醇在後麵大喊,白雨辰邁出白家隻背對著醇兒道了一句:“我去找爺爺他們。”原來他們三個人留下來是湛一凡的安排的任務,現在事情圓滿完成了,自然就可以閃人了。白雨辰鬱悶的離開,醇兒的心裏有了想法,難道發生了什麼事?看白雨辰這樣子,醇兒的心裏感覺有些不妙,不要是那趙雅美又出了什麼事情,兩個人舊情複燃了?
醇兒後腳正要跟著攆出去,背後卻突然一隻大手將她給拽了回來,嘴巴也被捂住,還沒看清是誰人就被拖到了暗處去。
“唔……唔?”醇兒瞪大雙眼,在紅彤彤的燈籠微光下看見竟是李泊亞,心緊張的快跳了起來,這還是家裏,他想做什麼?
醇兒掙紮,推開李泊亞的大手,大喘了一口氣,驚詫的看著突然出現的李泊亞道:“你幹什麼?高叔他們還在家裏,別亂來。”
李泊亞大手撐在醇兒的腦後,另一隻手則悠閑的插在褲兜裏,低頭透過鏡片看著縮在牆上的醇兒。
“可我想要你,怎麼辦?”
我去……醇兒險些罵出了口,不過還是鎮定自若的答道:“我不想要你。你會尊重我的,對吧?”在這眼皮子底下她可不敢做出什麼事來,不然一定會被自己給嚇死,她可不敢冒險。
“當然會尊重你。”李泊亞聳了聳肩,大手卻突然鑽進醇兒的衣服裏,快速的繼續了白天已經完成的事,彈開醇兒的BRA扣子……
醇兒低喘了一口氣,他們就在大門口不遠的假山旁,要是有人從這過,她可就死定了。
“喂……你幹什麼……放、放開我……”
“噓……”李泊亞低頭,親了親醇兒的唇瓣,勾唇一笑,“就摸摸。”這一個多月來,他們很愉快的保持著這段關係,他承認,他開始迷戀她的身體,這幾日沒要,竟是想念的緊,這一天從見到她開始都緊繃著不得紓解的難受。
“嗯哼……不許在我脖子上留印子……還有,不許脫我牛仔褲!”
“乖醇兒,聽話……跟叔叔去房間……”
“不……嗯……”
“真的不想要嗎?”重重一個的吻在脖子落下,醇兒頓時氣惱,都說了不許留印子了!伸出爪子正要打李泊亞,手腕卻被緊緊拽著,迅速的往下。
觸碰到不該觸碰的,醇兒的臉‘唰’的變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