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和姐姐站在一起,就是姐妹的樣子,甚至……連姐姐都比不過媽媽的容貌。
“媽媽……”晴空想起那淩冽,心裏就有些委屈,什麼嘛……總覺得又被他欺負了一頓似地。
“到底怎麼了?”
“就是被惡狗嚇到了……”
薄荷失笑,摸摸女兒的頭道:“不怕。快去看看你小舅,他今天要當伴郎,我有些不放心……”
“小舅?在哪兒?”說起來晴空才注意自己沒有瞧見那明晃晃應該是最高的人身影。
“你姐姐那兒。”
“新娘休息室?他一個大男人跑去做什麼?”晴空雖然如此抱怨著,但還是立即放開了母親轉身便向休息室的方向而去。
薄荷看著女兒活潑跳躍的身影隻無奈的搖了搖頭,剛剛她看見那淩家少年的背影似乎也是向著衛生間去的……隻怕丫頭又被她欺負了。
晴空推開新娘休息室,果然瞧見小舅坐在沙發裏小憩,而新娘則坐在另一邊似乎在和她的好朋友夏幽幽正說著悄悄話。
“姐。”晴空進來,桐兒便看見她了,晴空主動笑著打了招呼:“幽幽姐,你也來啦?”
夏幽幽牽著個兩歲左右的小女孩兒朝著晴空微笑,她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明媚的女孩兒,而是已經低調內斂的如同一枝寒梅的女人,隻因為……她的未婚夫在婚前一個禮拜突然逝世,隻留下她獨自一人,並且在八個月後生下一個小女孩兒,名字叫亦雲,諧音憶雲。
不過是三年前的事,那個時候姐姐還奔赴回來,隻因為夏幽幽幾欲自殺,最後被姐姐帶去了意大利,生了孩子之後才帶著孩子回到雲海市回到欒家,從此那個笑著都亂顫的女子便變了一個人。
姐姐說,有的人是為愛而生,夏幽幽便是,她為了鄭雲而生活在欒家,卻也為了鄭雲而放棄生命願意去死,如今又為了鄭雲和亦雲活著。
晴空也見過那個鄭雲,看不出有多特別,但是看得出來他很喜歡夏幽幽,晴空甚至還以為鄭雲喜歡幽幽多過於幽幽喜歡他呢,但是姐姐卻這樣說……隻是夏幽幽的愛,是別人看不見的。
晴空也惋惜,惋惜那個鄭雲說不見就突然不見了……惋惜夏幽幽獨自一人拉扯一個孩子,但是夏幽幽卻並不顧慮旁人的視線,她生活的似乎也頗為愜意,隻是這輩子怕她都不會再接受任何人了。
“小舅他頭有些疼,我就讓他在那兒休息,你小心一些叫醒他。”桐兒自然知道苗苗是來找小舅的,而晴空笑著去捏了捏亦雲的小臉便轉身去叫白一羽了。
小舅怎麼會頭疼呢?沒什麼事吧?心裏有些擔心,便伸手去小心推了推小舅的身子。
“小舅?小舅你怎麼樣啊?”原本心裏對他稍稍的一絲不滿此刻都沒有了,換而全是心疼。
自從兩年前,那個莫先生去世之後,小舅似乎就患上了頭疼之症,每個月,總會有那麼一次。痛起來的時候,小舅整個身子都會蜷縮起來,然後全身瑟瑟發抖,雖然他不發一言,隻是咬著唇忍耐著,但是隻要伸手去摸就會發現,他的額頭,全是涼汗。
沒想到,他今天頭疼之症又發了。
“小舅?小舅你要不要吃些藥……”晴空心疼。
她知道,其實小舅從來都是明白的,明白那個莫先生是他的親生父親,明白那個欒小姐是他的親生母親,但是他卻不去相認,直到莫先生因為早些年積累下來的一些病根引發了腦癌而去世,小舅才深受打擊……
晴空那天晚上安慰小舅的時候,發現他在哭,像個孩子一樣……然後晴空才知道,原來小舅是那麼的在乎。
於是她整晚的抱著小舅,直到兩個人都在床邊的地毯上睡著。
小舅的頭疼也讓晴空非常擔憂,因為莫先生是因為腦癌去世的,而晴空擔心這個病會遺傳,所以求著媽媽帶小舅去看看。
不過還好,檢查下來說,小舅身體非常健康,頭痛是因為他的心病,吃中藥都是看不好的。
晴空才更深的了解到,小舅對於失去重要的人,原來能在乎到如此地步,隻怕……唯有時間才能治療和愈合他心裏的痛了。
可是,每次她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舅在這裏疼。
所以,一邊問著,手指便已經摁上了白一羽的太陽穴。
躺在沙發上的年輕男子緩然的睜開自己的眼睛,已經二十四歲的白一羽褪去了最後一絲的年少和青澀,已經完完全全長成了一個成熟男子,除了他的心智之外,靜靜的站著或是坐著的他,總能讓周圍所有的女子瘋狂,他的容貌,他淡若白合的清雅氣質,都是他的魅力……可是啊,隻要他用那純潔的目光和淡淡微笑看向桐兒時,晴空都隻能無奈的一聲歎息,小舅,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天使,所以‘啪啪’那些女子都滾開吧,少來騷擾!
沉黑卻又純潔的眼眸在睜開看到桐兒時,滿是欣喜。
“你來了……”他淡淡的說著便坐了起來,伸手握住晴空給他按摩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裏,溫柔的看著晴空輕聲笑道:“我沒事,已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