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冽頓了頓,並未打算要跟著湛守諾走,反而是湛守諾十分不耐煩的道:“去不去?”
淩冽看向晴空,他是想來看她的……可他卻逼得他們更無退路。
晴空突然冷冷的開了口:“我不欠你的,你要知道,我會答應,是因為你的威逼利誘。剛剛你打了小舅一拳頭,小舅也還了你一拳頭,我們兩清。”說完晴空也不再看淩冽拉著白一羽返身回家,今天,哪裏也不想再去了。
淩冽臉色蒼白的撐在車身上,車裏的湛守諾隻冷冷道:“你知道嗎?喜歡她,是你自己的事,你不能強迫她去接受,而湛苗苗是最不能強迫的,所以在你以為你已經得到的時候,你就開始錯了。想知道你自己究竟輸在哪裏嗎?”
淩冽扭頭看向車裏那半大小子,在他以後的人生裏他才知道,這湛家少爺是真的不能小覷的……
晴空回到家裏立即拿藥給一羽擦了,然後也沒有心思再玩兒,心裏煩悶的不行,於是就和一羽兩個人在家裏看書畫畫寫字,反正無論去哪裏,他們隻要能在一起,便都是安心的。
晚上湛守諾回來了,告訴湛晴空還好她今天沒出去,因為元旦節,大街上人山人海。
隻看得見人頭,走路都要排隊。
於是湛晴空慶幸,還好在家裏休養生息了。
湛晴空沒問湛守諾究竟和淩冽去哪兒了,隻是隔了好幾天湛晴空才聽林馨說:“晴晴,冽哥哥回日本了。”
湛晴空驚訝,回日本了?
“原本日本的大學就是不錯的,他是為了你才回來的。就是念阿姨有些不高興,因為他們都決定搬回中國了,冽哥哥又自己回去……不過他好像是想通了,這幾天雖然鬱鬱寡歡的,但是也沒有什麼反常的動作了。那天他跑出醫院,晚上才回來,究竟是發生什麼了?”
晴空麵對林馨的質問回答不出,隻好回家終於問了湛守諾那天究竟帶淩冽去了哪兒,淩冽半鹹不淡的看了眼晴空道:“你的公司咯。”
晴空噎住,湛守諾,你好狠。
此後,再見淩冽已是五年後,彼時的他已經是魔石集團日本區的總裁,獨領風騷,似乎真的放下了一切,遠遠的見著晴空隻是微微點了個頭一笑,好像過去的一切與他都不過是雲輕風淡的一場夢罷了。
晴空一邊要小心翼翼的和小舅保持著戀人關係,一遍又要在爸爸媽媽麵前和小舅保持著舅甥關係,雖然累,卻是甘之如飴的,因為簡單又完美的小舅,總是能將她的生活變得溫馨又幸福。
高考的那一天,晴空還是緊張了。
雖然外婆說英國的教育更好,在她很小的時候便提議將她轉去英國讀書,但是媽媽卻說,雖然中國的高考很殘酷,但是也能很好的鍛煉人的意誌,再說苗苗聰明又有薄荷的可以引導,所以玩和學習都沒有丟下過。
姐姐桐兒的成績就異常的優秀,那是她犧牲了大部分玩耍的時間而刻苦學習換來的,晴空比較聰明,學習從不費力,所以對她來說,或許比桐兒輕鬆的許多,但是真的到了這一天,卻還是莫名的緊張了,就像是在奔赴戰場一般,這十幾年來的刻苦學習生涯,會暫時畫上一個驚歎號。
不過,緊張歸緊張,晴空發揮的還是不錯的,出了考場一臉的輕鬆。
接連兩天,在炎熱的酷暑裏,她輕鬆的走完戰場,沒有了第一天的緊張,沒有了第一天的感歎,隻剩結果的等待,但其實,結果已經不再重要。
為了馨兒和晴空高考結束的慶祝,湛家和林家在一起舉辦了宴席,都是自家人和朋友圈子的一些人出席,也是為了這兩個女孩兒熱鬧一番,所以,三個月前便生了娃娃的桐兒也攜家歸來。
桐兒生了一個兒子,讓她放心的是,她的兒子並沒有遺傳她的弱聽,聽覺非常好,每天依依呀呀的唱歌,乖巧的不得了,也聰明的不得了。
因為羅家添了新丁,在產房裏陪產的羅玉笙甚至哭了,抱著桐兒的胳膊不停的說著謝謝,謝謝。桐兒也大為感動,她暗自發誓,要為羅家延續香火,添丁望族,以後……還要給他生更多的胖娃娃。
小娃娃取名羅逸,小名一一。
滿月酒的時候晴空因為就快要考試所以並沒有去,可是小舅和湛守諾都去了,回來給晴空看了照片,都不聽的說一一如何的可愛,如何的好看,如何的惹人憐,氣的晴空獨自撓牆。
今天,晴空終於見到羅逸了,開心的撲過去把羅逸抱起來就在他肥嘟嘟軟綿綿的臉上親個不停,羅玉笙在旁邊擔心的隻怕晴空不小心撒了手把娃娃掉在地上了,隻有桐兒在一旁完全不擔心的掩唇輕笑。
看到姐姐如今這麼幸福,晴空就真的放心了。
從小這個姐姐就特別的努力用功又好強,媽媽說,姐姐是因為自卑,但是隻要去溫暖她,總有一天她能感受到幸福的。所以晴空從小對這個姐姐就特別的粘,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愛,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溫暖,而如今姐姐嫁了喜歡的人,還生了一個胖娃娃……讓晴空都有些忍不住的期待自己的未來了。
以後,她和小舅舅能在一起嗎?高考完了,攤了牌,爸爸媽媽能接受嗎?而她和小舅有沒有像姐姐和姐夫這樣幸福的階段呢?
晴空在人群裏向白一羽望去,白一羽正站在外婆身邊靜靜的聆聽著外婆的話,外婆辛苦一輩子,可她似乎很自豪收養了小舅,總是對小舅很偏心,連媽媽都這樣說。
晴空一直盯著白一羽發呆,白一羽像是心有所覺,突然抬頭望來,晴空一愣,他知道自己在看他麼?
白一羽對著晴空便是一笑,隔著人群,也能這般溫暖,晴空緩緩笑開,是啊,隔著人群,她也能感覺到他的溫暖。
晚上回家,晴空因為收了一大堆的禮物,丟下外公外婆姐姐姐夫急忙的便要回房間去拆。
湛守諾覺得無聊就先回房間睡了,白一羽卻跟著晴空回到房間,兩個人坐在地上便一起拆禮物。
一件件拆開,要麼是名貴的項鏈,要麼是裙子,要麼是紅包,要麼是包包,還有化妝品這樣的……難道因為高考完了,大家就都覺得她長大了麼?竟然送這麼多她從前都不用的東西。
拆著拆著晴空覺得無聊了,感覺禮物都差不多,就沒什麼新鮮感了,反而對於今天什麼都沒給的白一羽比較有興趣。
伸手,晴空便向白一羽主動要道:“你給我的禮物呢?”
白一羽愣了一笑,看著晴空白潔的手板心,這才伸手從衣服裏摸啊摸,摸出一樣東西來:“這個……”
晴空立即伸手拿過,打開一看,是條項鏈,吊墜是個彩色福袋,十分可愛而又精致。
晴空的眼裏閃過一抹亮色:“這哪裏來的?好漂亮啊。”
“……昨天……阿諾帶我去買……我選的……喜歡嗎?”一羽有些期待的望著晴空,晴空卻在聽見阿諾的時候一頓,又是湛守諾!?
“他帶你去的?”可是湛守諾也沒給自己禮物啊。
“恩……我怕找不到路回來,就叫了阿諾……”
晴空放心了,原來是小舅要買讓湛守諾陪同啊,這就放心多了。
“不過小舅,你怎麼看重這個的?”還知道要送禮物,而且還挺會挑的,她很喜歡,所以更加好奇他怎麼想的了。
“覺得好看……覺得你會喜歡……”白一羽搓了搓手,低頭道:“可是阿諾說,要最後給你,你才會喜歡,所以大家都送禮物的時候,我才忍著沒送……”像是在解釋他為什麼這麼晚才送似地,白一羽顯得特別局促。
晴空卻是一陣感動和辛酸,湛守諾雖然用了心眼兒,但是卻是完全為了他們,而小舅小心翼翼,也全是為了讓她開心。有這樣的弟弟,有這樣的小舅,她的人生還有什麼不滿的呢?
晴空開心的把項鏈遞給白一羽:“喏,你給我戴上吧,小舅。”
白一羽伸手接過,晴空轉過身子去,白一羽溫柔的將項鏈掛在晴空的脖子上,然後專心的在後麵扣扣子。
溫熱的氣息慢慢的灑在晴空的脖子和耳朵上,晴空覺得有些癢,又有些麻麻的,明明和小舅已經不是第一次接觸了,卻偏偏每次都能讓她小鹿亂撞,和小時候,可真是越來越不同了……
“好了,苗苗。”一羽滿意地看著自己掛好的項鏈,笑眯眯的道。
晴空扭頭捧著一羽的臉便將小嘴兒湊了上去,多想謝謝小舅,謝謝他給了自己這麼多不同……
一羽也樂意的回捧著苗苗的小臉,慢慢的加深了這個充滿感激的吻……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顫抖的低吼:“你們在幹什麼!?”
這麼熟悉的聲音,出現的有這麼猝不及防,驚得晴空慌忙之下一把推開身前的人,兩個人跌坐在地毯上,臉色蒼白的扭頭望去,在門口站著的,臉色已如同布滿了烏雲的人……正是母親,薄荷。
“媽媽……”晴空突然抖了起來,她沒想過,從沒想過會這樣被撞破!
雖然從前也害怕過,可是母親一向都會敲門,而且這半年都未曾發現過,現在卻突然……突然出現在門口!
盛怒的薄荷顫抖的伸手指著二人,咬牙低吼:“給我滾出來!好好給我解釋……到底怎麼回事!”
晴空害怕的望著轉身便走的母親,一旁的一羽顯然也知道出了事情,立即伸手過來握住晴空的手:“苗苗……不怕……”
晴空扭頭看向白一羽,驚覺剛剛那一幕究竟是來了,可是心底的害怕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湧上來,但她也知道,遲早會麵對這一切,遲早……她都要麵對。
反握住一羽的手,對於剛剛慌忙推開他的行為也覺得有些荒誕,推什麼?要握緊才是。
反而堅定的一笑,看向一羽道:“小舅你放心,我們會沒事的。跟我一起去,好麼?”
一羽也堅定的點頭:“舅舅會保護苗苗,姐姐不會罵你,我讓姐姐罵小舅。”
他其實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事,但是他卻能輕易的安撫她急躁的內心,讓她莫名的安定,這便是他的魔力。
“你說的哦……不能走,要抓住我的手,不管發生什麼。”隻要他在,她一定會堅定下去的。
一羽點頭,兩個人從地毯上爬起來,牽著手一起走出房間,來到一樓的書房。
晴空伸手,敲了門:“媽媽,我們來了。”
“進來。”屋內響起的,卻是父親湛一凡的聲音。
晴空又顫抖了一下,這個父親……究竟有多厲害,她是知道的。雖然寵自己,但是卻永遠不及對母親的三分之一,他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對於他的話,他們幾個孩子都是奉為聖旨,從不敢違抗半句,現在……連父親也來了麼?
是啊……自己畢竟是他們的女兒,他怎麼可能不管這看似荒誕的一切。
打開門,晴空拉著一羽走了進去。
“跪下。”
湛一凡冷冷的瞥著眼前緊緊牽著手的一對兒人,蹙了眉,冷聲道。
晴空也不猶豫,膝蓋一彎就跪了下去,一旁的一羽雖然從未見過這樣凶的姐夫,但也還是跟著晴空一起跪了下去。
“苗苗,”一旁的薄荷嚴肅的看著地上的弟弟和女兒,揪著眉,甚是痛心的也問:“你知道你剛剛在做什麼嗎?你怎麼能對你小舅……”
晴空卻搶斷母親的責問:“媽媽,我和小舅是真心的。我們誰也離不開誰……”
“你媽媽話沒說完,不許插嘴!”父親低斥,眸光轉向白一羽,倒是沒想到啊,這些年親自養了一頭狼在家裏!
晴空不再說話,隻是低了頭,眼淚卻已經懸到了眼睛邊框。
薄荷伸手按住湛一凡的肩,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兀自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跪在麵前的女兒道:“你說,我聽。”她知道,這個女兒雖然平時大咧,但其實最不是胡來的人。
“媽媽……”晴空一聲哽咽,更緊的握住白一羽的手,“我和舅舅,我們要在一起。”說著晴空抬起頭來看向母親,“就是,我們要像你和爸爸在一起那樣在一起,一輩子。”這是她的決心。
薄荷身形一個搖晃,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女兒:“你說什麼!?你可知道……”
湛一凡立即扶住妻子,扣住薄荷的肩,蹙眉看向一羽道:“一羽,你先出去。”
有些話,並不適合說給一羽聽。
“不,我要小舅陪著我。”晴空握緊一羽的手,如果沒有小舅陪著,她一定會潰不成軍,她不想和父母反抗,但是她要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決心,這就一定要小舅在場陪著自己!
“出去……”薄荷卻咬了牙低聲命道。
一直沒有說話的一羽並未因為姐姐和姐夫的命令而乖乖起身離去,而是更堅定的緊握晴空的小手,將她的小手緊緊的包裹自己的大手裏,溫暖而又寬厚。
“姐姐,姐夫……我不走……我要陪著……苗苗。苗苗她很害怕……所以我更要陪著她……”一羽的話讓薄荷詫異的抬頭向他望來,“一羽,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嗎?一羽,你真的要和苗苗……永遠在一起嗎?你懂永遠嗎?一羽,你是苗苗的舅舅……”
一羽卻揚起聲音更大聲的表白:“我雖然不知道你們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可是苗苗需要我,我也需要苗苗。看不見苗苗,我心裏會緊張,看見了苗苗我心裏更緊張,苗苗就像姐姐對姐夫一樣對我也很重要,我想要和苗苗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牽著手永遠,永遠……”
晴空感動的望著白一羽,默默的終於流下眼淚。
小舅說,要和她,永遠,永遠。
她從未表白過,因為她以為他不懂,可是原來,他是懂得。
雖然表達的和別人不太一般,但是卻更加的讓她覺得刻骨,銘心。
“媽媽……”晴空扭頭看向臉色煞白的母親和臉色深沉的父親,吸了吸鼻子堅定的道:“我們不是玩耍的。媽媽,爸爸,希望你們能同意我們……”
“不行!”薄荷急急的表了態,“苗苗,你才十八歲,你懂什麼叫永遠嗎?你知不知道你小舅他……”
“我知道。媽媽,小舅他和別人不一樣,可是你不是總說,其實小舅比任何人都幹淨,都要單純,都要完美嗎?你現在……是在嫌棄他嗎?”晴空知道,母親隻是太愛他們,所以她並不為母親的話惹傷心,她隻是想勸導她,說服她。
“我怎麼可能嫌棄我的弟弟……但他也是你小舅啊!”
“我們沒有血緣,就連法律上也沒有任何關係,不是嗎?外婆並沒有真正的將小舅過戶過來,小舅的戶口在前幾年落到了他親生父母那裏,是為了慰藉莫先生和欒阿姨,所以我和小舅就連法律上也並不是親屬。媽媽,這些都不是問題……你們隻是不能接受……不能接受我和小舅竟然在一起了的事實罷了。可是苗苗請求你們想一想,苗苗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更不是會拿小舅開玩笑的人。如果不是確定了,苗苗不會這麼做。這一輩子,苗苗想,再再也沒有人能像小舅這般對我,我也不會再對任何人對小舅這般關心……我和小舅,或許我們天生就注定該在一起的,媽媽……”
晴空流著眼淚說完這一切,然後彎下身子附在地上,眼淚順著往下流在地毯上,她能說的便是這麼多。即便父親和母親再生氣也好,即便他們真的不能理解也好,可她的決心已經說明……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開身邊的那個人,不會傷害他,也深知隻有他才能真正的讓自己快樂。
白一羽也跟著俯在地上,他知道,苗苗在懇求,能夠讓他們在一起,他懂。
他不太會說,但他會跟著她一起做。
薄荷捂著眼睛,眼淚也流了下來。
她不知道,原來自己最擔心的這一天,還是來了。
當年母親讓一羽發誓,要一輩子守護苗苗,那個時候她就隱隱覺得這兩個孩子這一輩隻怕都會糾纏在一起。她害怕傷害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也試圖將他們分開,一個送去英國,一個留在中國,可是兩個她都舍不得。
一個要治療,一個要看著長大,兩個都要精心照顧,卻沒想……他們竟然在這些年真正的產生了親人之外的情愫。
湛一凡反倒是個看破世俗的人,他火眼金睛,早就曉得這丫頭對她小舅異於常人,隻是怕妻子難以接受,所以也沒有點破過,心裏也憤慨過,也不甘過,這麼個完美的女兒就拿去給這完全沒心機的小子了,他這個做父親,怎麼能高興。
但是,他同時也知道,如果真正是心意相通的一對兒,如果拆散,反而十分殘忍,畢竟他也是從愛情裏遊過來的人。
“苗苗,你告訴媽媽,你對你小舅真的不是親人的感情,而是男女之間的感情嗎?你把你小舅當做男人嗎?他可能不能保護你,那你能保護他麼?你真的打算這樣一輩子嗎?”薄荷沉默了半響,終於摸了眼淚,看著眼前俯在地上懇求著他們的那一對兒人。
晴空立即抬頭,目光裏含著淚水,臉上也流著眼淚,但她卻是更堅定的點了頭:“媽媽,我肯定。我把小舅當做男人,苗苗六歲的時候便偷偷的親過小舅,不是因為好奇,而是因為那個時候苗苗就對小舅非常非常喜歡了。現在也是……苗苗也被不少男生追求過,可是苗苗對他們沒感覺,苗苗隻喜歡小舅,看到他和別的女生說話苗苗也會妒忌,看到他畫的全是苗苗,苗苗也是滿心的甜蜜,舅舅親吻苗苗,苗苗會帶著期待和緊張,媽媽這些難道不是愛情嗎?就算他不能保護女兒一輩子,女兒也願意保護他一輩子。誰說隻有男人保護女人?苗苗願意為了他護他一生,因為這樣,苗苗也是幸福的。”
薄荷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像是終於接受了眼前的事實一般,她從未警惕的發現過,想要阻止那也是不可能的,她知道,人這一輩子要遇見愛情本就不是易事,要遇見讓自己義無反顧的愛情,更是不可奢望的。
人這一輩子,總要轟轟烈烈的戀愛一次。
起身,薄荷走了過去,跪在地上,伸手將自己心愛的女兒抱在懷裏。
她懷胎十月的孩子終究是長大了,雖然才十八歲,但是已經能夠做主自己的愛情,愛情本就與年齡無關,所以她能理解,也能懂她所要表達的堅決。
“媽媽舍不得你……”薄荷終究還是哭了出來,緊緊的抱著懷裏的女兒,眼淚肆意而流,“答應媽媽,你一定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媽媽愛你,媽媽也愛一羽,你們都是媽媽愛的人,所以媽媽不能看見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受傷,如果今後你們兩個分開了,媽媽不會原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