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尤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看得許真真已經忘了反抗,愣愣的看著秦尤,直到秦尤鬆開拽著自己頭發的手,才很是慌亂的跑出了秦尤的房門。
秦尤看著許真真幾乎落荒而逃的身影,頹然的靠著牆滑坐在地上。
剛才,她把積壓在心中的情緒全部都說了出來,說出許真真的不知好歹,說出她的狼心狗肺。
她不知道自己的那些話,能否喚起許真真心中最後一點母愛,對秦嘯的愛。
秦尤深呼一口氣,伸手將自己臉上的淚痕擦幹淨,將項鏈裝進了自己的包裏,拿起了電話。
“傅九”
秦尤剛哭過的聲音有些啞,傅謹言一聽就知道這個女人怕是又哭了,伸手將自己手裏的東西遞給身後的人,自己向車上走去。
“怎麼了?哭什麼?”
秦尤聽著傅謹言低沉的聲音,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伸手將又湧出來的眼淚抹幹淨,甕聲甕氣的說道:“剛才許真真來過了,說是有討債公司找她討債,才綁了秦嘯。”
“她這麼跟你說的?”傅謹言透過車窗看著已經有些破舊的老樓,將手裏的煙頭扔在了外麵,伸手解開了自己身上作訓服的領口扣子,眸子裏晦暗不明。
“嗯。”
傅謹言聽著秦尤的聲音,沉聲道:“你相信了?她還說什麼了?”
“她說自己賭錢欠了一百萬,要是我把錢還還了,就能救出秦嘯那個小兔崽子。”
“別總小兔崽子小兔崽子的叫!那好歹是你弟弟!人家有名字。”
“傅謹言!你大爺!這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我告訴你!我弟弟要是少了一個頭發我跟你你沒完!”秦尤現在能待在酒店等傅謹言,是相信有他,一定能把秦嘯帶回來。
“好了好了!我這邊有點事,你先去洗個澡,過一會兒我帶秦嘯過去接你,咱們回家。”
咱們回家!
四個字就像是錘子一般一字字的敲進了秦尤的心裏。
秦尤掛了電話的手都是一顫一顫的。
已經很久,沒有人對她說過“回家”這樣的字眼了,太戳她的心。
掛了電話的秦尤真的去洗澡了。
要是說秦尤對之前的傅謹言還是感激之情的話,現在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傅謹言掛了秦尤的電話,看著被一群人從樓上押下來的幾個男人和被鄭思哲護在懷裏帶過來的秦嘯,伸手打開了車後座的門。
“謝了!”傅謹言將煙遞給鄭思哲,淺笑。
“客氣!”鄭思哲伸著粗糙的大手揉了揉秦嘯的腦袋,就像是擺弄著一個皮球一樣,“這小子皮的很,挨了揍,不過應該沒什麼大事兒!”
“我還以為你小子這輩子都不會來這鬼地方了呢!怎麼,因為你小情人?”
“這是她弟弟。”傅謹言淡聲解釋道。
“說白了不還是因為你小情人?我說傅大老板,你這家大業大的,沒事兒也不來我這一畝三分地兒,今天來了,是不是得”
“思哲,我一會兒得把這兩位小祖宗送回去。下次來再請你吃飯,今天請兄弟們吃點好的,算我的!”傅謹言說著,一巴掌拍在了鄭思哲的胳膊上。
“老子還差你一頓飯錢?你最近還是小心點比較好,賭場那邊我已經打點過了,一共欠了不到三十萬,那女人估計是想多撈點好處然後落跑。貪得無厭的人,最難對付。”
鄭思哲話還沒說完,明顯看見坐在後駕駛上的秦嘯抖了一下,止住了話題。
“我看你們今天就住下,晚上開車不安全。”
“要是不走,我給你電話,先把他送過去了!”傅謹言想了想,覺得也是,晚上開車不方便。
“得嘞!兄弟們!收隊!”鄭思哲往後讓了讓,給傅謹言讓出了一個車道,伸手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膝蓋。隨後像是突然意識到傅謹言在,急忙停下了動作,轉身跟身後一一個人聊了起來。
“晚上吃啥?”
“都可以!隊長你定!”
傅謹言看著鄭思哲的東西,猛地一腳刹車停在了原地。
“思哲!我把他送回去,一會你找到了吃飯的地兒給我打電話!”
“嘿嘿!成!慢點開車!”
秦嘯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傅謹言有看了看鄭思哲,最後還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了後座上,沒有說話。
“你怎麼想的?”傅謹言看著沉默不語的秦嘯,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
“是我媽幹的吧。”
“”傅謹言透過後視鏡看著盯著窗外的秦嘯,沒有說話。
他其實一直都比較羨慕秦嘯的這個年紀,有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姐姐,有一個還在的母親,雖說日子過得一般,起碼不太用為了生活煩擾。
自己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被傅老爺子扔進了部隊,一待就是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