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梨就這麼不要臉地直接把鍋朝他身上甩。
同在旁觀棋的閻中華閻中庭和閻海都愣了下,包括老爺子在內,都等著這茬該怎麼接下去。
“對,爺爺聽錯了,是我笑的。”他眼裏嘴角都帶著淺淺的笑意,那種藏不住的寵溺和無奈。
老爺子怔了下,長長地歎了聲氣,“反正都是你們小倆口,老頭子我年歲大了,不和你們小年輕計較了,走,都快去吃飯吧。”
錢小梨眼尖手快的,忙彎腰伸手去攙他。
“爺爺,您慢點。”她這眼力見兒可好了。
一旁的幾人笑了笑,也都起了身。
很快,他們就去到了飯廳的大圓桌上。
江茗玉也不喂雞了,和閻夫人閻二夫人一起忙著端菜上菜。
他們過來之後,就上了座。
錢小梨本來也想守守他們家的規矩,等著幾個女人過來再入座的,可老爺子發話非得讓她坐身邊。
她沒得法子,隻好“勉為其難”地先坐下了。
有了老爺子親自罩著她,就算閻中庭一家再怎麼看她不順眼,這一頓飯下來,也沒人敢挑釁說一句不好聽的話。
所以,錢小梨吃得很爽。
直到這頓家庭聚餐到了尾聲的時候。
傭人們將新鮮的果盤上來,一桌子的人就開始吃水果聊天了。
“咳,那個,在你們走之前,我得說一聲。”
老太太磕巴地說。
然後一桌子的人都朝她看。
“閻川,小梨。還有閻海和茗玉你們都聽著以後也用得上,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火氣都比較旺盛,但是呢,在特殊時期還是要注意點節製的,如果不注意,會影響身體的知道嗎?”
這話點的是錢小梨和閻川,閻海和江茗玉就是純躺槍的。
錢小梨才聽了前半截就聽出名堂來了,可不就是那男人脖子上鮮亮的一顆大草莓?
她忍不住笑,“噗”一聲噴出來,連帶著剛剛吃進去的水果汁都噴出了不少。
然後,一桌子就寂靜了。
錢小梨低下頭,不敢去看對麵那男人的臉色,然後拚命的憋笑。
另一邊,江茗玉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一本正經地回:“奶奶您說的是,我們都記住了。”
她說著的同時,身側坐著的閻海,就將視線落在錢小梨低下的腦袋上,一瞬不眨的,半眯著眼睛,一臉隱晦的笑。
至於直接被點名的男人,挺拔的腰身和端正的坐姿絲毫沒有被影響,就是那張五官俊朗的臉龐,忽然沉默了。
他緊抿著嘴角,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看了眼錢小梨,回答老太太:“我知道了,下次會注意。”
他的嗓音很淡定,聲音沒有起伏。
錢小梨頓時佩服起來了,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當著一大家子的麵,麵對這樣的話,做到不笑場不害臊的?
想著想著,她不由抬頭,眼珠子轉了轉,朝他弱弱地看了過去。
然後,她的視線就在半空中和他撞見。
再接著,她嚇得腦袋一縮,忙低下頭來。
從那男人沉靜的視線中,她仿佛看到了她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