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對楊雪,對沈若寶,我都有過。但是剛剛我看到沈若寶抓著刀瘋了似的捅楊雪,看到楊雪倒在血泊裏,我突然發現,這並不是我想看到的。”
蕭子騰挑高眉頭,有些意外。“沈若寶捅了楊雪?”
“嗯。沈若寶估計是吸毒產生幻覺,瘋了似的捅楊雪,流了好多血。警車和救護車同時來了,將她們分別拉走了。也不知道楊雪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生命的消逝終歸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即便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蕭子騰摸了摸她的長發。“她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她犯下的罪,足夠判死刑了。”
沈怡安聽出他話裏還有話。她很想問清楚他跟楊雪的關係,但也知道他不會說,所以還是忍住衝動,隻在心裏抓心撓肺地想。
“叩叩叩......”
蕭子騰走過去開門。
“Boss,我想夫人應該需要。”
蕭子騰看清裏麵的內容,點點頭,又把門關上了。“助理給你買的衣服,要不要現在換上。”
“好。”
助理挑的是一條裙子,襯衫領學院風的假兩件。沈怡安穿著它,更加像個大學生了。
蕭子騰看著麵前粉嫩可口的小妻子,再看看玻璃鏡麵裏那個白襯衫黑西裝,雖然顏值不低但明顯滄桑的男人,心情莫名有那麼一點不爽。
“怎麼了?不好看嗎?”
“太嫩了。”
啊?“顯嫩不好嗎?還是說,我已經老得一眼就能看出裝嫩了?”
她明明在鏡子裏照過,看不出來的啊。
蕭子騰撥了撥她臉邊的頭發,略有點鬱悶地,“顯得我太老。”
沈怡安呆呆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算明白。她咧嘴笑著,踮起腳尖拉扯他的臉頰。“你不老,一點兒都不老。正是青春貌美,魅力過人的好年華!男人的黃金年齡!咱們結婚前,你可是江城最貴的黃金單身漢呢!”
“跟你一比,我就老了。”
沈怡安憋不住的樂。她完全沒想到,蕭子騰會在意這個。“哪有!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現在還是花骨朵兒呢!”
蕭子騰牽了一下嘴角,將她的臉按進胸膛。
她不知道,他的心理年齡,至少是70歲!
......
已經深夜了,住院部早已經過了探視時間。
門診大樓3樓的重症監護室空無一人。
突然,一個裹著一身黑色的男人出現在視野裏。他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最後停在了重症監護室玻璃窗外。
裏麵躺著的女人,正是今天被女兒刺得生命垂危的楊雪。
她的身子淹沒在白色的被單之下,一動也不動。隻有那些儀器顯示的波紋,證明他還活著。
蕭子騰凝視著那些規律的曲線,想起哥哥被病魔折磨得皮包骨頭然後痛苦死去的樣子,想起那個男人打他時那種恨得咬牙切齒的表情,想起在地獄裏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
當他經曆著這些的時候,這個女人在哪裏?她在野男人的懷裏嬉笑嬌嗔,她在心滿意足地為那個野男人生兒育女!
蕭子騰將手揣進褲兜裏,拳頭握緊。將所有的情緒都凝聚在這個動作裏,他才能控製住身體不去顫抖。
然後,他勾起了繃直的嘴角,毫不掩飾眼裏的嘲諷和冰冷。
天理輪回,善惡到頭終究是有報應的。
今天她被自己的寶貝女兒刺傷了,危在旦夕,而她為之傾盡所有的野男人卻在跟另一個女人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楊雪,你也有今天!
但是,這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