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騰冷笑著轉過身,如來時一般無聲無息地離開三樓,離開醫院。
他回到家裏,玄關處的燈仍然亮著。
他出門的時候,明明關了所有的燈光。
估計是沈怡安起來用洗手間,發現他出去了,又給他亮著。
蕭子騰關上門,就站在玄關那,在溫暖的燈光下沐浴了許久,才穿著襪子走進主臥室。
借著玄關處那點昏暗的燈光,他看到床裏的人睡得香甜,懷裏還抱著他的枕頭。
每次他深夜歸來,看到的都是這樣的畫麵。
在床邊靜靜地站了一會兒,他俯身在她眉心吻了一下。然後走出臥室,滅了玄關的燈,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烈酒封喉,灼燒疼痛,壓製住了靈魂深處那根劇痛的神經。
一杯下肚,他倏然收緊五指。隨著一聲脆響,碎玻璃嵌入掌心。血順著手腕滴落在光潔的地板上,無聲無息。
“你在幹什麼?”軟軟的聲音,有著初醒的朦朧感。
蕭子騰脫下身上的襯衫,裹住滴血的掌心,兜住那一把碎玻璃,不著痕跡地丟進垃圾桶。
他扯了一把紙巾抓在掌心裏,然後大步走向她。“怎麼又起來了?”
“你不在旁邊,我睡不好。”
蕭子騰突然一把撩起她的睡裙,然後一把將她抱起。
“你啊——”
沈怡安根本沒有準備,疼得她痛呼一聲,在他脖子那咬了一口。
蕭子騰悶聲不語。
沈怡安隻能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卻怎麼也跟不上他的節奏,被動地承受著這暴風驟雨一般的激掠奪。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男人一聲壓抑的低吼,一切歸於安靜。
沈怡安躺在沙發裏,像擱淺的魚兒似的張著嘴呼吸,胸口急劇地起伏著。好一陣,腦子都是發熱空白的。
他沉甸甸的身子壓在她上麵,兩個人抱在一塊。誰也沒說話,隻有粗重的喘息交融在一起,直到慢慢地呼吸平緩下來。
“你怎麼了?你剛剛去哪裏了?”
“去江邊吹風了。我抱你去洗個澡。”
沈怡安知道他在說謊,卻也沒戳破。這個男人有太多的秘密,她也許一輩子都沒辦法全部解開,興許也舍不得。那她隻能克製自己的好奇,當作一切都不存在。
躺在浴缸裏,被男人的胸膛和溫暖的水流包裹著,沈怡安很快就昏昏欲睡了。突然男人將她的身子換了個姿勢,變成她坐在上麵。
“怎麼——”話未說完,她就瞪大了眼睛。
好一會兒之後,他用一種糅雜了太多情緒的語氣說:“你是我的。”
人隻有在沒有安全感的情況下,才會一再強調所有權的問題!
沈怡安緊緊地抱住他,一遍一遍地回應:“我是你的,是屬於你一個人的!”
這個一向強大的男人,居然像個孩子似的無助!他到底怎麼了?
沈怡安迷迷糊糊地想,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
楊雪撿回一條命的消息,沈怡安是從新聞裏得知的。
與這條消息緊挨著的,是沈家明深夜在酒店私會神秘女子,並且一夜沒走出酒店的新聞。
兩條消息放在一起,滿滿的都是嘲諷。
沈怡安看了以後,也隻能逸出一聲歎息。
楊雪當初從媽媽手裏搶走沈家明,定然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吧。
搶來的東西,即便不用還回去,也總會被別人搶走的。
蕭子騰挨著她坐下來。“歎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