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之迷
段簡馳看到安曉這副樣子便微微笑了,她的心思,他多少能理解一些。
安曉走進門,站在門口問:“真的隻有這一晚你就放過我?”她還不傻,不忘確認一下,萬一他說話不算數該怎麼辦?
段簡馳嗤道,“如果我說不可能,你會從這個房間裏出去嗎?”
“你……”安曉的臉漲的通紅。
段簡馳輕笑,“想走就走,我不攔著!”越是到了這個時候,便越好玩。
“段簡馳,你說過隻有一晚的!”安曉急了,聲音有點尖。
現在看起來倒似她向他求歡一般,他不由笑道:“我也沒說不是隻有這一晚啊!”他說的含糊,仰頭將酒飲盡,他站起身向臥室走去,“快去洗澡,我可不想看著一張花了的妝倒盡胃口,今天要是不盡興,指不定還有明天,你最好配合一些!”
安曉的淚不由滑落下來,沒有人逼她,的確是她自願的,就算現在她離開,相信段簡馳也不會說什麼,但是她偏偏邁不開步子,不受控製地向浴室走去,她覺得自己真是賤透了,可又不得不這樣賤!
安曉在浴室裏呆的時間很長,一邊洗一邊糾結,踏不出這一步怎麼也踏不出去,她希望他能突然有事走開,或是不耐煩,亦或這樣一直洗到天亮。
段簡馳的確不耐煩了,他走到浴室旁,靠在門邊說:“你再不出來,我就要進去了!”
安曉嚇的尖叫一聲,“我……我馬上!”其實她早就洗好了,隻不過一直在無意識地衝水。
段簡馳一說話,她才發現,原來這門是玻璃磨砂的,段簡馳若是在外麵走動,都能清晰地看到人影,顯然這是一間夫妻情趣房。她匆匆擦幹淨身上的水,沒有換洗衣服,她隻好將浴巾纏在身上,把頭發披在肩上遮擋一下。
門輕輕地打開,段簡馳瞥她一眼,清水出芙蓉,這底子長的好,不化妝也是很漂亮的,他滿意地轉身向臥室走去,命令道:“過來!”
她亦步亦趨地走了進去,才發現他手裏拿著一個吹風機,他墨黑的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坐這兒,我給你吹頭發!”
隻要不是上床就好,安曉走過去,坐到他指定的位置,段簡馳吹的很溫柔,有力而灼熱的手指時不時觸到她肩上,令她不寒而栗,心底升起一陣異樣,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親近,也是第一次享受一個男人的溫柔。
段簡馳為她細心吹幹頭發後,坐到她身邊,順勢將她抱在懷裏,她的背貼上他胸膛,他身上真絲睡衣在她皮膚上摩挲,像情人的手一般,她的臉驀地紅了。
段簡馳並沒急於進攻,而是在她耳邊低聲說著話,“曉曉,你現在真美!”
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邊,沙啞的聲音性感充滿著男人的魅力,這讓安曉的心都亂了,腦子也是一片空白,隻聽得她急促地呼吸。她哪裏是調情高手段簡馳的對手?
段簡馳看火候差不多,突然把她撲倒在床,安曉害怕了、後悔了,這一夜不是她想象的那般好過,隻是現在,她就無法承受,她不要再繼續,可她推不開他,他將她的驚呼聲盡數堵在唇中,毫不憐惜……
安曉的淚不由自主滑落下來,她沒有如願獻給辛濯,而是給了這樣一個令她有些反感的男人,什麼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就是她欺騙落洛而付出的代價。
段簡馳真沒想到安曉居然是第一次,太意外了,不過這樣他更有感覺,男人麼,多少都有這種情結的,碰到如此極品的女人,還是純潔之身,他可是賺到了。
安曉以為,忍過一次就完了,可她萬萬沒想到,不是這麼簡單的,這個夜晚簡直太混亂了,這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
段簡馳這個男人真是變態,早晨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醒來之後渾身就跟被車蹍過一般,她睜開眼看到身旁倚在床上的段簡馳,情緒激動地就想下床離開,可萬萬沒想到,她痛的叫了一聲,竟然連動一下都那樣難過?
段簡馳低笑著將她扯回來,撞上自己的胸腔,惡劣地說:“曉曉,你的滋味真不錯,我都有些流連忘返了!”
安曉警惕地說:“你說過隻陪你一晚的,不能食言!”
段簡馳搖頭摸著她的臉說:“曉曉,你的心變得是不是太快了?昨夜你那麼熱情地求我,今早就忘了?嗯?”
安曉的臉瞬間通紅,她堅持道:“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可能答應你再有第二次的!”
“真是不乖,用完便翻臉了,還好我有準備,讓你看看自己的樣子!”他說著,拿起一旁的遙控器按開,床對麵的電視上立刻出現令她震驚的一幕。
安曉抓狂了,“你怎麼?怎麼能這樣?無恥!”她在床邊摸著,要把那不堪入目的畫麵砸掉,讓它消失。
段簡馳鎖住她的手腕,低聲道:“這個東西,我要多少有多少,你砸了也沒用!”
安曉的淚又湧了出來,“段簡馳,你這個魔鬼,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說話不算數!”
段簡馳撫摸著她的肩說:“不是我說了不算,是你太甜美了,甜的我什麼都顧不得了!”他摸了摸下巴說:“這樣吧,我們保持情人的關係,什麼時候你追上了辛濯,我就把這些全都毀掉,解除咱倆的關係,你看如何?”
“不!”安曉尖叫,讓她再陪這個無恥的男人無數夜,她想都不敢想。
段簡馳麵對癲狂的安曉無動於衷,一直看她哭看她歇斯底裏,等她哭的累了稍稍平靜下來才說:“就這樣了,反對無效!”這樣的感覺非常好,他很享受。
安曉灰敗著臉攤在床上,顧不得此刻身上未著寸縷,她眼裏已經淌不出淚,事實上什麼想法都沒有,唯一的想法就是,完了!
段簡馳慢條斯理地穿衣,看眼表說:“今天給你一天假,我先去上班了!”
“你和我在一起,怎麼追落洛?”安曉幽幽地突然開口問。
段簡馳想都沒想說:“你怎麼追辛濯我就怎麼追落洛,她是我將來要娶的人,辛濯是你要嫁的人,並不影響!”
“你真是無恥!”安曉咬牙。
段簡馳低笑,又向她走過去,捏了捏她的臉蛋,“還是學不乖?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臣服於我!”他說著又將電視打開,“這段片子你慢慢欣賞吧,不過我好心告訴你,電視若是砸壞了,你這片子可就再也拿不出來了。”
他將遙控扔到她身上,邁著修長的腿大步離開。
安曉止住想要砸電視的衝動,拿著遙控器努力把電視裏的視頻刪掉。
辛濯昨天幾乎一天沒有看到落洛,今天這女人又以各種忙不理他,這令他抓狂起來,工作再忙能有老公重要嗎?他隱約覺得這個計策是中了這小女人的計,把他心吊的夠嗆。
到了下午,辛濯終於忍受不了,一連訓了幾個助理,然後把幾個總監叫來輪著訓,臉色難看的要命。
公司上下人人自危,助理們在外麵遞眼色,交頭接耳,認為老板這是失戀綜合證,要麼看人家落洛還是滿麵春風呢?看來是老板被甩了!
這一番戲做下來,最後總算輪到落洛了,看她都要被訓,助理們一致認為老板在公報私仇,落總監的工作多出色啊!
落洛剛進了辛濯辦公室的門,就被他急色地壓在門板上,二話不說吻了上來,她笑著扭頭去躲,偏不讓他親上,他氣的扳回她的臉,捏著她的小下巴狠狠地咬上她的唇,急促的呼吸在兩人之間流轉,落洛一直推他,他死活不肯放手,好不容易才逮到,當然要好好溫存一下了。
這種偷情似的感覺也挺刺激,不過小來一段時間就可以了,時間長了他會憋的吐血身亡的。
好不容易能讓她鬆口氣,她急的撿個空子說:“辛濯,我嘴腫了怎麼出去啊?”
“不出去了,我們要‘談’一下午工作!”辛濯說道。
“你瘋了!”落洛戳他。
“我是瘋了,我後悔了,小洛啊,你這不是要逼瘋我麼?讓我一天不見你?幹脆你殺了我算了!”辛濯幽怨地說。
落洛看著辛濯急色的樣子笑了,妥協道:“好了好了,昨天特殊嘛,以後咱們一天見一次麵!”
他把她抱進懷裏狠狠地揉,又氣又無奈地說:“冤家,你真是折磨死我了!”
兩人還未來及訴說衷情,內線電話響了,外麵助理說安曉來了,沒有預約,辛濯皺眉就想拒絕,落洛拉了拉他,示意他放進來。
辛濯皺眉,對助理說:“你先等一下!”然後他掛了電話問她:“你放安曉進來幹什麼?”
“昨天她來找你我都沒在,我聽聽她要說什麼,我在裏麵躲著啊!”她笑嘻嘻地說。
“那你保證不要亂吃醋!”辛濯無奈地說。
“一定一定的,你放心吧!”落洛說著,跑到裏麵休息室,躺到床上打算偷聽,門沒有關,反正安曉也不會主動到這裏來的。
過了一會兒安曉進來了,辛濯有點意外,一向在外麵打扮光鮮的安曉今日怎麼如此落魄?不過她過的不好,他才開心,坐在辦公桌後麵,他麵無表情,一邊低頭看文件一邊問:“你怎麼又來了?”
這句話不免讓安曉小小受傷,她急迫地說:“辛濯,你當我男朋友好嗎?假的就可以,演戲就行!”她想來想去,這是唯一讓段簡馳放過她的辦法。
辛濯急了,裏麵還有落洛聽著呢。落洛驚了,安曉真是不浪費時間啊,直接就提出如此驚悚的要求。
“為什麼?”辛濯想裏麵的小冤家肯定想知道答案,他便幫她問了。
這三個字將安曉問住了,她站在那裏一怔,她能說實話嗎?不能,那樣她跟辛濯一輩子都沒有可能了,她站在那裏,半晌才說:“你能不問原因嗎?就當是幫我一個忙?”
辛濯嗤笑道:“這忙不是隨便忙的,恕我無能為力!”這個女人隻能讓他惡心。
安曉的淚都快飆出來了,她急切地說:“辛濯,求求你了!”
辛濯冷冷的目光盯著她,“安曉,你讓我以為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先讓我跟落洛分手,然後再以這種方式跟我在一起,這樣家裏都知道我們在戀愛,最後我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你的心思還真是縝密啊!”
安曉搖頭,“不是、不是你想的這樣!”
“那是怎樣?”他探究的目光盯著她。
她覺得無所遁形,仿佛被他看穿一般,她找不出好的借口,此刻辛濯已經不耐煩地下了逐客令,“你走吧,如果是朋友,就不要提超越朋友的要求,別讓我看不起你!”
安曉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無色,她的身子晃了晃,最終還是留下一個“對不起”轉身走出去。她才發現辛濯冷冷的目光是她無法承受的,如果以後兩人結了婚,她天天在這樣類似於漠視仇恨的目光中度過一生,那是件多麼可怕的事?她總覺得自己做錯了!
公司員工好奇地看著安曉,也不知道她受了什麼打擊,怎麼變成這樣?
安曉走後,落洛從休息室裏出來,問辛濯:“她好像有急事兒似的!”
辛濯沒好氣地說:“管她有什麼事兒,我看她就是有陰謀,想這樣讓我跟她在一起,太陰險了!”
“聽語氣不像啊,我瞧著她快急死了!”落洛說。
辛濯突然想到什麼,他站起來將落洛拽到沙發上,拉開她的衣領在頸下就用起力來,落洛低呼,“辛濯你幹什麼?”
辛濯抬起頭,看到落洛身上的小草莓笑道:“我知道了,安曉脖子上隱約有這個,看來段簡馳已經得手了,還真是夠快的!”
落洛跑到衛生間去照鏡子,她看的直瞪眼,衝出來質問他,“你讓我怎麼出去見人啊?”
辛濯不以為意,給她係好扣子,說道:“我注意著呢,這樣就沒事了!”再將她拉進衛生間,讓她看鏡子,問:“看,是不是看不到了?再怎麼樣我也得照顧你的感受啊!”
果真,辛濯剛剛扯她領口原來是這個原因,她不滿地嘟嚷,“那也不要在我身上試驗啊!”
辛濯笑,“那你說我到誰身上試驗?門外劉大姐?”
落洛撲哧笑出聲,推他一把,這男人壞死了!
辛濯將落洛帶出來說道:“看安曉的樣子,估計段簡馳不滿足於一晚上,想來後麵的日子安曉要怎麼努力擺脫他了。”
“看著段簡馳人模人樣,沒想到啊!”落洛感歎。
辛濯警告她說:“段簡馳這個人不簡單,以後記得離他遠點,別忘了他最終的目標是你!”
如果段簡馳想娶安曉恐怕也不會用這種辦法,想來段簡馳應該為了段家財產,娶的那個是落洛,他一點都不能鬆心,把赫根項目做完,就立刻帶著她去注冊結婚,隻有這樣,才能夠安心。
落洛暫時過起了單身生活,每天下班回家自己做簡單的飯,吃過飯就開始工作,有時候跟艾西聊聊,有時與辛濯煲電話粥,晚上還會把艾西教她的那些東西消化一下,用到工作中,起到顯著效果,這樣的日子倒不覺得孤單,反而很充實,工作上的成功給她帶來的快樂也是不可忽視的。
辛勇與秦傲榕最近心情很好,兒子跟落洛分手,他們也打算叫辛濯回來吃飯,探一探口風,辛濯聽著電話裏母親那聲音就帶著欣喜勁兒,心中又怒又悲,但他還是冷靜地說:“嗯,我下班回去!”
秦傲榕掛了電話問辛勇,“我怎麼聽著兒子聲音像是心情不好?”
“他剛分手,心情能好就怪了!”辛勇瞥她說。
“看樣子他對那女人感情挺深的,你說要是有那麼一天他發現咱們騙他,會不會跟咱們翻臉啊!”她擔憂地問。
“翻臉怎麼樣?現在他都跟咱們斷絕關係了,你說還能有比這更壞的結果嗎?”辛勇哼道。
說的也是,秦傲榕將心裏的擔憂拋到腦後。
晚上辛濯到家,秦傲榕吩咐廚房準備了一桌好菜,這算是件欣喜的事兒,值得慶賀!
辛濯進門後問:“媽,安曉還沒到?”
秦傲榕與辛勇聽了心中俱是一喜,怎麼兒子總算開竅要跟安曉在一起了?辛勇連忙問:“你約了安曉?”
“沒有,今天難道不是為了安曉當你們幹女兒的慶祝嗎?”辛濯看了眼那桌子菜,一副十分嚴肅正經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