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演習(1 / 3)

愛的演習

愛的演習

一共四個女兵,全都圍在了童雲驍這桌,這一張原本在大廳裏毫不出奇的桌子立刻成了焦點。

然後,各路人馬紛紛造訪,大家都以不同的理由來問候這桌的兄弟們在演習中的英勇神武所向披靡,發揚華夏語言的變化莫測的靈活性來表達自己對英雄的敬仰之情。

於是,一來二去,這一桌八個墨龍隊員有一半被灌倒了。

童雲驍似乎早就感覺到了危險,但喝酒就是這樣,隻要你喝了第一杯,那麼後麵的就一律無法拒絕,直到你喝倒了鑽到桌子底下去大吐或者大睡為止。

寧果一直借口自己不能喝酒堅持滴酒不沾守在童雲驍身邊,想著等會兒這家夥喝醉了自己能把他抗走。

熊連瑞早從一上飛機的時候就憋著一股勁兒,不過他一直忍著沒發泄出來。

當初寧果剛入伍的時候,熊連瑞正好在N軍區負責新兵集訓,是寧果的教官。寧果這丫頭參軍就是為了能跟童雲驍在一起,所以訓練的時候十分認真也特別能吃苦。

她底子本來就好,再加上自己勤學苦練,不久就從新兵連裏脫穎而出,受到了上麵的重視。

那個時候,熊連瑞的心裏對寧果是懷著一種特別的心思的。這小姑娘積極上進,肯幹敢幹,長得又漂亮,誰不喜歡?

隻是她好像除了訓練之外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熊連瑞給她的特別關愛也被一樣拒絕,每天眼裏除了訓練就是訓練,看著笑嗬嗬的一張俏臉,其實眼睛裏誰都沒有,誰也看不上。

不過即使這樣熊連瑞依然癡心不改,他覺得寧果這樣的姑娘驕傲是應該的,她有驕傲的資本。

所以,他一直沒放棄對她的追求,當然也一如既往的照顧她,對她的評價不管是口頭還是官方都特別高。甚至後來寧果被保送上軍校的時候,他都不遺餘力的替寧果說了不少好話。

當然,當初還隻是少尉的熊連瑞根本不知道寧果的背後有嚴肅這層關係,還以為寧果能夠被保送軍校自己出了很大的一把力呢。

他滿心希望寧果總有一天會發現自己對她的心意,卻不料早有人捷足先登把他一切生路都毒死了。

當時在飛機上聽見寧果叫童雲驍那一聲“童童”的時候,他恨不得一槍蹦了這個一臉冷漠的混蛋。隻是他尚存的一點理智不允許他那樣做。

但現在演習結束了,有些事情也該有個說法了。

他一直看著一撥一撥的人去那一桌敬酒,而那個姓童的上尉差不多喝了有一斤多之後才拎著一整瓶白酒走了過去。

“咦?熊中尉!”吳亮也已經有了六七分醉意,看見熊連瑞過來,立刻笑嗬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這兒剛要去敬你呢,你看你就過來了。”

熊連瑞似笑非笑的看著童雲驍:“童上尉槍法如神,我必須得先過來敬他一杯啊。否則的話,咱們可就一起在天上掛了。”

童雲驍看了熊連瑞一眼,沒說話。他一向不善言談,這會兒喝了酒更不愛說話,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裏,隻是他本來長得就帥氣,喝酒不上臉,反而麵色如雪,眼神閃爍,帶著一絲朦朧的水汽,好像個受了委屈卻更加倔強的孩子。

“怎麼,在戰鬥中童中尉身為上司不願跟我們這些人說笑,到了酒桌上也不給個麵子?”熊連瑞淡然冷笑著睨著童雲驍,眼神中盡是不滿和挑釁。

寧果的秀眉皺了起來,朝著那邊的同伴兒遞了個眼色。那個坐在熊連瑞身邊的女兵笑嘻嘻的端起了酒杯:“熊連長,您是我的老領導了哈!今天能在這裏遇見不容易,我敬您一杯,您能給這個麵子嘛?”

“花菜,”熊連瑞回頭看了女兵一眼,微笑著說道:“你先等一會兒,我先跟童上尉喝三杯,然後再跟你喝。不然的話,童上尉嘴上不說,心裏恐怕會怪罪我們目無上司的。”

“我不能再喝了。”童雲驍淡淡的開口。事實上他是真的不能再喝了,他現在已經到了臨界點,再多喝一杯恐怕真的要醉到不省人事。

其實醉了也沒什麼,畢竟這樣的場合,難得一醉。

可是墨龍的人現在回來的不全,羅小傑馬騏他們還沒到,現在到場的也之後他帶著的狙擊組,如果他這個副隊長喝醉了,那些屬下們就真的沒有遮攔了。

當然,童雲驍也知道自己拒絕了熊連瑞的酒會讓他不痛快。但那又怎麼樣?好像他早就對自己不滿了,也不差這一點。再說了,他痛快不痛快跟爺有關係嗎?

“喲?別人的酒能喝,就我的酒不能喝?”熊連瑞冷笑著發難,事實上他覺得終於找到正當的理由向童雲驍挑戰了。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了,拽的二五八萬似的,不就是能在一千五百米高空狙中目標嗎?牛有什麼牛?!

“不管是誰的酒,我真的不能喝了。”童雲驍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

吳亮忙端起自己的酒杯朝著熊連瑞賠笑臉:“中尉,我們副隊長是真的不能喝了。要不我替我們副隊長敬你,你喝一杯,我喝三杯,怎麼樣?”

“兄弟,這是什麼規矩啊?你想喝咱們倆就喝,兄弟,替什麼替啊?一個大老爺們兒,喝酒還得讓別人替?”熊連瑞冷笑,他還想再說什麼時,卻被寧果打斷。

“熊中尉,”寧果站起來,拿過童雲驍的酒杯,伸手撈過一瓶白酒倒滿,“童雲驍是我男朋友,不是別人,他的酒我替他,行嗎?”

“你男朋友?”熊連瑞臉上的冷笑漸漸地凝固,眼神裏帶出幾分殺氣來看著童雲驍,“童雲驍,是嗎?”

童雲驍伸出手去拉過寧果讓她坐回到自己身邊,然後抬手端起那杯酒,舉過去跟熊連瑞的酒杯碰了碰,淡淡的說道:“喝酒是嗎?少廢話,喝吧。”

說完,童雲驍一口把一杯白酒悶下去,多餘的話一個字兒沒說。

熊連瑞被噎了個大窩脖兒,憤怒的瞪著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好不甘示弱的抓起酒杯咕咚一下把一杯白酒悶下去,又抓過酒瓶倒酒:“再來!”

童雲驍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神冷冷的看著熊連瑞,一言不發。

熊連瑞給自己倒滿酒之後又給童雲驍倒,童雲驍卻一把扣住自己的酒杯。

“怎麼?”熊連瑞怒視著童雲驍,那樣子不像是喝酒,倒像是打仗。

“你要跟我喝,我已經跟你喝了。”童雲驍的臉色煞白,目光冷清,那氣勢足以拒人千裏之外。

“再喝!”熊連瑞心裏的怒火被童雲驍的淡定冷漠完全激發起來,熊熊不可滅。

“不喝了。”童雲驍依然用他最擅長的短句回了對方,連個標點符號都懶得多給。

“是男人的就再喝!”熊連瑞雙眼通紅,伸手要去拿童雲驍的酒杯。

“喝酒跟是不是男人有什麼關係?”童雲驍黑白分明的眸子點著水光,手指扣著酒杯不放。

“你怕了?!”熊連瑞開始用激將法。

“怕你?”童雲驍冷笑著撇過臉。

大廳裏人聲鼎沸,每個桌子上都喝的熱火朝天,劃拳的,耍賴的,行酒令的,五花八門,幾乎要把樓頂掀了去。

這邊桌子上的氣氛卻冷到了極點,熊連瑞的兄弟們一個個都湊了過來,明著是看熱鬧,實際上是給他們隊長助陣,而吳亮等人也都收攏了臉上的笑容,時刻準備著。

寧果再次噌的站起來,問熊連瑞:“熊連瑞,你到底要幹什麼?”

熊連瑞盯著寧果看了幾秒,壓低了聲音問:“寧果,他真的是你男朋友?”

寧果看了一眼童雲驍,淡笑著說:“我正在追他,還沒追上。怎麼,你有意見?”

“你?追他?”熊連瑞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且還沒追上?!

寧果又低頭看了童雲驍一眼,眼睛裏全是情緒。

熊連瑞手裏的酒瓶子咣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抬手就脫常服外套:“童雲驍,有種起來,跟老子過兩招。”

童雲驍虛了虛眼睛,看了一眼寧果,然後伸手一推桌子,屁股下的椅子吱吱響著往後退開半米。他的屁股好像是粘在椅子上一樣沒動,隻是側了側身麵對著熊連瑞。

其實不是童雲驍不站起來,實在是他知道自己已經喝多了根本站不起來,醉拳什麼的不是他的強項,所以他想勉強坐在椅子上接這人兩招。不管輸贏,這事兒過去算完。

童雲驍上尉是多麼純粹的一個孩子,在他的心裏,殺人就是殺人,把人殺死就好。訓練就是訓練,達到訓練強度和目的就好,而所謂的過幾招,也真的是過幾招就好。輸贏什麼的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然而,他卻不知道他的這個舉動對熊連瑞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

“你起來!”熊連瑞緊握著拳頭怒喝。

童雲驍眯了眯眼睛,淡淡的說道:“不必了。”我特麼這會兒站不起來。

“你他媽找死!”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釁,熊連瑞暴吼一聲,揮拳直接打童雲驍那好看的鼻梁。先把你丫鼻梁骨打斷,看你這混蛋還有什麼可傲慢的!